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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共享單車浪校園,宿舍里的關系倒沒有見異常。 然后,是軍訓了。 秦三卿聽著志愿者jiejie念叨的軍訓時期宿舍衛生要求,唉聲嘆氣地把床簾拆掉,葉晴也拆掉了她掛好的蚊帳。 志愿者jiejie又說:“軍訓第一天,教官就會教你們怎么疊豆腐塊,到時候好好學,被子要疊好來,不定期choucha?!?/br> “是?!比奚岬娜硕紵o精打采的。 軍訓的要求在領導→學院→學生會的層層進化下堪稱變態:每一個縫隙都不能有一絲灰;前輩留下的各色裝飾都得撕掉,也不能留著;柜架上不能放任何東西,桌子上也一樣;凳子要貼緊桌角,垃圾桶不能有垃圾,行李箱的輪子要放一個方向,晾的衣服要按大小排列……林林總總明明白白列在班群的回話框中。秦三卿見到的第一反應是拍柳螢若的肩:“這得折騰到凌晨兩點才能睡了?!?/br> 而柳螢若苦著臉,轉頭和陸施施說:“我們等下下去買棉簽吧,縫隙好弄一些?!标懯┦┻@時候在和李喬說廁所要請一個家政清洗,旁邊葉晴拉著陳灝已經開始擰毛巾準備開干。 秦三卿被這架勢嚇的目瞪口呆,恰好陸涵打電話找人幫忙整理行李,說要整理柜子,她便昏昏然把柜架上的東西收了塞抽屜和柜子里。 畢竟是八人宿舍,忙亂起來亂糟糟的感覺更濃烈。大家都做好了半夜才能弄好的心理準備,而這時候陸施施看向她同桌的桌子,深吸一口氣: “她人呢?” 秦三卿搖搖頭,大家都搖頭。 陸施施想到白洛雪手機都能不帶的性子,一下子沒了火氣,只說: “她的行李箱是哪個?先按要求搬了。她其他的東西就不管了,放著等她自己弄,抹布擦東西的時候濺到也不管了,她的柜子什么的都等她自己回來弄,反正明天檢查,今晚也要折騰很晚,她總不會夜不歸宿!” 陸施施說著的時候眼神橫飛,氣質自成,秦三卿不由看呆了一下。陸施施也沒留意,身體力行,擼起袖子也開始干了。 得,做衛生吧。 做到熱火朝天暈頭轉向的時候,白洛雪踩著坡跟涼鞋施施然回來了。 “做衛生?!绷炄纛^都不想抬。 其他人也都沒理她,空氣突然只剩了葉晴在洗漱臺洗抹布的聲音。她的話里便有了一分惶恐:“啊……要做衛生嗎?都要做哪里,有什么要求嗎?” “看群?!绷炄粲终f。 “啊……我把群都屏蔽了的?!卑茁逖┱f。 一時間沒人愿意搭理白洛雪,連洗漱臺嘩啦啦的水聲都頓了一下,才繼續響起。不久,葉晴洗完了抹布,站在白洛雪身后,說:“讓一讓?!边@才把僵局打破。 白洛雪站在內門門口,聽到聲音忙往里邁進一步,恰巧邁入了柳螢若擦窗臺站的地塊。柳螢若不小心撞到她,她忙往前走一步,恰巧又撞到了正在把晾衣線上的衣服收下來的陸施施。 局面頓時又是尷尬。 在拿著棉簽擦床欄桿縫隙的秦三卿無語,隨手給白洛雪指了一條明路:“防盜門還沒擦,門口貼的小白片也要撕掉?!币粨]手:“去吧?!?/br> 白洛雪如蒙大赦,迅速把包扔床上,拈起一塊抹布就去了。 “真是……”陸施施呼一口氣,把自己的衣服收了起來,往床上一扔,吆喝寢室里的人,“你們的衣服也記得收啊,寢室里不允許掛衣服的——三卿,也不能掛在床架子上?!?/br> “好的?!鼻厝漤樖职炎约旱囊路哟采?,繼續她的棉簽清灰活動。 而這時,助班小jiejie來視察衛生處理情況,滿意地看著滿寢室的人一團忙亂。 陸施施過去聽助班小jiejie的示下,助班小jiejie夸贊了陸施施在的寢室的完成度和整潔度,并提出了不足(白洛雪的東西還沒整理),并著重表揚了白洛雪在門口擦洗防盜門的認真程度。 寢室眾人:…… 助班小jiejie走了之后,李喬一摔抹布——她在擦柜架,憤憤說:“說的跟我們沒認真做衛生似的,單說洛雪做衛生做的好幾個意思啊?!?/br> “人家是學姐,隨她怎么說咯?!标懞粩偸?。 秦三卿看著還在防盜門門口忙活的白洛雪,覺得滑稽,換一根棉簽繼續戳床架縫隙。 第二天,學生會的人先來吹毛求疵,全寢室的人都特別緊張,聽著學生會的人訓斥隔壁寢室不干凈的細節,聽著“如果書記等下摸這里怎么辦,摸一手灰嗎!”之類的話。柳螢若不免吐槽“書記是要摸哪里啊”,被陸施施瞪回去,李喬也伸出食指,噓一聲說:“小心他們聽見?!睂嬍依锏娜烁o張了,檢查到他們的時候,卻剛巧有個學姐是陸施施認識的,檢查就混沌過去了。 教官來檢查的時候只站在門口,打個招呼走個過場就走;而大腹便便的領導根本沒檢查到她們的宿舍。 這就是軍訓的開始,魔幻的開始。 弱柳扶風 學院方面在軍訓上還是有人性化的,軍訓的地點選的是行道樹郁郁蔥蔥的一段水泥路。軍訓時是大晴天,陽光碎片化,灑在灰綠色的帽子上,光是看的話,倒也有幾分生機勃勃的模樣。 這是陸涵坐在路盡頭的臺階上,興致勃勃(幸災樂禍)地和秦三卿描述的畫面。秦三卿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涼風直往她懷里撲,她縱然在軍訓服外披上了大衣,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現在是晴天該多好……”秦三卿頗不厚道地說。 “是啊?!标懞膊缓竦赖乇硎?,“哎,臺階都是涼的,真怕自己感冒?!?/br> 秦三卿看著陸涵單薄的一身軍訓服,感嘆:“可憐你多災多難的身,還得坐這受這般折磨?!?/br> 陸涵瞥她一眼:“陰陽怪氣的,掐死你喲!”再一翻袖子,秦三卿看到了毛茸茸厚厚的一層。 秦三卿做了個鬼臉,兩人看著落葉隨涼風紛飛,下雨般打在站軍姿的同學身上。她們再無話,數了數有幾片落葉后,齊齊嘆口氣,說: “真無聊??!” 她們因病不用軍訓,能休息,不過學生會要求貫徹軍訓精神,又說領導會來視察,要求生病的只能坐旁邊看,不能做其他事情。秦三卿不是能嘮嗑的,陸涵把喜歡的話題說完后也沒什么話說,便會有飄忽的無聊感了。 不過,閑一貫是庸碌之人追求的,這兩個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可以說是很沒良心了。而軍訓的眾人,看她們的眼神中,便也是羨慕,嫉妒,恨,都有了。 秦三卿也不理會她們的眼神,視線移到了另一頭,那一頭是軍儀團的訓練。她們在軍訓結束時的典禮上是要代表學院參加評比的。 “她們在練臺階軍姿吧?”陸涵瞇眼。 “是啊,據說很累,只能腳尖著地,還要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