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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除。因為實驗對象有階段性紅細胞過量的癥狀,傷口愈合較慢。如果燕綏之和顧晏此時在場,他們就會發現,照片中的藍眼睛和虎口傷痕再眼熟不過……“這位實驗對象是……”有人盯著那些照片,遲疑地開了口。“……是雅克·白自己?!绷衷樕珣K白,“眼睛變了顏色或許看不出,但手我認得?!?/br>他聲音艱澀,到最后幾乎輕得聽不清。剛說完,他就猛地轉頭看向了身邊的默文·白:“辮子叔,雅克他……”默文·白的臉色比林原還要差。他近乎愕然地看著屏幕,微張的嘴唇血色褪盡。偏偏在這時,實驗日記最后一段音頻在安靜了整整五分鐘后,突然又亮了起來。雅克·白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就好像他沉默了很久很久,終于忍不住在末尾補了一句話,這是大大小小數百日記里,唯一一段帶有溫度的話——“林,不知道你會不會聽到這里,如果聽到的話,替我向……”“……替我向爸爸道個歉?!?/br>又一陣靜默后,雅克·白輕輕的嘆氣聲響起來。“還是算了,幫我保密吧,別跟他提?!?/br>默文·白一貫清明透亮的眼睛倏然黯淡下來,生生逼出了一圈紅。他呆立片刻,按住林原說:“你留下繼續?!比缓筠D頭就走。那一瞬間,他沖出門的腳步近乎是慌亂的。他比誰都清除,雅克·白身上正在發生什么——末尾的幾段實驗記錄里,雅克已經開始出現心臟暫停和輕度幻覺了。如果他在自己身上做的實驗遲遲不成功,這些情況會一天比一天嚴重。他簡直不敢想象,現在的雅克究竟在哪里,身邊還有沒有可以照看他的人,癥狀又發展到了什么地步……·凌晨3點。尤妮斯調派的人手發來回音,說他們在樓下守了幾天,沒有看見雅克·白出門,但幾分鐘前,他們陪默文·白解鎖進樓卻發現,雅克的公寓空空如也,人已經不見了。鸚鵡大街林蔭道盡頭。關押假護士艾米·博羅的看守所得到消息,把這位小姐從睡夢中叫醒,進行了一場緊急提訊。問她知道的線索,也問雅克·白的參與情況以及有可能的去向。于此同時,基因大樓實驗室內。林原強逼著自己鎮定下來,把雅克千辛萬苦留下的數據導入分析儀。現今最為精密高端的儀器接連亮起運算燈,虛擬實驗和活體實驗兩方數據密密麻麻匯集到一起,像夜里長長的、無盡的車流,在兩條不同的岔路上飛馳,最終奔赴到一起。實驗室里不眠不休的人們忙忙碌碌,排除風險添加條件。最終屏幕滾了數十頁,跳出大而清晰的結果:成功率修正為73.81%林原當場拍板,即刻投入治療。半個小時后,完整的治療方案被緊急送出。接納孤寡老人最多的春藤7院,搖頭翁案的受害者們被小心安置在了滑軌擔架上。位于法旺區的春藤總院,喬·埃韋思的星空藍飛梭帶著柯謹疾馳而來,從地下車庫順著電梯而上。顧晏吻了燕綏之蒼白的指關節,陪著他從高層轉往樓下。在這些地方,數十間騰挪出來的特殊手術室逐一亮起了無影燈,室內一片明亮熾白。門外的提示牌閃了三下,終于變了字樣:全力治療中,請等待。第192章等待(一)本該是夜闌人靜的時候,看守所訊問室內的氣氛卻極度緊繃。假護士艾米·博羅沉默著坐在那里,對面前的警員們視而不見。她自打進了這里,就沒有一天是配合的。起初試圖用袖珍儀給曼森的人手傳遞信息,那玩意兒就嵌在她的鞋跟里,不可謂不隱蔽??上У栏咭怀吣Ц咭徽?警長直接在她身上套了個移動屏蔽儀。哪怕白眼翻上了天,艾米·博羅的通知計劃還是擱淺了。后來她又試圖把自己偽裝成重癥病人,制造假性心梗和休克的藥就藏在她的牙齒里。她想借此制造一個離開看守所的機會。但是負責她的那位警長以及手下們經驗極其豐富,關鍵時刻出手,搞了個“人贓并獲”。差點兒把艾米·博羅氣得背過去。“你是不是覺得警署里頭都是傻子?稍微動點兒腦筋,我們就拿你沒辦法?別做夢了,真當我們吃干飯的?”警長被她那些小動作弄得煩不勝煩,干脆找了幾個女警員和警隊醫務員,拿著檢測儀和醫用透視儀把她從頭到尾篩了一遍,一厘米都沒放過。這么一弄,她所有能依仗的東西都沒了。絕望之下,她便開始了杳無止境的“保持沉默”。“他媽的我就知道……又來了!”訊問室的單面玻璃外,警長粗聲粗氣地罵了一句,鐵拳在桌上重重一錘,“你看吧!”警長旁邊站著幾個負責搜人追蹤的警員,以及一個銀白長發的男人。那是默文·白。雅克·白從公寓消失后,他跟著尤妮斯的人輾轉多處卻一無所獲。依照程序,尤妮斯那邊聯系了暫押艾米·博羅的警署,他忙亂中也跟著過來,想從這個女人的口中得知一些線索。結果聽了半個多小時,沒聽見艾米·博羅說一個字。“不過今天已經算比較好的情況了?!本L瞇起眼來,“提到雅克·白的時候,她有一些細微的小動作,跟以前那種無動于衷的狀態不一樣,這倒是也算一個突破?!?/br>他領口別著通話器,訊問室里的警員們都能聽見這話,當即又有了信心,開始一輪新的盤問。其中一位警員格外厲害,他像是突然開了竅,接連幾個問題下來,艾米·博羅居然有兩次動了動嘴唇,似乎有沖動想要說點什么,但最終又憋了回去。這種動作當然瞞不過警員的眼睛,當即乘勝追擊。“……還是不說?其實你這樣的抵抗并沒有意義,單論雅克·白這事吧,當真除了你我們就無人可問了?別忘了他還有位養父,還有親生父母?!?/br>這話不知戳中了艾米·博羅的哪根神經,沒等警員說完,艾米·博羅居然就已經抬起眼,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了警員好一會兒,忽然嗤笑一聲。“就算——”警員瞇起眼,打住話頭,”你笑什么?“艾米·博羅搖了搖頭,似乎根本懶得回答。但過了好一會兒,她又忽地輕聲開口說:“養父他早斷了聯系了,我盯了他那么久也沒見他們有過來往。至于親生父母……”她嗤了一聲,“哪來那么多親生父母,扔了孩子后又千辛萬苦找回來的,拍電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