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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哪兒?”“天地之大,四海為家,哪兒不能去?”沈棠道,“我說謝景離,你就別跟著我了。你身為一宗之主,不回去處理萬劍宗的事務,就這么扔給子煥未免也有點太不負責任了吧?!?/br>“我還不是為了來找你!”謝景離被他堵得氣悶,不由大聲道。沈棠趴在馬背上,吊兒郎當,語氣散漫,“我又沒讓你來找我?!?/br>“你——”謝景離頓了頓,“你真不肯與我回去?”“不去?!?/br>“你這人怎么這么固執!”“那你又為何這么固執?”沈棠反問。他一雙眼朝謝景離看過來,眸中暗含銳利,竟然讓謝景離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只聽他淡淡問道,“為什么一定要帶我回去?”“我——”是為什么呢……因為他修為被廢無法自保?因為他被逐出落霞城無路可去?還是因為,不愿他再受到傷害……“別傻了謝景離?!鄙蛱睦淅鋻吡怂谎?,“收好你那點悲天憫人的同情,我不需要?!?/br>“你——”謝景離覺得渾身的血都沖上了腦袋,若不是看在眼前這人真的修為盡失,他真恨不得一劍給他刺過去。他緊緊攥著拳頭,眼里閃動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你真是個混蛋!”沈棠卻已經不再看他,而是策馬向前走去。身后一道劍影閃過,再回頭時,馬背上的人已經失去了蹤影。沈棠抬頭望向天邊,輕笑一聲,“你才知道我是個混蛋啊?!?/br>☆、遇襲正值午后,沈棠蹲在河邊,雙手捧水洗了一把臉。冰涼的溫度刺激著皮膚,整個人霎時清醒了不少。他抬頭看了一眼毒辣的日頭,站起身,又是一陣頭暈目眩。沈棠忙扶著馬匹緩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沒了修為就是麻煩,趕這么點路就頭暈?!?/br>就在這時,有什么東西劃破虛空朝他飛來。沈棠下意識閃身躲過,一枚暗器擦著他的臉飛過,深深陷進樹干里。轉身,數名黑衣人攔住了他的去路。“你就是沈棠?”“不是,你認錯人了?!鄙蛱母纱嗷卮?,轉頭便想繞過這群人離開。“站??!”一名黑衣人攔住他的去路,“堂堂武圣,現在連自己大名都不敢認了?”沈棠挑眉,“難道你問我,我就一定要用真話回答你?這是哪門子的規矩?”“有人拿錢買你的命,得罪了?!蹦凶釉捯魟偮?,黑衣人紛紛朝他沖過來。“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命這么值錢……”沈棠搖搖頭,手底的動作卻比他的話音更快。沈棠手腕一抖,甩出一枚銀針,迎面而來的那人躲閃不及,銀針刺入胸膛。沈棠動作未停,身形飛快前沖,在那人倒地之前抽出了對方腰間的配刀。銀光閃過,沈棠揮動兩下,“以為我現在沒有修為就隨便誰都能殺我,未免也太小看我了?!?/br>湖邊霎時刀光劍影,沈棠只身面對這幾名黑衣人,竟是未落下風。他揮刀的動作靈敏流暢,像是蝴蝶飛舞般優雅奪目。只是那刀身反射著銀白的光,卻又是刀刀見血,為這分優雅染上了一絲殘酷的血色。殘酷,冷血,不留情面。這就是沈棠的武功。刺耳的慘叫聲回響在耳邊,沈棠卻慢慢勾起了嘴角。身為武者,他的好斗不比謝景離少上多少,不然也不會因比武與謝景離相識。更何況,被稱作武圣的他,天生本就是游走在刀光劍影之中的。短短片刻間,沖上來的幾名黑衣人已經被沈棠斬于刀下。他站在尸體中央,揮刀,甩出一串血珠。認為他如今修為被廢就能讓人為所欲為,這是對他最大的誤解。沈棠的修為造詣自然是讓旁人望塵莫及,可他的武功絕學也不容別人忽視。“真不愧是武圣,在下佩服?!睘槭啄侨撕诮砀裁?,從始至終站在外圍靜靜觀看,到了現在,他才終于開口。“別廢話了,你來不來?”“若是論身手,在下恐怕不是武圣大人的對手。只不過……”黑衣人搖搖頭,眼中卻驟然散發一絲狠烈,“在下擅長的,也從來不是武力啊?!?/br>他話音未落,沈棠臉色一變。但是,來不及了——沈棠站立的地方忽然出現一個火紅的結界,結界內伸出數只泛著腥臭的腐爛利爪,死死的攀住了他的手腳。“唔……”好似渾身的力氣被瞬間抽干,沈棠身影一晃半跪在地。對付完那些人之后,他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現在落入陷阱,更是連手中的刀都有些握不住了。那黑衣人走上前來,踢落沈棠手中的刀,又一腳踏在沈棠肩頭。沈棠被他踹到在地,烈日晃眼,他仰著頭,連對方的臉都看不真切。黑衣人舉起手中利刃,心中竟有一絲別樣的快感。這可是被稱作仙門第一人的武圣,原本是他這等的小人物永遠無法觸碰到的存在。而如今,一個小小的、甚至對方可能從來沒有放在眼里的縛魂陣,就能讓他露出如此狼狽的模樣。手刃沈棠。這四個字在腦中響起,讓黑衣人幾乎要熱血沸騰,甚至就連握著利刃的手都有些微微發顫。他高高舉起手中利刃,用力揮下。利器相觸的刺耳聲響鼓動著耳膜,一道劍氣凌空而來,竟是不偏不倚的架住了黑衣人下落的鋒刃。接著,一抹素色衣擺輕盈閃過,成了黑衣人在這個世上最后一眼所見的風景。變故來得太快,沈棠只聽見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響,周身的束縛隨之解開??`魂陣被破,證明施術者已死。沈棠抬起頭,一個白色的人影正擋在自己身前。那白色的身影俏麗無雙,清俊出塵,讓他生出一絲安心。“你沒事吧?”謝景離焦急的聲音傳來,卻仿佛隔著很遠的距離。沈棠意識逐漸模糊,他張了張嘴,還來不及說什么,就眼前一黑。失去意識前,他只看見對方那雙不知勾走多少女修心神的眼睛里,滿是擔憂。沈棠再次醒來的時候正在一輛馬車上,他睜眼,對上了一雙關切的眼神。他們二人距離很近,近得甚至能夠看見對方纖長的睫毛。沈棠猛地撐起身——嘭!“你就是這么對你的救命恩人的?!”謝景離捂著一只眼睛,怒道。沈棠捂著額頭躺倒回去,這才發現原來他一直枕著謝景離的大腿,“誰讓你靠這么近的,啊,又暈了……”“你怎么樣?”謝景離低頭關切地問。“起來起來,別靠這么近?!鄙蛱倪B忙推開人坐起來,“你不是都走了嗎,還回來做什么?”“喂,我好歹救了你一命,你就不會好好說聲謝謝嗎?”謝景離答非所問,不滿道。“是是是,多謝宗主大人救命之恩?!鄙蛱淖龀鲆桓币槐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