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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本能的,或者受其他牽制的?!狈ü偻A艘幌掠盅a充了另外兩個答案,“尊敬,還有愛?!?/br>燕綏之又轉頭看向控方,“同意嗎?”控方:“……”廢話,法官說的能不同意?而且他確實也是這么認為的。燕綏之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干脆利落地將案件資料中約書亞·達勒身份信息那兩頁單獨拎出來。全息頁面展現在眾人眼前。“這份資料內容全面清晰,唯一的缺陷是照片對不上年齡?!?/br>法官:“……”控方:“……”“但是沒關系,信息足夠了。資料上顯示我的當事人約書亞·達勒1周歲時失去了父母,7周歲時最后一個長輩外祖母過世。這時候他外祖母收留的另一個孩子,也就是他meimei羅?!み_勒1周歲?!?/br>“這份資料上羅?!み_勒的照片具體是她幾周歲時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不止1歲,也許5歲也許4歲?我再問法官和控方一個很小的問題。照片上的羅?!み_勒胖么?”法官:“……”控方:“……”“有一點兒吧,但一般孩子不都這樣臉上有rou么?不算胖?!狈ü倩卮鹜?,瞪了眼燕綏之,“這和本次庭審有什么關系?希望你給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再這樣胡亂問問題,就要給你警告了?!?/br>燕綏之對此毫不在意,笑了笑道:“照片上的羅?!み_勒臉頰微胖,兩眼有神,狀態非常健康,正如法官大人所說,和一般孩子一樣?!?/br>他頓了一下,“但這恰恰是最不正常的,因為她并不是一般孩子。她沒有父母,是被我當事人的外祖母撿來的,而在她1歲到照片上5歲左右的這段時間里,那位善良的外祖母已經過世了,養著她的正是我的當事人?!?/br>“第三個問題,一個連自己肚子都填不飽的人,把另一個人養得健康圓潤,是出于什么情感?恨還是討厭?”控方:“……”法官默默摸了一把手邊的錘子……對于這種有話不好好講的人,真的好想狠狠敲一下。但是這位老年朋友摸了摸良心,認為燕綏之的話確實讓他無法反駁——還能出于什么情感?顯然是愛。約束力產生本質原因有三種,害怕,尊敬,還有愛。所以有人能約束約書亞·達勒嗎?有的。法官:“……”話都是他自己說的,沒毛病。“至于中度狂躁癥?!毖嘟椫珠_口了,“那份出具的醫學鑒定書上寫得非常清楚,我的當事人有這毛病很久了,不少于3年?!?/br>“今年羅?!み_勒8歲,3年前她5歲,該記事了吧。如果我的當事人因為中度狂躁癥而對她有過威脅,打罵過她,或者就像控方所說的,具有極不穩定的危險性,應該會對我的當事人產生懼怕心理?!?/br>燕綏之也按了一下席位上的播放控制鍵器——還是那兩塊屏幕,還是控方幾分鐘前用過的送審監控。只不過他重點在車外監控。“感謝這份車外監控拍攝到了看守所對面的墻角,同樣感謝現有技術能將遠處畫面無損放大?!毖嘟椫褖翘幏糯蟮秸麄€屏幕,“看見這個蹲在這里的小女孩了嗎?皮膚蠟黃,雙眼無神,瘦得不成人形。但我相信各位還是能從她的五官上認出來,這是羅?!み_勒。她在眼巴巴地等一個會虐打她的人回家?”控方:“……”法官瞪著燕綏之,后者回以一個微笑,然后開始總結陳詞:“我的當事人約書亞·達勒14周歲,未成年,有固定住處,有能夠對他產生行為約束并殷切盼望他回去的家人。他在看守所的表現雖然有點情緒不定,但這表明他有急于證明自身清白的欲求,所以他絕不會缺席后續庭審,完全符合保釋條件?!?/br>法官癱著臉沉默片刻,突然道:“可是仍然有一個問題……約書亞·達勒既交不出保證金,也找不到保證人?!?/br>第13章聽審(四)要想順利保釋,必須得在保證金和保證人當中二選一,總得有一樣。燕綏之不動聲色地轉了一下指環,一臉坦然道:“既然我已經站在這里了,保證金會成問題嗎?”法官想了想,搖頭道:“在酒城,我們并不提倡律師替當事人交納保證金或者做保證人……”燕綏之挑眉:“聯盟法律明文禁止了嗎?”法官:“聯盟倒是沒有?!?/br>燕綏之:“酒城要造反自己一聲不吭頒布了新的規定?”法官:“……”好大一頂帽子,誰敢接!燕綏之:“一切依照法律行事,所以有什么問題?”法官抹了把臉。兩分鐘后,法官終于拿起了他摸了半天的法錘,“當”地敲了一聲。“全體起立?!?/br>燕綏之原本就站著,只是輕輕理了理律師袍,抬起了目光。“關于約書亞·達勒保釋爭議,本庭宣布——”法庭在這種時候顯得最為安靜,也作為肅穆。法官停頓了一下,目光掃了一圈,在控方和燕綏之身上都停留了片刻,最終沉聲道:“準予保釋?!?/br>……眾人收拾著面前的東西,陸續往門外走。燕綏之轉過身,顧晏正倚靠在椅背上等他整理。燕綏之想了想,決定要表現一下自己作為一個正常的實習生應有的情緒。于是他拍了拍心口,深呼吸了一下,道:“好緊張,還好沒有結巴?!?/br>顧晏:“……”走下來的法官:“……”路過正要出門的控方:“……”“阮先生?”年輕的法官助理讓光腦吐出一份文件,送了過來:“繳納保釋金的話,需要在保釋手續文件上簽個字?!?/br>燕綏之點了點頭,接過文件和電子筆:“好的?!?/br>然后他轉頭遞給的顧晏:“來顧老師,簽字給錢?!?/br>顧晏:“……”這一步其實是他們昨晚商量好的,這也是顧晏選擇讓燕綏之上辯護席的本質原因。因為考慮到有些法官確實很介意律師來做當事人的保證人或者代為繳納保證金。顧晏不上辯護席,不直接在法庭上進行對抗,也許能讓法官的介意少一點。這本來是比較穩妥保險的做法,誰知道某人上了辯護席就開始無法無天,該委婉的一點沒委婉……“顧老師你牙疼?”燕綏之笑瞇瞇地看著他。“……我哪里都疼?!鳖欔汤淅涞鼗亓艘痪?,瞥了他一眼便垂下目光,在保釋手續文件上龍飛鳳舞地簽好了名字。燕綏之看著他的簽名,腦子里回放了一下剛才的庭辯過程。他覺得自己略有收斂,但還不夠,如果過程當中再結巴兩下可能會更合身份。但是第一次上法庭就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