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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謝景離移開目光,低聲道:“你離開瓊靈谷,本就是為了除去魔教余孽,如今你心愿已了,沒有理由留下了。更何況,仙門已經容你不得,你現在不走就來不及了?!?/br>樹林中寂靜無聲,沈棠轉頭朝謝景離看過去,后者面上平靜無波,看不出什么情緒。沈棠沉默片刻,輕笑出聲:“傻瓜,你總是這樣。這個節骨眼上,我要是走了,你怎么辦?”謝景離剛為了他與眾仙門為敵,現在江子煥又出事,謝景離如今回去必然會遭到眾人的質疑,他怎么能就此離開。這個人永遠都是這樣,覺得自己能抗下一切,反倒將他當成弱不禁風般護在身后。想到這里,沈棠心底嘆息一聲,正想說什么,卻聽謝景離道:“你在這里也于事無補,事已至此,你不必再牽扯進來?!?/br>沈棠看著謝景離一本正經的神情,忍不住都要被氣笑了,他悠悠道:“什么叫我在這里也于事無補,你想怎么處理落霞城我不管,但祁承軒和我可是有私怨的,我解決我自己的事情,你應該管不著了吧?”謝景離心底閃過一絲不妙,問:“你想做什么?”沈棠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不慌不忙后退半步,謝景離正想追上,卻忽覺自己像是觸上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無法在向前一步。沈棠站在屏障外,笑道:“臨走前找我娘學的這招,果真還是派上用場了。從小我娘就拿這招對付我,煩都煩死了,這次也讓你嘗嘗這滋味?!?/br>謝景離急道:“胡鬧什么,快把我放出來!”“不放?!鄙蛱牡?,“這是你要趕我走的代價,自己在里面好好反省吧。別擔心,我的屏障出不來也進不去,安全得很?!?/br>沈棠轉身欲走,謝景離叫住他:“沈棠,別晚鬧成那樣,落霞城現在一定戒備森嚴,太危險了。聽話,別去?!?/br>“我和他的恩怨,必須有個了結。等完成了這件事……”沈棠停下腳步,他的話還未說完,回過頭朝謝景離笑了笑,眼底閃爍著明亮的光。沈棠揮揮手,道:“回來再說吧,我走了?!?/br>“沈棠!”一陣風過,沈棠的氣息已經徹底消失在樹林中。謝景離抬頭看著一道紅光劃過天邊,忍不住握拳捶在那看不見的屏障上。屏障發出一聲悶響,將他的力道盡數反彈,震得手背發麻。右手衣袖抖落,露出泛紅的瓊靈印記,似乎正傳來能夠安撫情緒的暖意。落霞城的山門前,一道如火般的紅光驟然亮起,沈棠手執破塵,從光華中踏出。他眉宇間帶著漫不經心的神色,但周身卻隱隱透出叫人透不過氣的凌冽氣息。落霞城經歷這一夜的手忙腳亂,情勢剛剛控制下來,眾弟子也不敢松懈,見突然有人出現在山門前,紛紛如驚弓之鳥般拿出武器防備。“你、你是沈棠!”人群中,有人認出了他。沈棠朝發聲的那人看去,問:“祁承軒在哪里?”落霞城弟子迅速聚攏列陣,一名較年長的弟子站出來,道:“昨夜落霞城遇襲,莫非就是你所為?”沈棠道:“是又如何?我現在趕時間,沒興趣在此與你們磨蹭,快讓祁承軒滾出來見我?!?/br>“猖狂!我落霞城又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那弟子大喊一聲,“殺了他!”“是!”伴隨著應答聲,弟子們的兵刃武器不約而同發出亮光,耀眼的冷光直朝沈棠襲去。“不自量力?!?/br>沈棠并未躲閃,直到落霞城弟子已經盡數逼至身前,方才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眾弟子見他消失,都是一驚,但還來不及作何反應,便看見有一張符,輕飄飄地從沈棠原本站立的地方,落到了地上。轟的一聲,地面驟然拉開一個巨大的法陣,將大半沖上前來的落霞城弟子籠罩其中。沈棠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人群的身后,提槍一掃,原本并未進入法陣的,也被這強大推力掃入法陣中。沈棠口中念:“收!”法陣內霎時間鉆出無數枯黑的爪子,牢牢攀附在所有人的腳踝上。被爪子抓住的人,瞬間像是被吸走所有力量一般,再沒有起身的力氣。有人驚慌道:“這是什么古怪邪術,你,你竟然修煉這等邪魔之術!”“那是你們少見多怪?!鄙蛱睦浜咭宦?,圣巫一族的術法詭譎,被視作邪術也不奇怪。他不再管那些落霞城弟子,提槍不緊不慢地繼續朝落霞城內走去。祁承軒現在,只可能在一個地方。飛星閣的大門被一腳踢開,沈棠走進去。閣樓內部并未點燈,黑暗中,一個身影靜靜地坐在里面。祁承軒道:“我等你很久了?!?/br>沈棠冷聲道:“我能來這里,說明你已經走投無路了。還有什么話,你可以現在說?!?/br>祁承軒沉默片刻,問:“怎么一個人,謝景離呢?”沈棠道:“對付你,我一個還不夠么?”“你太自大了,沈棠。不管是你,還是兄長,又或是你那位深不可測的師父。你們中,誰與真正的魔族對抗過?”祁承軒輕聲說道,一陣陰風刮過,沈棠身后飛星閣的大門嘭的一聲合上。四周石壁上,破舊的燭臺驟然燃起藍色磷火,映得二人的身影近乎鬼魅。陰冷的風晃動燭火,沈棠借此也看清了飛星閣內部的情形,這里的陳設與他當年在時相差并不多,卻頭一次讓他覺得陰邪可怖。飛星閣幾經易主,當初,祁承桓還在世時,這里乃是落霞城的鍛造之地。沈棠不懂武器研制,偶爾被祁承桓拉來這里,也不過是在一旁靜靜地聽對方眉飛色舞的為他講解武器鍛造。他手中的破塵,也是那時候打造出來的。后來,祁承桓去世,他便將飛星閣變為封存寶物的密室,也很少再踏足這里。而如今,這里為祁承軒所有,雖并未改變內部陳設,但空氣縈繞不去的血腥氣,以及暗處若有若無的陰冷氣息,卻叫人不寒而栗。黑暗中,祁承軒輕輕起身,朝沈棠走來。他慢慢靠近沈棠,磷火照亮了他的臉,沈棠卻是一驚:“你怎么變成這副模樣?”祁承軒臉色蒼白,雙目赤紅,面容猙獰陰邪,已經完全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樣。這顯然是走火入魔了。“你覺得,這是誰害的?”祁承軒啞聲道。沈棠問:“你強行突破了封???”“是?!?/br>“你瘋了嗎,那封印若是強行突破,你——”“我活不過三天!可那又怎么樣,我這一生渾渾噩噩,到現在,什么都沒有了。你覺得,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沈棠不著痕跡的后退半步,祁承軒徹底走近之后,周身的氣息變得尤為滲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