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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知。想要重新樹立威信,利用鏟除魔教這個契機是最好的??伤F在殺了白蓼風,就是白白錯過了這個時機。這人不旦看出了他的目的,還替他達成了心愿,這真是……“怎么這樣啊……”沈棠心中無數念頭輪番閃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干巴巴道了一句,“我還以為我那屏障至少能困住你兩三個時辰,這樣我太沒面子了?!?/br>謝景離一頓,似是也沒料到沈棠會這么說。他神情稍顯遲疑,還沒想好怎么回答,便聽沈棠道:“喂,你這是要一路帶我飛回瓊靈谷么,快放我下去?!?/br>飛回瓊靈谷自然是個玩笑話,二人落到地上,依舊身處塞北。茫茫雪地,落霞城已經早就看不到了,初日的陽光照射在雪山之巔,將山巒映成了金色。謝景離看著眼前的景色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沈棠走到他身邊,拉著謝景離的衣領將他拽過來,微涼的唇輕輕在對方唇上淺碰一下。沈棠道:“方才在飛星閣,某一刻,我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當時我就在想,要是我能再見到你,我一定要這么做?!?/br>觸碰的地方微微發麻,謝景離腦中空白一片,愣道:“沈棠,你……”“我什么我啊,”沈棠又湊上去,發狠地親了謝景離一口,聲音貼著他耳邊輕輕響起,“你這人哪兒都好,就是言不由心,該罰。還想趕走我……我要是真的什么也記不起來,那會兒還不真得叫你趕走了。永遠見不到我,你舍得嗎?”“我……我舍不得,”謝景離垂下眼,他與沈棠離得及近,近得呼吸交融,近得只需要稍稍低頭,就能觸碰到對方的唇。他低聲道:“可我……更不想讓你再受傷害,你若是能就此放下,也是解脫?!?/br>他們之間的這份情愛太重,若是能夠放下,也不會再有痛苦。“我為什么要放下?!鄙蛱牡种念~頭,聲音壓得極低,卻也無比清晰:“謝景離你聽好,把你那些沒用的顧慮統統都給我丟開。我沈棠頂天立地,做過什么,又經歷過什么,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何時需要別人護著?你只要記住一點,那就是,我喜歡你,哪怕全世界都擋在我面前,哪怕我活不到明天早上,我還是喜歡你。我這顆心給了你,就沒想著要回來。所以,不許趕我走,也不許再說這種話,你聽明白了嗎?”沈棠不管不顧地說出一大堆話,說到最后甚至聲音都有些不穩。還未等他看清謝景離現在的神情,便被對方一把拉入懷中。謝景離雙臂緊緊地摟著他,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力道大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但沈棠一點也不希望謝景離放開他,一輩子都不放開才好。許久,謝景離微微發顫的聲音才重新在他耳邊響起:“我明白,我都明白……對不起,我不會了,永遠不會……”沈棠道:“又來了,說了別對我說這三個字的?!?/br>“那……就換三個字?!敝x景離手下力道一松,沈棠終于得以讓空氣進入體內。謝景離的手輕輕從他臉頰上劃過,抬起他的頭。沈棠就這么自下而上望進了對方眼里。謝景離垂著目光,神情認真得近乎虔誠。“沈棠,我愛你,今生此世,至死不渝?!?/br>☆、于歸(完結)三個月后。萬劍宗,竹風軒。初升的陽光灑入室內,床榻上微微隆起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影。沈棠翻了個身,拉起薄被從頭蓋到尾,一根發絲都沒露在外面。靜置片刻,一只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摸索著朝身旁探去。床榻的另一邊,已經整理得整整齊齊,沒有一點溫度。萬劍宗內四季溫和,但初春的天氣還是有些涼意。沈棠縮回手,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了幾圈,終于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坐起來。落霞城對外宣稱沈棠已死之后,沈棠便理直氣壯纏著謝景離回了萬劍宗。雖說修真界始終有沈棠未死的傳言,但沈棠打定主意兩耳不聞窗外事,任修真界將他的下落編出花來,他也權當不知道。除了每日只能困在這里,有些無所事事之外,生活倒還算愜意。可謝景離,就沒有這么幸運。沒了副宗主,萬劍宗內外事務全落在謝景離身上,免不了一陣忙碌。宗派內部事務倒好說,真正讓人頭疼的,是外患。昭玄山莊發生的事情,到頭來還是驚擾了廟堂。雖然沈棠這個替罪羊已死,但朝廷依舊派人著手徹查此事。不過,所謂調查也不過走了個流程,這個舉動,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隨著廟堂對仙門的管束越來越嚴,仙門聯盟,不過是時間問題。因此,當有意促成仙門聯盟的信帖悄然傳到各家仙門之首手中時,也并未有人驚詫。唯有沈棠一拍桌案,煞有其事地怒斥了幾聲:“江子煥這家伙真是陰險?!?/br>他這才明白,當初江子煥選擇昭玄山莊作為犧牲品,并非單純為了陷害他,更重要的,是給廟堂施壓,加緊促成仙門聯盟。一石二鳥,向來是他最擅長的事情。只是,江子煥沒有料到結局會變成現在這樣。魔教沒有浮出水面,因此,萬劍宗也并未按照他預想中,率領各派清剿魔教,成為仙門聯盟之首的不二選擇。但盟主之位,萬劍宗勢在必得。不僅為了宗派的未來,也為了整個修真界的穩定。如今形勢極為嚴峻。塞北之行雖然對魔教的打擊不小,但大部分勢力依舊隱于幕后,仙門對其未曾防備。魔教七年間不斷擴張,已經隱隱形成威脅,放任繼續發展,定是個威脅。知曉其中內幕的,只有萬劍宗與墨幽谷。凌忘淵早在第一時間寫信告知謝景離,他無意競爭盟主之位,到時上面委任是誰,便擁護誰,讓他自求多福。字里行間都擺明了一個意思:要把所有責任推給謝景離。沈棠不止一次懷疑,這封信定是江子煥的手筆。不過也正因為這樣,謝景離這幾個月來忙碌cao勞,早出晚歸,幾乎到了腳不沾地的地步。沈棠環視空蕩蕩的屋子,心里又將凌忘淵和江子煥那兩個家伙暗罵一通。他翻身下床,稍加洗漱穿戴完畢,準備溜去伙房尋些東西果腹。推開房門,卻瞧見個平日里極少出現在這里的身影。尹少煬。對方眉頭緊蹙,正想什么想得出神,許是沒料到沈棠會突然推門出來,被他嚇得一哆嗦。沈棠走到他身邊,揶揄道:“在這兒鬼鬼祟祟做什么呢,莫不是犯了什么事?你們宗主現下不在竹風軒,給我說說?”尹少煬天資聰穎,謝景離早有將其培養為親傳的念頭。因此,沈棠來萬劍宗之事,并未瞞他。這少年看似沉穩,但心性還不夠成熟,得知了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