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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所住的小樓走去。在經過走廊門時,燕綏之余光瞥到了喬治·曼森的房間。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小部分,但足以讓他明白之前格倫的那聲驚呼是什么意思。喬治·曼森的房間是真的亂,地上倒著各種酒瓶酒杯,還有散亂的衣服,還有些因為距離院看不清的玩意兒,其中不少還是金屬的,窗戶外的光照得很亮。就這房間,不裝警報器都不用擔心進賊,因為賊都沒有下腳的地方,一個不小心還會踩錯東西,叮叮當當驚動人就算了,指不定還會摔一跤。嘭——這想法剛閃過去,曼森房里的一個警員就被絆了個跟頭,撞到床邊。另一個警員的提醒聲中氣十足:“你看著點腳下?!?/br>然而喬治·曼森卻一點兒要收拾的跡象都沒有,只是在窗邊坐下撈起玻璃杯,把杯底一點兒紅酒喝了。就這反常表現,絕對是警署重點關照對象。燕綏之搖了搖頭,邁步穿過了走廊。他們住的小樓距離這邊遠一點,但是視野開闊。燕綏之喜歡住在高一些的地方,能夠看到更遠的景物,所以在顧晏三樓正對著燈松林的房間占了之后,他把顧晏對門的房間給占了。從他的陽臺,可以看見大片的灘岸和浩瀚的海。顧晏領著兩個警員進了屋,關房門的時候朝他這邊瞥了一眼,依然是那種冷冷淡淡似乎不經意的一瞥,但似乎又有點兒意味不明。燕綏之關上門,琢磨了一下。第一反應是之前過檢測門時不合群的綠燈讓顧晏注意到了,畢竟律師多少都有點兒職業病,一旦注意到某些事情就會往各種事情上發散,拔蘿卜帶泥。就看他是往哪條邏輯線上發散了。不過說到那個綠燈,燕綏之的眉心輕微皺了一下。他明明做了干擾,事實證明干擾也確實有效,怎么其他沒做過基因手術的都紅了,偏偏他這個做過手術的亮了綠燈?算下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的干擾讓檢測門真的陷入了紊亂。二是檢測門還收到了另一重干擾……也就是說,除了他之外,還有別的人對檢測門動了手腳……“阮野?”警員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燕綏之目光一動,笑了一下,“抱歉,剛才有點走神?!?/br>“沒關系,可以開始詢問了嗎?”“當然?!?/br>作者有話要說: 調時差直接睡過頭了………………QAQ第46章調查(三)“曼森先生,曼森先生?”負責詢問的警員接連喊了兩聲,負責記錄的那個再度中氣十足地道:“曼森先生,請配合我們的工作,把酒杯暫時放下好嗎?”那氣魄,活像在說“你再不把酒杯放下,我就把瓶子掄到你頭上去!”當然,也只是像而已,沒人會在未定性的時候對某個財團少爺這么說話。盡管這位少爺很大可能不會成為主位繼承人。喬治·曼森猛地回神,晃了晃手里已經空了的紅酒杯。警員盯著他的手指,微微皺起了眉,因為這位少爺握著酒杯的手不知道為什么在發顫。喬治·曼森放下酒杯,搓了搓手指,終于說了進房間后的第一句話,“別看了,酒喝多了我的手指就有點兒不聽使喚?!?/br>雖然地上到處是酒瓶,但他看起來依然沒有醉。說話的時候既不大舌頭,也沒有邏輯混亂,更沒有莫名的興奮或是暈眩??梢娺@位少爺大概是酒池子里泡大的,這些量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你確定現在的狀態還好么?”警員看著他的手指,皺了皺眉,“如果需要的話,可以讓醫生——”“不用了?!眴讨巍ぢ驍嗟?,“有什么要問的盡快問,問完我想睡一覺?!?/br>“好吧?!本瘑T點了點頭,這種配合態度不怎么樣的人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但是職責所在,能忍就忍了。他看了一眼凱恩警長著重標注給他們的問題清單,先挑了幾個簡單的問了一下,讓喬治·曼森適應這個問答的節奏,然后才轉到潛水的主要事件上來。“杰森·查理斯的潛水服后來被證實穿在了趙擇木先生的身上?!本瘑T道,“下水前你們有人注意到么?”喬治·曼森:“沒有。不只是我,我想他們幾個也都沒注意到。那時候只想著把潛水服穿上趕緊下海爽一爽,衣服都是撈起來就穿,誰能想到會穿錯?!?/br>“杰森·查理斯跟趙擇木先生發生過什么不愉快么?”喬治·曼森道:“不知道,不過杰森·查理斯是一個很……不像律師的律師,很少有咄咄逼人的一面,有點老好人,不容易跟人起沖突,況且這兩人交集不多?!?/br>“那柯先生和杰森·查理斯之間呢?”喬治·曼森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目光看著警員,“你們要用正常的思維去解釋一個……病人的行為?”“好吧?!?/br>警員沉吟了片刻,終于試著去戳了一下重點,“事情發生之后,你的反應始終有點反常,情緒很不對勁?!?/br>喬治·曼森垂了一下眼皮,活動了幾下手指,“我有很反常?”“對,你雖然一直在配合著回答問題,但是情緒上始終有點兒……”警員斟酌了一下用詞,“你似乎有點過于消極了,能解釋一下么?”喬治·曼森這次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警員以為他要抵觸到底的時候,他又懨懨地開了口,“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我以前碰到過一次潛水事故,這次在海下,那海蛇最初朝我來的時候,讓我想起了那次經歷?!?/br>“什么樣的事故?”警員又深入問道。喬治·曼森在無人注意的時候,牙關咬了一下,又很快松了開來。什么樣的事故呢?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覺得自己的記性應該不算差的,但是這么一回想,居然有點說不清究竟是幾年前了。甚至于,對于那次事故的細節他都已經不記得了,只能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就好像那些記憶有意識地躲藏著,不讓他抓住。又或者他潛意識里更傾向于忘掉那件事。那應該是在德卡馬的一個度假海灣,那時候的他應該還在念書,甚至可能是中學?總之年紀不大。盡管年紀不大,那時候的他已經是個潛水老手了,非常自傲,很討厭潛水的時候有人跟著,他認為那都是生手才需要的。于是他在下水的時候勒令其他人離遠點,甚至讓人幫他攔著教練。然后那些保鏢就真的沒再跟著,放任他單獨下了水。那時候的他甚至還很得意,覺得自己的話很有威信,他怎么說其他人就怎么聽。現在想想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