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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一看,發現顧晏也站了起來。“干什么?”燕綏之疑惑地問。“反省?!鳖欔痰f。說是反省,不過是陪燕綏之一起站著而已。顧大律師生平頗講公平,這種時候更是陪得心甘情愿。燕綏之愣了一下,沒忍住搭著顧晏的肩笑出聲來,“反省完了要改正么?”顧律師默默喝著咖啡,裁剪合體的襯衫西褲將他襯得英俊挺拔,正經得像站在庭上,淡聲說:“不改?!?/br>“……”燕綏之在心里給自己送了一支安息花。但同時他又很高興,高興于顧晏的放松,那些所謂的“小心翼翼”好像已經被昨天徹夜的暴雨沖刷淡化,慢慢從顧晏身上褪去了。最好再也別出現。……這天的早新聞恐怕還是些老生常談的東西,大半篇幅都被感染狀況占據,剩下就都是搖頭翁案。燕綏之隨意戳進最頂上的感染新聞看了眼,跟之前并沒有什么區別。他便沒有細看,又隨機挑了一條搖頭翁的新聞看了。搖頭翁的新聞現在三句話不離顧晏,從他過往成就分析到一級律師的競爭,再到對他接案子的猜測……幾乎寫了一篇小論文。無稽之談,全是放屁。燕綏之在心里評價了一句,也沒跟顧晏提。他相信這種毫無營養的報道并不會影響到顧晏,但會浪費顧晏的時間。說是瞎話。他還是把跟顧晏相關的新聞逐條看了,之后才注意到頁面某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窩著一條小新聞。大致掃完內容,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看這個?!彼钤陬欔碳缟系氖种盖昧藥紫?,“赫蘭星飛往德卡馬的飛梭機二號冷卻芯故障,導致12號客艙溫度失控……”“哪一班飛梭機?”顧晏也跟著皺起眉。燕綏之把報道中的某一行跳給他看:“原本應該昨天晚上到德卡馬的DH42號?!?/br>“有人受傷?”“有,12號客艙的客人有不同程度的燙傷,最嚴重的22-28這幾個座位上的,因為離冷卻故障的動力池最近?!?/br>發生事故的時候,艙內的客人剛好都在睡覺,座位全部調成了床鋪模式,這使得受傷程度更為嚴重。看完報道重點內容,兩人對視一眼。燕綏之當即撥通了房東的通訊。通訊接通的時候,房東先生口齒含糊,似乎正在吃東西:“怎么啦?”“你到德卡馬了?”燕綏之問。房東抱怨說:“別提了,本來這個時候該到了,結果被堵在軌道上了,前面有班飛梭機出了故障?!?/br>“你原本訂的票是哪班?”房東似乎是哼笑了一聲,“你覺得呢?”“DH42那班?”“是啊,是不是特別巧?”房東說,“我也是早餐聽到公告才知道,那班的票我都還沒退呢。還有更巧的——”燕綏之已經猜到了,“你的座位就在12號艙?幾座?”“24座?!?/br>“果然……”燕綏之給顧晏遞了個眼神。如果不是房東的母親多留了他半天,讓他不得不推遲歸期,現在躺在急救醫療艙的就是他了。房東說:“不排除真的是巧合,但是……我們各自都小心一些吧?!?/br>燕綏之說:“你尤其應該小心?!?/br>“錯啦?!狈繓|說,“我在小心和躲事這方面經驗豐富,大可放心。你在出事的方面經驗豐富?!?/br>燕綏之:“……”他哭笑不得,但又無法反駁。“我沒事,這班飛梭機為了補償延遲時間,安撫大家情緒,兩個小時喂了我們三頓早飯?!?/br>房東說,“我這會兒最大的風險就是有可能會被喂成豬。放心吧,我現在要做的是誘哄我媽說出那個讓她腿疼的人,其他的等到德卡馬了再聯系你?!?/br>……跟房東的會面沒能如約進行,南十字律所安排的酒會也出現了一些計劃外的人傍晚時候,燕綏之和顧晏在酒會門口碰到了兩個剛從車上下來的身影。“喬?”顧晏一愣,“你怎么來這邊了?”這不是南十字內部的酒會?作者有話要說: 依然手機~有可能排版不太好第111章律所酒會(二)喬被這么一問,愣得比顧晏還明顯:“什么意思?怎么我不能來嗎?”他轉頭看了看燈火通明的莊園式酒店,納悶地說:“你們律所給我遞的函啊?!?/br>顧晏:“南十字遞的函?”他對南十字律所的歸屬感并不強,只有簡單的合作概念。工作多年沒換地方,也只是因為跟事務官亞當斯是朋友。所以越是親近的人面前,他越少稱南十字為“我們所”,都直呼名字。喬當然知道這一點,他剛才只是愣神,這會兒反應過來改口道:“對,南十字那個姓高的合伙人跟我說的??茨銈冞@么驚訝……通知不一樣?”燕綏之說:“之前一直說是內部酒會,歡迎實習生的,臨時改了?”顧晏問:“你什么時候收到的函?”“前幾天?!眴陶f,“我之前以為你一定又找借口避開了,就拒絕了高先生。昨晚才知道你倆也來,改了主意,特地沒吭聲來給你們個驚喜?,F在看來,好像只有驚沒有喜嘛!”喬大少爺半真不假地抱怨了一句,還特別自然地轉頭拍了拍柯謹,“是吧?”柯謹的注意力有些散,聽了他的話,過了好半天才有所反應,黑白分明的眼珠緩緩轉過來。喬對他總是有萬分的耐心,等到對上柯謹的視線,他才笑起來,又沖顧晏說,“看,他也贊同?!?/br>顧晏一臉無奈。“還有哪些人你知道么?”他又問。“我聽到的消息是說你們那位合伙人高快過生日了,決定熱鬧熱鬧。當然,我覺得他主要目的是想再拉一拉幾個財團家族的關系網。所以……曼森、巴度、克里夫等等這些肯定會有,哦,還有我這種自由散漫型的?!?/br>喬大致列舉了幾個,又說:“現在看來,內外通知不一樣啊。怪不得,我就說這種聚會你怎么可能參加,我都覺得無聊透頂?!?/br>兩方消息一對線,不論是燕綏之顧晏,還是喬都有些興致缺缺。“我可真討厭被騙?!眴陶f,“要不干脆別進去了,咱們自己——”他這話還沒說完,酒店里出來幾個人,堆著笑臉迎了過來。都是南十字的合伙人還有事務官們,亞當斯也在里面,沖顧晏擠了好幾下眼睛。這么一來,想跑也跑不了了。喬大少爺倒是不避諱,呵呵呵呵笑出一張上墳臉,跟燕綏之他們一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