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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低頭無奈的搖了搖頭,找對象就不能找年紀太小的。 一天天的太貪玩兒,還不聽管,愁都要愁死,唉! 直到走的遠了,柳三月扭頭朝后看了看,確定陸淮沒跟上來,這才拍著胸口松了口氣。 她松開林銘的胳膊,直接在林銘的胳膊上招呼了一掌,氣呼呼的埋怨道:“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咱倆說好一起進城逛逛的,你居然想扔下我?!?/br> “得了吧,”林銘捂著并不疼的胳膊委屈嘟囔:“你也不瞅瞅你家陸淮那個眼神兒,跟要吃人似的?!?/br> “我也是不明白了,剛剛陸淮明顯是想跟你一起的嘛,你干嘛不讓他陪你去買?” 柳三月干笑兩聲,咳了咳,“這不是是給二月姐買手表嘛,跟你一起,你還能幫著看看,陸淮一個大老爺們兒,能懂個什么?!?/br> 怕時間來不及,兩人走的很快,趕在七點前到了鄰隊拖拉機進城集合點。 到的時候拖拉機上已經坐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不管面色打扮如何,皆是一臉的喜氣洋洋。 苦了一整年,也就過年這段日子能過得舒心一些。 柳三月和林銘各自交了兩分錢,然后爬上了拖拉機,車上有不少小板凳兒,坐著的人都很自覺的拖著屁股下的小板凳挪了挪,挪出一片空地。 柳三月和林銘笑著對大家道了謝,拖了小板凳坐下了。 坐好后有人搭話,也是個年輕的小姑娘,眼睛不大,小小的眼睛看著柳三月和林銘,帶著羨慕和渴望,“你們是打城里頭過來的吧?是過來走親戚的嗎?” 林銘短發梳的整整齊齊,不用下地干活兒,皮膚很快白了回來,穿著她從城里帶來的深藍色繡花大襟立領薄棉襖,下頭則是一條長及鞋面的黑色長裙。 一身衣裳顏色雖暗,卻是干凈立整,棉襖上的繡花也很精致,再加上她鼻子上架了副無框眼鏡,五官秀氣漂亮,確實和周圍一片灰撲撲格格不入。 柳三月的打扮比著林銘更扎眼些,今兒就是為了去逛逛的,而且城里過年還熱鬧,她特意變了一件嶄新的純白色立領棉襖,衣角下擺繡著大片粉嫩荷花。 下頭一條長及鞋面的鴉青色長裙,當然,裙子里頭是穿了保暖內褲的,兩條…… 這一身鮮亮的顏色在這種不是灰就是黑不是黑就是藍,連白色都很少見的年月,簡直不能再惹眼。 也莫怪一大早的陸淮心里頭不痛快。 他肯定就是預想到了會出現現下這種場景,一拖拉機的人都炯炯有神的打量著柳三月和林銘,眼神熱辣而不避諱。 “不是的,我們是大垮子東生產小隊的?!绷露Y貌的笑著回了句。 心里暗搓搓暗爽著,都盯著她看,她今兒一定很好看,虛榮心滿足到爆。 “哦,那你們一定是知青吧?”小姑娘繼續追問著:“聽說大垮子東辦了個小學,你們是學校里的老師嗎?” 主要是柳三月和林銘這一身鮮亮的打扮,又好看又整齊又有氣質,怎么看都是城里姑娘,不像她們鄉下的。 林銘點了點頭,微微笑著矜持的應了一聲:“嗯?!?/br> 一聽兩人真是希望小學的老師,瞬間車上一半的人都圍了過來,就連準備開車出發的拖拉機司機也爬上車圍了過來。 這些人又喜又急切,拉著柳三月和林銘七嘴八舌的問了許多問題。 柳三月努力聽了半天才聽出來這些人都是在打聽他們學校過完年什么時候開學,收不收別隊的學生,收不收收學費,怎么收之類的。 沒想到隊里的學校才開辦了一學期,不過就是隊里的三十來個學生,名氣竟就已經傳了出去。 而且看樣子還都挺感興趣,都想把自己的孩子送過來。 這自然是個光榮的大好事,卻不是她和林銘能做主的,實在是教室就兩個,又那么小,承受不了太多學生。 柳三月只好歉意的笑笑,“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得我們隊隊長才能做主。要不這樣吧,等今兒我回去了跟我們隊長說說,具體是個什么章程等我們隊長去知會你們去?!?/br> 反正都是些鄰近的生產小隊,到時候直接跟人家隊長說就是。 那拖拉機司機蹲在后邊兒,直接一拍腿,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這才開口說道:“年前大隊不是要開年底總結大會嘛,咱們回去跟咱們各自的隊長說說,開大會的時候跟大隊長提一提這個事,咱們這一片的孩子們上學太費勁了,要是以后都能去大垮子東上學,那可真是省不少麻煩?!?/br> 大家一聽,有道理啊,到時候讓大隊長跟大垮子東的葛隊長說去,大隊長的話肯定管用。 突然拖拉機司機旁邊一圓臉大媽推了那說的帶勁的司機一下,臉上帶著笑沒好氣的喝罵道:“去去去,趕緊開你的車去,跟著搗什么亂,也不看看什么時候了?!?/br> 拖拉機司機撓撓頭,屁顛屁顛開車去了。 數九隆冬,寒風呼嘯,這個檔口坐在敞篷露天且正突突突行駛的拖拉機上,先是冷再是顛,又冷又顛,顛的整個人連著腦袋都是木的。 除了柳三月和林銘,其他人都是習以為常,一點兒不受影響,自在的很,仍是熱情的圍著倆老師說話聊天,順帶問問希望小學里的詳細情形。 柳三月和林銘腦子都是僵的,聽著眾人你一嘴我一嘴,真就跟蒼蠅嗡嗡嗡似的,說的是些什么都沒聽清,頭疼的不行,只能是盡力的敷衍著。 然后,終于到了城里,兩人下了拖拉機,差點兒凍到路都不會走了。 拖拉機司機很熱情,在她倆走之前還特意叮囑道:“我下午三點回隊里,就在這里哪兒也不去,你們要是想搭車回去,三點前來這兒集合就行,我不收你倆回去的車錢?!?/br> 當老師待遇還挺好,坐個車都不收錢,柳三月和林銘笑著道了謝,往城里走去。 柳三月拉著林銘的手,心情甚好,走路都變成了連走帶蹦,“要是隊長同意別的隊的孩子也能過來咱們隊上學,那學??隙ǖ脭U大規模,擴大規模就得招新老師,到時候老師一多,咱們說不定就不用一節課接一節課的上了,好歹能歇歇?!?/br> 林銘一時半會兒的沒吭聲,柳三月扭頭看去,只見她抿著唇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卻又猶豫著不說。 “怎么了?你不想學校規模擴大嗎?”柳三月問了句,以為林銘是怕學生多了會辛苦。 “不是?!绷帚懢徛膿u了搖頭,細細淡淡的眉毛凝著,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過兩天我就得走了?!?/br>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回京城?!?/br> “你要回京城了?”柳三月驚的扭頭瞪眼兒看向了林銘,倒不是什么別的,就是回京這事兒真的是太難了,時機未到,哪里就是說回去就能回去的。 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