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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緊張。“不知道?!庇饶菟沟穆曇袈犉饋碛悬c百無聊賴,“我現在出不去辦公室,正窩在沙發床里看小時候存檔的家庭視頻思考人生?!?/br>喬:“……”德卡馬法旺區別墅酒店里,尤妮斯上半身穿著精致穩重的定制套裝,為了應付之前頻繁的視頻會議,腳上卻穿著毛茸茸的拖鞋。自從被“奪權”后,她更是把拖鞋都脫了,盤腿坐在沙發床上。這可能是她這些年來最不管形象也最放松的一刻。她耳朵上戴著耳扣,懷里摟著抱枕,沙發床前面的空地上,全息屏幕一個接一個的自動播放著家庭錄影。正在播放的是她六歲時候的一段影像,起初鏡頭很晃。德沃·埃韋思的聲音像背景音一般響起來,“以后你就可以這樣,把自己想記住的事情記錄下來?!?/br>那是將近50年前的德沃·埃韋思在教她怎么錄視頻日記。尤妮斯輕輕“啊”了一聲。那頭的傻弟弟喬以為又出了什么事,緊張兮兮的問道:“怎么了?”“哦沒有?!庇饶菟拐f,“只是突然想起來,錄視頻日記這個習慣還是爸培養的……如果不是又看到這個,我已經忘了?!?/br>感謝這個習慣,讓她在不知不覺的遺忘之后,還能有機會重新記起一些瑣事。“是嗎?沒聽說過,你在看什么時候的視頻?”喬順著話問道。“隨便看看,緬懷一下寵著我的爸爸?!庇饶菟拐f,“他那時候會跟我比賽背書,抓著我的手糾正我的握筆姿勢,還能給我表演左右手同時寫字畫畫呢……萬萬沒想到還有奪我權的一天?!?/br>喬:“……尤妮斯女士,別裝慘了?!?/br>尤妮斯笑了一下。全息影像里,6歲的尤妮斯頭發還不是很長,在腦袋頂扎了個揪。“這么拍嗎?那我要拍我畫畫?!敝蓺獾穆曇粼谒约郝爜碛悬c兒微微的尷尬。這位女士看當年的自己也是一副“瞧這傻子”的心態。影像里的尤妮斯以極其不標準的姿勢伏辦公桌上,被陡然入鏡的德沃·埃韋思半真不假地批評了一句。他捏著尤妮斯腦袋頂的揪,把她往上提了提,“抬頭,你這樣以后要換眼珠的?!?/br>“我不怕?!庇饶菟购吆?。德沃·埃韋思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怎么。被批了幾次,尤妮斯有點不耐煩,丟了筆趴在桌上不想畫了。德沃·埃韋思淡定地欣賞了一會兒她撒潑的姿態,“來,咱們比個賽?!?/br>一聽比賽,尤妮斯來了精神,“比什么?”“左右開弓?!钡挛帧ぐmf思說著,一手拿了一支筆。……酒城的暴雪依然在下,但這并不妨礙受感染的人蜂擁進新成立的治療中心。熱鬧程度堪比聲名最盛時候的春藤醫院。其中最近的一家就位于雙月街和棚戶區之間的交叉點。燕綏之原本是打算去就近的那家春藤醫院查一些事情,關于那位帶著牧丁鳥出現的馬庫斯·巴德先生,他們想到了新的搜找方式。但在路過治療中心的時候,還是被人群吸引了注意力。“進去看看?”燕綏之朝大門偏了偏頭。勞拉從早上得知燕綏之的身份起,就一直很老實,老實得反應都慢了幾拍。平日里潑辣和愛逗人的勁兒都收斂起來,顯得前所未有的乖巧。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捂在口罩后悶聲悶氣地點頭,舉著的傘都跟著點了點,“可以可以,去看看?!?/br>反正她這一天就沒有說過不可以。燕綏之征求完她的意見,又看向顧晏。他帶著口罩擋住了口鼻,為了擋風雪又戴上了護目鏡,漂亮的眼睛被鏡片鍍上了一層光。這就會讓人不自覺地把注意力放在他的眼睛上。比如顧晏。顧大律師目光落在他的眼睛旁邊,不知道在看什么,沒有立刻答話。“發什么呆?”燕綏之伸手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我難得民主一回征求個意見,你還不配合?”“等下?!鳖欔贪褌阃赃呅绷艘恍?,突然伸出拇指在他眼尾抹了一下。“怎么?”燕綏之半真不假道,“啊,如果是沾了什么臟東西就別說了,留點面子?!?/br>顧晏又摩挲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拇指道,“不是,那顆痣重新出來了?!?/br>“是么?”燕綏之也伸手摸了一下,其實根本摸不出什么,“很明顯?我怎么沒注意?!?/br>“很淡?!鳖欔陶f,“不過昨天晚上還沒有?!?/br>“確定?”顧晏很篤定,“昨晚有的話,我不可能看不見?!?/br>也是……燕綏之想起晚上胡鬧起來時顧晏的一切親昵舉動,抵著鼻尖咳了一聲:“可能快到時間了吧,不過林醫生不是說最后一段時間幾乎沒變化,直到最后才會突變么?”“所以有點奇怪?!鳖欔痰?,“聯系林醫生問一下吧?!?/br>正說著話,顧晏的智能機震動起來。“誰???”燕綏之問。顧晏調出屏幕看了一眼,“喬?!?/br>“喬?”燕綏之愣了一下,“酒店有什么事嗎?還是催我們回去?”顧晏接通了通訊。喬的聲音在那邊響起來,“顧?之前那個匿名者的簽名文件發我一份!”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緊繃,說不上是緊張還是在抑制激動。“好,怎么了?”顧晏問。“我姐!”喬說,“我剛才跟她連通訊的時候她在看家庭視頻,順手把全息屏幕給我共享了一下,我看見了一樣東西!我懷疑——”喬頓了一下,“算了,我先確認一下再說!”他說完就掛斷了。顧晏跟燕綏之對視一眼,把文件包發過去。“有線索了?”燕綏之瞬間明白。顧晏:“等他確認了再看。走吧,進去再說?!?/br>他說著跟燕綏之一前一后往治療中心走,又轉頭照顧了一下勞拉。也虧得他們照應了一下。因為勞拉女士不知為什么突然陷入了恍惚,抬腳就踏空了一節臺階,咔噠一聲扭斷了自己的高跟鞋。“小心——”走在她前面的顧晏一手還在摘耳扣,另一只手及時扶了她一把。“怎么了?”燕綏之聞聲轉頭,連忙過來。勞拉活像踩在高低杠上,抓著顧晏的手臂維持堪堪的平衡。她像是剛剛被驚回神,看看顧晏又看看燕綏之,嘴唇張張合合。“別學魚,想說什么?”燕綏之撐住她另一只胳膊。“不是……我就是剛意識到……”勞拉頂著一張被雷劈過的臉說,“你們在一起啦????”顧大律師默然看了她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