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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離高考沒有幾天了,各式各樣的傳言愈演愈烈。 一時間,人人自危,談虎色變。 倪南音每晚十一點才能到家,老倪便拖著他不太靈便的左腿,一瘸一拐地在巷子口等她。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下班時間符合老倪要求的工作,倪南音知道老倪的擔心,只字不提她今日都是和哪些人為伍的。 “那你就先干幾天試試吧!”老倪終于答應了。 倪南音很高興,夾了一筷子雞蛋,放在了老倪的碗里。 “放心吧,爸爸。我已經總結出了定律,這伺候人的活兒,就和練基本功一樣,勤奮。少說多做,你說這是我mama常說的話,mama說的總不會出錯?!?/br> 倪南音的mama是一位黃梅戲演員,沒有多大的名氣,一共登臺演出過四十幾場,成年之后唱的是老旦,多是配角。 可她,五歲開始練功。 十年磨一劍,也只為了臺上的三分鐘。 倪南音也是五歲開始練基本功,初中畢業,她本來是想考戲曲職業學校的,可是老倪說“還是上高中吧,這樣以后的選擇會多一些”。 其實現在想想,還不如那個時候去上職業學校。 這樣,她也不算是“半路出家”了。 飯后半小時,倪南音開始練形體。 她沒有師傅,唯一的師傅、是她母親的師傅,在她十歲那年就過世了。 最后一抹夕陽漸漸地沉了下去,林三籟踏著星光回家,才將走進院子,陡然聽見“啊”的一記中氣十足的吊嗓子的聲音。 他沒有開燈,腳下一滑,踢倒了立在院子里的空架子。 隔壁的院子里傳來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倪南音立馬收了聲,豎著耳朵偷聽隔壁的動靜。 “cao!”一個煩悶的男聲在夜空中響起。 倪南音吐了下舌頭,躡手躡腳往屋里跑。 啊啊,小惡魔真的回來了。 倪南音一口氣跑回了屋里,關上了房門。 老倪正在看電視劇,見她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問:“怎么了?” 倪南音張大了嘴巴,很驚訝很小聲地說:“隔壁林叔叔的兒子回來了?!?/br> “是啊?!崩夏咂婀值仄沉怂谎?,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個四四方方的電視機上。 這問題,他們明明已經說過了。 記憶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的某個早晨,倪南音正在院子里吊嗓子,院墻的那邊傳來了一個正處在變聲期的男孩大吼的聲音:“大清早的,嚎什么嚎??!再嚎我掐死你?!?/br> —— 第二天一早,倪南音準時八點到了公司。 和昨天一樣,辦公室的門緊閉。 倪南音等到九點,給名片上的號碼打電話。 關機。 九點半再打,還是關機。 倪南音把辦公室的門敲的梆梆作響,里頭沒有一點兒動靜。 十點鐘,倪南音又撥了一次,終于通了,卻始終沒有人接。 再打,空曠的廢墟外面響起了鈴聲,且越來越近。 她抬眼向廢墟的外面看去,穿著白T黑短褲的“流氓頭子”越晃越近。 他從她身邊晃了過去。 倪南音掛了線,那刺耳的鈴聲像是被掐斷了脖子,戛然而止。 她在他的背后翻了下眼睛。 林三籟很淡定地掏出了鑰匙開門。 一進去,就把一把黑色的鑰匙扔在了茶幾上,輕描淡寫地說:“哦,昨天忘了把鑰匙給你?!?/br> 倪南音很艱難地扯出了一記笑,“沒事兒?!?/br> 心里想的卻是——掐、死、你! 中午飯是陳秋他們打包回來的。 一個芋頭燜雞,還有一個香菇青菜。 倪南音問他們一共花了多少錢,要給錢來著。 陳秋銜著牙簽,擺擺手說:“不用不用,就當是我請客了?!?/br> “小結巴”結巴著說:“你,你他媽,的,明明,是是我,掏的,錢?!?/br> 倪南音趕緊又道:“那我把錢給你?!?/br> “小結巴”漲紅了臉,趕緊擺手,然后悶著頭走進了屋里。 他們四個吃過了,陳秋已經洗好了牌。 四人打牌小組,再一次掛牌成立。 倪南音無奈地轉頭,那廂的“流氓頭子”,已經在吃第二份米飯了。 倪南音一點兒都不想和“流氓頭子”一起吃飯,可筷子有兩雙,米飯有四份。 “流氓頭子”雖然沒有說話,但他拿走了三份米飯,還有一份擺在了他的對面。 不吃,就太作了。 倪南音拿起筷子,捧起了米飯,夾了塊芋頭,又夾了根青菜,埋頭吃飯。 忽然,一塊兒雞掉落。 倪南音抬頭看了看對面。 他正若無其事地夾了塊芋頭,眼睛隨意地往上一翻。 不想和他對視,倪南音趕緊低了頭。 下午五點,經理范城來了。 給了倪南音一份手寫的報告,讓她趕緊打印出來。 倪南音不敢怠慢。 報告一共有五頁,密密麻麻的字跡擠在了一起,特別難以辨認。 打到最后,一共有兩萬多字,倪南音找出了三百多個錯別字,最后打印出來,已經是七點半了。 陳秋“嗷嗷”著要吃火鍋。 范城的心情還算不錯,大手一揮,道:“走,我請客?!?/br> 時間已經不早了,倪南音急著回家。 范城卻說:“不急不急,今天就當是歡迎新同事入職了?!?/br> 如此,非去不可。 他們的汽車都停在廢墟外面的街口處。 一共有兩輛,一輛是陳秋他們平時開的黑色轎車,還有一輛是七座的商務車,后者一看就是才沒有買幾個月的新車。 范城很自然地走到了商務車旁邊,卻被林三籟擠到了一旁。 “干什么?” “你開那輛?!绷秩[伸著手說。 范城拿他沒有一點兒辦法,面色不善地把鑰匙拍在了他的手里,走到了前面。 倪南音跟在陳秋的后頭,站在兩輛汽車的中間。 陳秋拉著她的包帶笑嘻嘻地說:“走走走,咱們坐豪車?!?/br> 說話間,陳玨、小結巴和二愣子,已經坐了上去。 倪南音猶豫了一下,在是和經理單獨相處、還是和一群人相處之間,猶豫了片刻,便也跟著陳秋上車了。 上車前,沒選好風水,居然坐到了“流氓頭子”的旁邊。 倪南音給老倪發了個信息匯報,信息發的很長,詳細地解釋了這個突發狀況。 誰知道老倪還是打過來了電話,語氣很不好地說:“不要太晚回來?!?/br> “好的,爸爸?!蹦吣弦羝沉讼伦谝慌缘摹傲髅ヮ^子”,很小聲地說。 汽車使出老街,因為地勢不平,晃了一下。 一門心思打電話的倪南音沒有防備,隨著汽車的晃動,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