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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世的戰績,白皙的腳踝上一圈青紫。“他弄的?”張韞之蹲下來看了看,有些詫異地說,“單手?”“這人力氣有多大你知道嗎,”喻霽把褲腿放下了,向張韞之抱怨,“我昨晚都疼得沒睡好?!?/br>喻霽年紀本來就不大,裝起委屈來更顯小,像一個被家長責罵的高中生。然而委屈不過三秒,他就使喚張韞之說:“好了不說了,快替我看看,這人還有沒有救?!?/br>張韞之嘆了口氣,走了過去,把醫藥箱放在床邊,開箱找出一個額溫計,靠近了溫常世,隨即發現溫常世頭上有個腫塊,而且看上去還很新鮮,形成不會超過12小時。張韞之指著腫塊問喻霽:“小喻,這又是什么?”“哎呀,他抓著我腳踝呢,我不得反抗啊,”喻霽理直氣壯地說,他擠到張韞之身邊,把溫常世的被子揭開,露出他親手為溫常世穿上的浴袍,穿得歪歪斜斜,帶子也沒系好,“我不是沒有照顧人的經驗嘛,昨天想給他洗一洗,結果他被我弄醒了,抓著我不放,我快痛死了,只好輕輕踢了他一腳?!?/br>張韞之氣也懶得嘆了,打開額溫計給溫常世測了一下,三十八度六,額溫計屏幕紅了,發出滴滴的警示音。“你用什么給他量出的三十七度?”張韞之面無表情轉頭問喻霽。“我的額頭,”喻霽靦腆地笑了笑,看到張韞之快發怒的表情,連忙正色道,“樓下翻出來的一個耳溫計,不過我不大會用……”張韞之開始檢查溫常世的傷口,喻霽待著無聊,便去廚房去給張韞之做飯。他早上通知廚師,這個月他白天都要睡到下午,晚上出去玩,要廚師別來家里了。黎山這地方荒涼得很,外賣都叫不到。喻霽一邊煎蛋,一邊在心中后悔萬分,早知道讓張韞之給他帶點兒午餐來。剛做了一半,保姆房那兒突然傳來一陣大動靜,張韞之大喊了一聲,還有一堆東西落地的聲音。喻霽心里一驚,鏟子一扔就跑過去看,推開門,眼前場景叫他心跳急劇加速。溫常世醒了。他不知怎么把手銬弄開了,把張韞之弄翻了抵在床腳,手里拿著一把手術刀,對準張韞之的眉心。張韞之哪里受過這種虐待,喉嚨里發出干啞的叫聲,雙手勉力握著溫常世的手腕,想阻止溫常世施力。“cao?!庇黛V又罵了一句,他剛踏了一步進房,溫常世就抬起頭來,瞇著眼審視他。溫常世的眼神和昨晚很相似,但好像又有些不同,他問喻霽:“你是誰?”“你先放開他,”喻霽緩緩舉起雙手,向溫常世示好,又很輕柔、很和緩地勸說,“他是我找來給您治傷的醫生。我是喻霽,你還記得我嗎?!?/br>喻霽向前走了一小步,溫常世頓時抬頭,警惕地看著喻霽,喻霽只好又退了回去:“我沒惡意的,我也不會打架。你放心?!?/br>“喻霽?”溫常世緊緊盯著喻霽的臉,又低頭看了看張韞之,手勁稍微松了些,給張韞之留了點兒喘氣的空間,追問,“我怎么在你家?”喻霽剛想說自己從海邊把他撿回來的故事,溫常世又問:“我們什么關系?”喻霽呼吸都頓了頓,心像停滯了一秒,然后重新又重又快地跳了起來。“我們什么關系”?這是什么問題。溫常世是在詐喻霽,還是真的不記得?喻霽盯著溫常世的臉,從溫常世的表情中尋到了一絲并不明顯的迷惘。在費爾南賭廳里沒有,在昨晚短暫的清醒里也沒有。“你不知道?”喻霽問得很慢,眼睛一眨都不敢眨。“我不是在問你嗎?”溫常世仿佛意識到了自己言語中透露的信息,眼里的迷惘都散了,重新變得殘暴起來,反問喻霽。不過喻霽卻沒吃溫常世那套,他心中既然有了懷疑,就一定要弄個清楚。喻霽將眼睛睜得大大的,像跟他爸裝傻裝紈绔子弟一般,又問了溫常世一次:“你真的忘了嗎?阿世?”喻霽的外表占便宜,他一睜大眼睛,就會顯得純真無邪,讓人不忍猜疑。溫常世也被喻霽騙到了,他皺起了眉頭,念了“阿世”兩個字,深深想了想,篤定地說:“我叫溫常世?!?/br>喻霽心中百感交集,他把聲音壓得很平,顫抖都藏起來了,對溫常世說:“當然啊,你叫溫常世?!?/br>“還有呢?”溫常世問,眼里卻仍然有兇狠和猜忌。“你先把韞之放開,”喻霽沒害怕,伸手點了點被溫常世壓著的張韞之,說,“把手術刀放下。你嚇到我了?!?/br>溫常世的動作停了一小會兒,真的把張韞之松開了。張韞之掙扎著坐了起來,下了床,靠在墻邊按著胸口喘氣,眼睛來回看著溫常世和喻霽,一句話都不敢說。“還有什么?”溫常世沒把手術刀收起來,他跳下床,穿著喻霽親手給他船上的浴袍,赤著腳走向喻霽。他抓著喻霽的衣領,把喻霽按在墻上,低頭審視著喻霽的臉,低聲說:“你敢騙我半句,我就把你扔到鱷魚池里喂魚?!?/br>溫常世手心發燙,全身都燒著高熱,眼神仍讓喻霽不敢直視。喻霽低著頭,又被溫常世掐著下巴抬起來,要喻霽正視他說話。“你是……”喻霽大腦急速運轉著,他頂著溫常世要活剝了他的目光,聽見自己壓低了聲音,用很天真的語氣說,“你是為了我受傷的,阿世?!?/br>靠在一旁的張韞之聞言,迅速抬頭看了喻霽一眼。“是嗎?”溫常世問他。“嗯,”喻霽沉痛地說,“所以就算你什么都不記得了,我也會對你負責的?!?/br>第5章“我為你中槍?”溫常世面無表情地問喻霽,“為什么?我們關系很好?”溫常世的記憶一片混沌,他對自己的職業、過去毫無頭緒,只有溫常世三個字,還牢牢刻在他腦子里。他的眼前偶爾會跳出幾幀看不清人臉的畫面,應當是在他失去意識前的場景。有人穿著黑色西服套裝向他走來,槍聲和子彈破空的聲音,海水沒過他的口鼻,頭重重磕在不知什么硬處,諸如此類。但當他想要細想,腦袋里卻變得很空,雙目無法對焦,仿佛一切他經歷過的事,統統憑空消失了。喻霽沒點頭,也沒搖頭,問溫常世:“你對我還有印象嗎?”“沒有?!睖爻J揽粗黛V的臉,冷淡地說。喻霽“嗯”了一聲,告訴溫常世:“你是我的保鏢,為我得罪過一個人。“這幾天,我爸一個最貼身的保鏢出事了,他又要去公海做筆有些危險的生意,得找一個靠得住的,就帶了你去。誰知道在船上又遇見了那個人,我爸……把你給了對方?!?/br>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