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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回來?”語氣差得好像喻霽欠了他一大筆債。喻霽看了一眼表,才十點。也不知道溫常世這么催命一樣是什么意思。他不好在朱白露面前顯露出他家里住著人,便模糊地道:“知道了,盡快給你答復?!?/br>然后就掛了電話。喻霽放下手機,抬起頭看著朱白露,朱白露也看著他,兩人對視了兩秒,朱白露忽然開口:“喻霽,我們不如試試看?!?/br>她很直接,也很有誠意,她老老實實對喻霽坦白:“我也不是有多喜歡你啦,實在是被貴市這一群紈绔子弟sao擾得煩了,也只有你看上去好一些。你就當幫我擋擋爛桃花,行不行?”喻霽想開口說不行,朱白露又說:“你也需要我跟你談戀愛,不是嗎?”喻霽愣了愣,看著朱白露,半晌才說:“我可以找別的辦法?!?/br>今天承了朱白露的情,他怕他明天還不起。喻霽拒絕過很多人,也有很多拒絕人的技巧,但沒有一個挨他這么近。一般人都在離他三米的地方就被他逼退了。但面對朱白露,他要慎重一些。“你這人……”朱白露瞪著他。“不識好歹?!庇黛V對著她笑了笑,舉手示弱,自我批評。“太直接了?!敝彀茁栋咽掷锏木埔伙嫸M,道。喻霽沒說話,朱白露轉轉眼睛,又有了新主意:“那假裝談戀愛可以么,不真的試。反正你也不在談戀愛啊?!?/br>喻霽無語地看著朱白露,朱白露被他看了一會兒,表情漸漸變了。“喻霽,”她慢吞吞地問,“你不會在跟人地下戀吧?”“什么——”在喻霽想否認的一瞬間,他想起了溫常世的“還不回來”,忽然間晃了晃神。低沉、帶著不滿的四個字在喻霽腦海里響了又響,還有些喻霽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記得的細節,溫常世被他親過的臉,碰過他睫毛的手,不情不愿的示弱,也浮上水面,撓著他的五臟六腑,讓他無力張開口。“還真的有啊……”朱白露收了笑,觀察著喻霽的臉色,判斷。喻霽自己都搞不明白為什么一句簡簡單單的“沒有地下戀”卡在嗓子口,半分鐘都講不出來。“是邵伯父不會同意的女生對嗎?”朱白露抱起手臂,瞇起眼睛看著喻霽,繼續猜測。“沒,”喻霽終于找回了聲音,他說,“你想多了?!?/br>“是嗎?”朱白露顯然沒有相信喻霽,她放下手,趴到桌子上,靠近喻霽,說,“你給我看看她的照片,我就不逼你跟我談戀愛?!?/br>“真沒有?!庇黛V輕而認真地說。他長了雙笑眼,沒表情也像在笑,又像時刻都天真,很難讓人有戒心,會想相信他說的所有的話。“那你干嘛不答應我,”朱白露不逼他,疑惑地問,“假裝情侶又沒什么壞處?!?/br>她伸手想去握喻霽的手,喻霽稍側過身,禮貌地避開了。喻霽問她:“你想讓我做什么?”“也沒什么,只要看上去像情侶就好了?!敝彀茁蹲绷?,聳聳肩,無所謂地說,“明明是雙贏啊,你考慮一下吧,我也不會逼你跟我約會接吻上床啊?!?/br>聽見朱白露對戀愛的形容,喻霽失笑:“你談戀愛就這樣?”“誰談戀愛不這樣啊?!敝彀茁稊傞_手說,又突地想起來,笑喻霽,“哦對,你們地下戀可能是柏拉圖吧?!?/br>“不是柏拉圖,”喻霽說完覺得不對,加了一句,“不是,我真的沒地下戀?!?/br>“跟我講講有什么關系嘛,”朱白露嘟噥著,看了喻霽幾眼,說,“那暫且相信你沒有了,可是談戀愛不就是那樣嗎,約會動心接吻上床吵架分手上床和好再吵架分手?!?/br>喻霽笑起來,順著她問:“最后一定分手?”“最后沒辦法分手的情侶,當然就會結婚,”朱白露托著腮,說完,又轉了話題,繼續游說喻霽,“先不說這個,你只要假裝跟我約約會,做我名義上的男朋友就好,等哪天我有了想談戀愛的人,我就說我劈腿,反正不會讓你難做?!?/br>“好了,”朱白露拍拍桌子,隔空點住喻霽的嘴,說,“那就這樣決定了,不接受反駁!”喻霽回到家時,張韞之早就走了。客廳里一片黑,溫常世也沒給他等門。喻霽從早上到現在也沒好好休息過幾分鐘,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往樓上走,經過客房時,他發現門開著,留了一條縫,里頭沒燈。他腳步頓了頓,輕手輕腳推開了客房的門,想去看看那個覺得他回家太晚的人,現在睡了沒有。喻霽跟做賊似的踮著腳往里走,眼睛還沒適應黑暗的光線,幾乎什么都看不清,走了十來步,腳碰到了床沿。喻霽一俯身,摸到了客房的被褥,再往前摸了一下,碰到了溫常世腳踝的輪廓。溫常世一動不動,應該睡得很沉。喻霽剛想縮回手回自己房間,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臂,猛地往前一拉,還沒反應過來,背就陷進了蓬松而帶著一些體溫的被子里。“偷偷來我房間,想干什么?”溫常世壓著喻霽,俯視著他,問。喻霽嚇了一跳,愣了片刻,說:“我看看你有沒有生氣?!?/br>溫常世按著喻霽的手,一言不發,高大的黑影攔住了外面走廊散入屋內的光,陰影籠罩在喻霽身上。但喻霽并不覺得害怕。“你怎么睡這么早啊?!庇黛V沒話找話。“十二點半,早嗎?”溫常世語氣平淡,山雨欲來風滿樓,“還是我應該在樓下等你?”“也不晚吧,”喻霽小聲說,又說,“你這個語氣,就像抱怨老公回家太晚的老婆?!?/br>“哦,”溫常世松開喻霽的左手,捏住了喻霽的下巴,道,“我像嗎?”“可是老公要在外面加班掙錢養家啊,又不是故意回來很晚?!庇黛V用他沒用過的語氣辯解。他聲音很輕,只是因為室內很靜,才能讓溫常世一字不漏地聽清。“掙什么錢?”溫常世說著,低下頭,貼著喻霽的頸間,像是在檢查喻霽身上有沒有香水味,“怎么掙的?”“賣身了?!庇黛V小聲說。溫常世頓了頓,手指碰著喻霽的耳后,慢慢地往下摸:“賣了哪里?!?/br>喻霽嘆了口氣,呼吸聲帶著刻意的軟長,他手肘支著床墊,微仰起來,貼著溫常世的耳朵,說秘密一樣告訴溫常世:“哪里都賣了?!?/br>下一秒,溫常世按住了喻霽的肩膀,貼住了喻霽的嘴唇。溫常世十分粗暴。他缺乏技巧地咬著喻霽的嘴唇,手按在喻霽心口,要喻霽完完全全臣服在他的掌控之下。比起濃情蜜意的接吻,更像掠奪和占有。溫常世強迫喻霽張嘴,接受他的入侵,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