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問你為什么叫我做這件事?！?/br>
“因為貝利爾是我們的兒子——”我答得理所當然，又笑笑，“雖然你不認他?！?/br>
第96、97章

第96章

此時，門口傳來一個聲音：“喲，好令人感動的對白?！?/br>
我回頭一看，站那里的烏列一只翡翠眼眨了幾下，滿面堆笑：“路西法，當初你肯定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br>
路西法沒說話。

“你來這里做什么？”我問。

“沒什么，我就是想看看米迦勒殿下所謂的治愈法有沒有效?！?/br>
烏列退到魔法封閉室外。

我大驚，連忙站起來，擋在路西法面前。但是來不及，烏列是很厲害的法師，念了一句咒文，一揚手，一個銀光十字架就在路西法頭上展開。然后圣光灑落籠罩了他，他立刻開始咳嗽。

我沖過去，抓住烏列的手：“你住手！”

“為什么要我住手？”

“他是魔王，是很重要的人質?！?/br>
“對了，你都知道這是魔王，魔王哪有這么容易死的？我想父神不會介意我向他灑點水的?！闭f完，他灑出圣水，又施展了更高一級的治愈魔法，“背叛神的下場，就是連基本的祝福都會變成詛咒，真可悲啊?！?/br>
路西法捂住嘴，努力壓抑住痛苦。

我沖過去，一拳打在烏列的腰上。

烏列終于疼到連念咒的力氣都沒有，后退兩步靠在門上：“路西法只是一個驕傲過頭而且沒有自知之明的普通人，盡管如此，他還算得上光明正大。而你呢，米迦勒？利用過了路西法，就開始利用梅丹佐，現在連然德基爾你也拉攏得好好的。我是頭一次知道，當大天使長，不需要實力，只需要諂媚就可以了?！?/br>
“你現在就給我出去?！?/br>
“米迦勒，你理由這么多，但真正護著他的原因是什么呢？覺得愧對于他，還是舍不得？”

“我不管你怎么說，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請出去?！?/br>
“你在害怕什么？”

“我沒有害怕?！?/br>
“那你為什么不敢回答？”

“我沒有不敢回答，而是這個問題沒有意義?！?/br>
“你是神的右手，和魔王有一腿，會沒有意義？”

我已經確定烏列是在跟我挑釁。戰爭年代，人都活得無聊。我深呼吸，努力心平氣和地回答：“我覺得沒必要跟你多說，但有幾點我必須強調：首先，我和他現在什么關系都沒有，這一點你可以問他，相信如果他還希望魔界勝利，就不會替我隱瞞什么。其次，我從小就一直在向他求愛的事，全世界人都知道，要說現在不喜歡，有人會信么？我覺得你會問出這個問題，就明顯是個白癡。再次，你對我私人感情關心過多，不知有什么目的？再來，你再動他一下，我保證還你十倍。最后，請容許我請你滾出去?！?/br>
終于烏列說不下話，氣得轉身就走。

我立刻回到路西法身邊，俯下身拍拍他的肩：“傷著了么？”

路西法依然捂著嘴，搖搖頭。

等了一會，拉他的手，不動；我又加重力道終于拉開，他手心都是血。

“怎么會這樣？……你等等，我去給你找藥?！?/br>
“不必了?！甭肺鞣ㄝp輕搖頭，“傷得不重?！?/br>
才想起這是魔法封閉室，他不能使用魔法恢復。但是又不可能放他出去，只好說：“要不，我去叫人給你搬個床來，躺著應該會舒服很多?！?/br>
路西法擦擦嘴角，忍不住笑了：“不了，謝謝?！?/br>
“好吧，那我先出去，我晚上再過來，想想要什么，到時候再跟我說?！?/br>
說完轉身離去，路西法卻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有些愕然地回頭。

“我有點事想問你?！?/br>
“怎么了？”我蹲下來，抬頭看著他。

路西法放下手，難得回望我。多少有些緊張，但依然堅持不挪開視線。他似乎忘記松開手，只低聲說：“剛才，你說的那些……”

“哦，那個?！蔽逸p松地笑笑，“反正無論我怎么解釋，他都不會搭理，我只好那么回答了，你不用太計較?！?/br>
“那你現在解釋沒人信，應該很不好過吧?！?/br>
“確實沒必要解釋?！蔽依^續輕松笑，準備下一句就說“你不必相信”，但是笑到一半，看著他的眼睛，忽然笑不出來了。

原來我也不是那么高尚的，一下失控，原本死也不肯說的話脫口而出：“雖然我說的也算真話?！?/br>
我明顯感受到路西法的手指顫抖了一下。

時間卻像是靜止了。

他一直凝望著我，是再熟悉不過的眼神，此時卻完全陌生：“為什么要說出來？”

“我愛你，你知道。我不過說說，并不想聽你的回……”

他已將我打斷：“對不起?！?/br>
又是同樣的答案。一瞬間竟不知道如何表達，只是感到好奇——我現在連單戀的資格都沒有了么？

“我知道了?！蔽衣牭阶约旱穆曇舻统了粏?。而周身木然，無法行動。

路西法將我的頭發挽于耳后?！拔也恢档媚氵@么做……試試跟別人在一起吧?！?/br>
“這是我的事?！蔽覔荛_他的手，站起來，“我從來沒說要勉強你跟我在一起，你也不要管我的事?！?/br>
路西法站起來：“米迦勒，我只是……”

“我不知道我做錯什么了。我什么要求都沒有，我不過是在你面前說一說喜歡你，這樣的小事你都無法容忍么？”

他個子很高，小的時候是經常仰視他的。這時，我已與他平視，與他的距離，卻仿佛從來沒有拉近過。

幾乎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我知道，再是失控，都不可以掉眼淚。

路西法轉過頭，閉上眼睛：“夠了?！?/br>
“路西法，打從出生起，我只要一想到你，就基本沒有快樂過。你帶給我的所有記憶都只會讓我痛苦?！?/br>
路西法緊緊皺著眉，依然不看我：“夠了?！?/br>
“如果可以，我一定選擇完全不認識你，我會選擇那些喜歡我的人，我甚至愿意選擇單身一輩子，對誰都沒感情——都比現在這個狀況好他媽太多了！”

路西法終于回過頭，抓住我的肩：“是我的錯?！?/br>
“是吧，你也發現了，跟我在一起是你的錯?！?/br>
路西法看著我，忽然把我抱住，吻了上來。

他摟我摟得很緊，緊到骨頭都開始發疼。

我幾乎無法呼吸。

就像我們當初初次一起去魔界，在龍洞中，黑暗里的吻。他有他的方式，讓我永遠無法忘懷。

松開我，倒是他眼眶紅了一圈：“米迦勒，你聽好，我不愛你，我永遠都不想再和你在一起。所以，請你珍惜那些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