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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感情挺好挺穩定的,而且還多次見過家長,好好的怎么會突然不想處了呢? “他爸媽看不上我,老覺得我成分不好,配不上他家兒子,”柳白露氣呼呼的說:“每次見到我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是說我這不好就是說我那做的不對,還沒結婚就這樣,這要是結婚了還能得了?”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最過分的是他媽居然說我要想嫁過去他們家,就得陪嫁三響一轉,不然沒得商量。只聽過姑娘嫁人要彩禮三響一轉,就沒聽過陪嫁陪三響一轉的,就這事兒我都沒敢跟咱媽說,實在是太惡心人了?!?/br> 柳三月皺眉,確實是夠惡心人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當然是不想處了,就他們家對我這個態度,以后就算是結了婚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绷茁斗赋畹膰@了口氣,朝廚房里柳媽忙碌的身影看了一眼,無奈的說:“只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跟媽說,處了一年多,親戚鄰居該知道不該知道的也基本都知道了,突然說不處就不處了,外頭指定要說些有的沒的了?!?/br> “而且我跟孫勇已經露過口風了,他也是跟我又哭又求的,還下跪保證說他會想辦法把三響一轉買來,絕不會叫我有一點為難,一個男人做到了這個地步,我又如何再說得出口?!?/br> 柳三月也跟著犯了愁,這事確實不好辦,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兒,而是兩個家庭的事兒,若是彼此相處融洽,卻偏偏跟對方家人合不來,那么結婚以后也過不到一塊兒去。 可若是分開,不說孫勇受得了受不了,就是親戚鄰居之間閑話都不會少,這個時候就是這樣,真是一步都錯不得,稍有不慎便會惹得一身sao。 想了想,柳三月突然問了句,“你們倆若是結婚,廠里能給你倆分房嗎?” 這個時候廠里都是能給分房的,雖指標比較緊張,但是如果兩口子都是廠里的,機會能大一些。 柳白露不明白柳三月問這個做什么,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應該是可以的,我倆是雙職工,他家一家五口又都在廠里工作,而且他爸媽還是廠里的老人,在廠里待了十多年了,和廠里各方面的關系都不錯,只要他爸媽愿意出面活動活動,問題不大?!?/br> 柳三月“嗯”了一聲,斟酌著說道:“那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家陪嫁三響一轉沒問題,便是家具也可以都給包了,條件就是他父母得答應出面活動,給你們申請一套住房,回頭結婚了你倆搬出去單過,而陪嫁過去的東西當然就是給你們兩口子過日子之用?!?/br> “還是別了吧?!绷茁稊[了擺手,老大不樂意的說:“我和媽一個月加起來才不到一百的工資,三響一轉再加家具,得不吃不喝一年才能勉強攢的出來,我嫁個人還得倒貼出去家里一年的收入,說出去都嫌丟人。況且我也不想這么拖累家里?!?/br> “難道我就舍得家里吃苦了?”柳三月笑著嗔了一句,“既然是我給你提的議,那這些東西自然有我給你出,只要是你日子能過得好,便是給你陪嫁再多都值得?!?/br> “你剛回來,連個工作都沒有,拿什么給我出?而且馬上我小侄子也要出來了,你們自己的日子不過了不成?”柳白露心中感動不已,即便是親姐妹,也少有jiejie能為meimei做到這個地步的,面上卻是不顯,打趣著說了句。 柳三月笑了笑,“我和你姐夫在那邊當了將近十年的老師,平日里又沒什么需要開銷的地方,還是存了些積蓄的,你用不著擔心?!?/br> “嗯,你姐說的沒錯?!睘榱俗屃茁栋残?,一旁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陸淮也添了句。 “那也不好?!绷茁度允菗u頭,“我比著他又不是差哪兒了,而且當初還是他死活求著我跟他處的,如今又憑什么要家里頭跟著我受這窩囊氣?!?/br> “什么成分好成分不好的,還不都是人有一張嘴,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唄。反正不管別人怎么看不上咱家,咱自己絕不能輕賤了自己去?!?/br> 柳白露這想法挺好的,人貴自重,不管別人怎么看,自己不能看不起自己。 不過柳三月覺得,柳白露應該還是對那個孫勇感情不夠深,當初大概就是對方追的緊,差不多也就答應了。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你打算怎么辦?總不能就這么一直拖著,孫勇年紀也不小了吧?” “再說吧?!绷茁队行┰?,她心里頭也什么主意,“既然他都說了他會想辦法,那就叫他想辦法去??傊也粫D他家什么,可他家也別想我我倒貼一毛錢,行就行,不行就拉倒,我也不是除了他家就嫁不出去了?!?/br> 柳三月拍了拍柳白露的肩膀,笑著安撫道:“嗯,你想明白了就好,反正不管你最終做了什么決定,我和你姐夫都會支持你的。你也不要太去在意別人的看法,自己開心最重要,別的就算了,婚姻卻是一輩子的大事,特別是對女人來說,絕對馬虎不得?!?/br> “嗯,我知道了,姐,謝謝你?!绷茁段罩碌氖中χf。 吃過晚飯,柳媽把房間給收拾了一下,家里頭就兩個房間,自柳三月走后,便是柳白露一個屋,柳媽和柳時夏一個屋。 等柳時夏大些了,柳白露便搬去和柳媽住了,柳時夏自己一個屋。 如今再多個柳三月和陸淮,只能是柳媽、柳白露和柳三月擠一個屋,陸淮則和柳時夏去擠上下鋪。 屋子小,沒有多的房間,也只能是這樣了。 就這么擠著睡了一夜,第二天吃過早飯,陸淮和柳三月便回去了。 柳媽和柳時夏給倆人送到樓下,并叫了出租車,看著倆人上了車,扶著車窗叮囑著,“記得?;貋砜纯??!?/br> “嗯,媽,我知道了,你快帶著小弟上去吧?!绷聰[了擺手說道。 陸淮也跟著說了句:“您放心,我一定常帶三月過來?!?/br> 直到出租車走遠了,柳媽這才帶著柳時夏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上了樓。 出租車上,柳三月不由有些發愁,其實這十年她和陸淮并沒有存下什么積蓄,不過是個大隊里的小學老師而已,待遇還能有多好不成。 她和陸淮又不是多儉省的人,她頂多也就是不浪費也看不得浪費,卻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 所以,他們倆現在可以說是一窮二白,幾乎沒有任何積蓄。 她是有帽子沒錯,但自從結了婚,便和陸淮成日里形影不離,只有城里頭來信了,她才敢偷偷摸摸變出點兒東西來,說是家里頭給她寄的。 如今回了城,便是這個借口都沒法兒用了,可她和陸淮暫時還沒有工作,即便是很陸淮的爸爸住在一起,總也有需要開銷的時候,屆時又該怎么辦? 有帽子卻完全不能用,過得苦了吧唧的,真的是很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