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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助之事,也是順勢而為罷了。他從沒有期望過,虞君樊能自己闖出一番雅名;呂謀忠甚至曾經覺得,虞君樊若是日后在虞家沒有安身立命之地,倒是能來漢中郡輔佐自己的兒子……可是這一切打算,都隨著虞君樊漸漸長大而失去了掌控。虞君樊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打算,虞君樊甚至都不愿意開門立戶,也不知他究竟在籌謀什么……想到這里,呂謀忠的嘴角,不禁掛了一絲苦笑。與虞君樊從小便掩藏自己所思所想,乃至于今日都絲毫看不出心事相比,自己的少年與青年時代,卻是截然不同的。呂謀忠生在經營鏢局的富商之家,從小就英武過人,上馬能征,下馬即飲。原本每日無拘無束,鮮衣怒馬、佳人環抱,是他這樣無路仕途的富家公子所應該有的人生……可那曾經無拘無束的自由爛漫,卻被所謂‘理想’與現實無情地埋葬,將他就此引上另一條難行之路。桎梏與束縛,來自于他下定決心扛起一切的時候。那時他身無長物,身后還有虞父托付給他,需要他看顧的一行人馬;那是他第一次對所謂權力和名分有所渴求,除了這些,他還需要兵馬。為了這身漢中郡郡守的蛟紋官服,面對曾經烈馬暢飲的友人,呂謀忠第一次覺得自己簡直寡廉鮮恥。當時那位友人指著龍塌挑眉問他:‘難道一次也不行嗎?’他無言以對,只能頷首。呂謀忠年輕時從未想過,自己會落到這般田地。他至今仍記得那一夜,展現在面前的,是從未見過的蒼白軀體,因為并不年輕了,所以皮膚顯得有些松弛,他從不知道,原來阿凌身上有如此多的戰傷。當時他寬腰解衣覆上身去,問道:‘以至尊之軀雌伏于人,你不覺得羞恥么?’其實,‘你不覺得羞恥’這幾個字,他又何嘗不是言于自己:“賣身求榮,但凡是人,便該恥于以幸進上?!?/br>回答他的是低低的笑,與冰涼的指尖,呂謀忠當時只覺臟腑具焚,天昏日暗。原本說好的一次,再一月之中,又被妄加到了許多次,乃至于后來自己已經麻木了。伸起腳,連大內總管都跑著趕來,給自己跪著穿靴,也許這就是權力的味道。呂謀忠品嘗著它,有些自虐地笑了。當他終于掛印成為了漢中郡太守的那一日,呂謀忠遣散了家中所有姬妾。他知道從前的生活,那豪放不羈又任意恣睢的日子,早在自己流連帝王寢宮時,就已經一去不復返了。不過,就是為了內心僅存的那一點執念。呂謀忠自忖已經付出了太多;以至于事到如今,他無法容忍他人來與自己爭奪主導之權。虞君樊看似溫和守禮,也從不與人相爭,可誰要想一探他心中的究竟,又或想改變他心中所想,卻非‘深不可測’與‘冥頑不通’兩詞不足以謂。究竟,該如何辦才好呢?呂謀忠放下了車駕的簾子,坐在車中假寐起來。第57章看著窗外漫道雄關,呂謀忠隨即又想:“都說阿凌病得重,也不知他好些了沒有……他若是現在去了,卻是令我不好騰挪啊……”然后又不禁想:“這次太子新立,我也算擁立有功,日后倒是不用像待阿凌這般委屈求權了……”而就在呂謀忠行途之中籌謀時,古驁此時也正好行于路途之上,之前他一直疑惑,為何自己之于虞君樊有誤判之處,吹著蕭蕭西風,看著路途漫漫,古驁忽然靈光一現,明白了過來。他之前聽云卬所言時,覺得虞君樊屈心抑志,神機鬼械,心深叵測,定然欲將其叔父所奪舞陽侯之爵位連本帶利取回,如今一看,倒未必是虞君樊日思夜想,而是為他揚名之人所計——這股帶著仇怨的暗隱之流,看似無張膽明目,卻潛伏在每一句關于虞君樊的美名之中,倒與自己那夜所見溫雅之行不符。……看來,如果世上真有一人,希望報那征巴蜀在外而受暗箭之仇,令虞君樊鯨吞虞家,盤踞巴蜀,那么那個人……一定是呂謀忠。他才是站在虞君樊背后的黑影,所以才讓自己誤以為那片陰暗,便是虞君樊。古驁還記得云卬曾言于他,虞君樊在黔中郡可謂被人交口稱贊。反駁之言歷歷在耳:“若真如你所說,為何在世家之中,虞公子只有孝悌之名,甚至連一絲才情都不曾有?若他真有虎狼之志,為何他在虞家生活十余載,無人看出;他出門交游,巴蜀那么多名士,也無人看出?他叔父如今已經開始讓他掌虞家部曲了……按你的意思,他是把所有人都騙了?”原來虞君樊并非行騙于人,所謂騙,乃是隱藏心中真實所想,而將偽裝部分示人,令人產生錯覺……可前日之一見,虞君樊本就如此渾然天成,如一塊美玉,絲毫看不見瑕疵,又何謂瑕不掩瑜?若世上有如此一人,連琴聲都聽不出陰暗詭秘,這世間,又怎會有人能真正了解他?恐怕,是沒有人能看穿他心中所想了……又或,他心中所想明明白白,只不過凡者以己度人無法理解罷了。這個虞君樊,倒還真是個迷呢……“大人,不好了!”外面御者的聲音響起,將古驁拉出了紛雜思緒。古驁聞言,欠身出了馬車,問道:“……怎么了?”這御者喚作‘黃二’,乃是山云書院中的奴仆,據說駕車十分精熟,所以方才被山云子指派給古驁此行做了車夫。起初這黃二一聽是給‘曾率兵護衛山云書院’的那位御車,忙不迭地便答應下來,連聲道:“那次初春來匪寇時,是大人帶著我等如神兵天降趕走了賊人,既然是大人有意出行,我自是愿意為他駕馬!”。這時候,黃二便漸漸勒住了馬車,對古驁伸手指道:“大人,您看前路?!?/br>古驁隨之望去,只見那并不寬敞的官道之上,兩側樹木蔥榮,一顆被雷劈倒之木橫攔住了去路,而在那顆橫臥之木后,道路亦被毀壞得嚴重,似乎是前日連綿陰雨使山石泥流沖下所致。古驁行路并無經驗,便問道:“你常在外行路,可知這該如何?”那黃二立即答道:“官道既然走不了,便也只能繞遠些,走條小道,錯過這一段?!?/br>古驁點了點頭,道:“那便如此罷?!?/br>“小道就是有些顛簸?!?/br>“顛簸無妨,只要能走便可?!?/br>于是如此這般,古驁所乘之車駕便轉而行至小道之上,除了沒有官道走得舒爽,常常遇見坑洼處,古驁不得不下車與黃二一道推拉片刻,其他倒也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