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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醫院,最初被安排在酒城那家,去年年初因為正常調動,被調到了德卡馬的春藤醫院總部。春藤的護士實行的是輪班制,每兩個月會換一次科室。艾米·博羅在上個月被輪換到了基因大廈。前陣子感染突然爆發,人手不夠,她又跳了幾次崗,最終被安排在了特殊病房。她到特殊病房沒幾天,賀拉斯·季就進了醫院。“從這條時間線看,她這是早有準備啊?!眴陶f,“你那位當事人賀拉斯·季……他是不是撞見過曼森兄弟干的勾當,知道一些內幕?否則怎么會被盯上?!?/br>顧晏想到賀拉斯·季說的這些話,道:“不僅僅是撞見勾當,知道一些內幕那么簡單。我更傾向于,他曾經是某些事的參與人?!?/br>“什么?”喬有點詫異,“為什么這么說?”“上一次會見,他最后松口坦白了一些事?!鳖欔陶f,“選擇性地說了幾句真話。他說他知道這個案子跟醫療實驗有關,也料想這些老人遲早要碰到這么一天,他之所以會出現在現場,就是去驗證猜測的?!?/br>當時的賀拉斯·季站在窗臺旁,手指輕敲著玻璃,回憶說:“每一個現場我都走了一遍,那些籠子里的老家伙們看上去非常狼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搖著頭咕咕噥噥,有的看見我過去就撲在籠子上——”他“嘖”了一聲,就像在回味:“不太像人,像狗?也不太對……”他說話的時候,剛好有幾只最普通的灰雀落在了窗臺上,其中一只不知道是傻還是怎么,沒剎住車,在玻璃上撞了一下。它撲棱著翅膀,拍打在窗玻璃上。“唔——”賀拉斯·季隔著玻璃,居高臨下地在那只鳥臉前彈了幾下,驚得那只灰雀撲得更兇,“看,就像這種傻鳥,灰暗狼狽,毫不起眼,明明撲不到我,還要這么撞上兩下。兇是很兇,但太不自量力了?!?/br>賀拉斯·季看著那些灰雀的目光嫌棄又冷漠,“這種存在有什么意義呢?死活都毫無意義吧?!?/br>他說完這種令人不舒服的話,又沉默片刻,出神似的嘆了口氣,道:“有點可憐?!?/br>賀拉斯·季在說到“可憐”的時候,目光居然真的流露除了一些悲傷。那些悲傷并沒有假惺惺的意味,非常真實,但又有種說不出的別扭。直到那天離開病房,顧晏才明白究竟哪里別扭——他的可憐和悲傷,并不是為那些受害的老人流露的,更像是透過那些老人在說他自己。……顧晏對喬說:“我更傾向于他曾經是曼森兄弟那邊的人,也許某一天某一些事讓他意識到,自己遲早有一天要被曼森兄弟處理掉,落不到什么好處。搖頭翁案的那些受害者更讓他堅定了這種想法,所以——”“所以他想下賊船了?”喬接話道,“要這樣確實就能說得通了。你看醫院里那些普通的感染病患,哪個不是立刻轉院去治療中心的。他反倒對那邊特別排斥,好像知道自己去了那邊一定會出事一樣?!?/br>在春藤這邊,眾目睽睽之下,即便有艾米·博羅這樣的人安插在其中,也不方便搞出太大的動靜。她可以給賀拉斯·季制造一些麻煩,促使他轉去曼森兄弟眼皮底下,但她不能直接弄死他。她的每一步都要不動聲色,否則太容易被揪出來了。而賀拉斯·季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打死不挪窩。喬少爺琢磨完所有,沒好氣地說:“這些小畜生好特么的煩人!整天兜兜繞繞,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活得累不累?我他媽光是跟著查一查都要累禿了。祝他們早日被處決?!?/br>燕綏之一直盯著后視鏡里班車的路線,聞言笑了一下,語氣輕松:“快了。你看,眼下不就有一位證據小姐蹦進網了么。顧晏,看一下證據小姐的登記住址?!?/br>“松榛大道12號,橡木公寓C樓3011室?!鳖欔虉蟪龅刂返耐瑫r,在共享地圖上做了個標記。沒多久,春藤班車第三次靠站。燕綏之特地挑了個紅燈,順理成章地在前面停下來。這一次,他們從后視鏡里看到了艾米·博羅。有四五個人一起下了車,艾米·博羅就是其中之一。她跟其他同事笑著揮了揮手,簡單聊了幾句,便轉身朝不遠處的一片公寓區走去。公寓區樓頂豎著偌大的字幕標牌——橡木公寓。艾米·博羅下車的地方,跟她在春藤系統里登記的住址一模一樣。如果不知道她的背景,單看這副場景,只會認為她真的是一個普通的姑娘,而這不過是她最普通的一天。紅燈結束,燕綏之順著道路兜了一圈,在公寓區另一側挑了個停車坪停下。停車坪旁是一幢商場,二層有一片偌大的平臺,許多餐廳在那里擁有露天卡座。“怎么?追到地方了?”喬聽見他們這邊的動靜,問道;“你們要跟過去看看么?”“不?!毖嘟椫?,“我們去吃個早餐?!?/br>喬:“???”這些公寓樓內一定都有滿滿的監控,甚至包括綠化帶和圍欄上都裝了攝像頭,直接跟過去實在很顯眼,還會留下不必要的痕跡。燕綏之跟顧晏暫時切斷了通訊,上了商場二樓,挑了個視野不錯的露天卡座坐下,要了兩份早餐。從他們的角度,可以看到C幢的樓前樓后。8點15分,一個身影抓著手包從后樓出來了。因為見識過艾米·博羅在研究中心的妝容打扮,兩人幾乎立刻就認了出來。她換了裙子,戴上了假發。一輛白色飛梭車滑到樓下,她剛出樓,就鉆進了飛梭車里。車子轉了個彎,朝西南門開過去。燕綏之調出地圖看了一眼。“現在下去?”顧晏擱下咖啡杯。“不急?!毖嘟椫f:“還能再等五分鐘?!?/br>顧晏挑眉:“怎么得出的結論?”燕綏之指了指地圖,“算了一下路線,她從西南門出去,行駛的那條路一直到藍鯨街那邊才有岔道口?!?/br>他又指了幾條方向完全不同的路線,說:“我從這幾條路兜過去,拐上藍鯨街的岔道口,只會遙遙領先她?!?/br>地圖在手,不認路的燕教授能玩轉整個星球。他握著方向盤,再度把飛梭車開成了飛梭機,一路風馳電掣飆到了藍鯨街,又在距離岔道口百來米的地方平穩降下速度,拐到了慢車道。這人算起這些東西,總是精準得令人咋舌。沒過片刻,一輛白色飛梭車從前面的2號路段疾馳而過。燕綏之不疾不徐地拐了個彎。他這次依然沒有跟蹤別人的自覺,甚至沒有跟艾米·博羅進入同一條路,而是駛上了3號車道。3號車道跟2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