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徨無措,我感覺那是一場夢,嫪毐并沒有死去,而是和趙姬幸福的生活,自己騙自己活著。 可是,我終究騙不了自己。 “這么多年了,嫪毐大人一直耿耿于懷當初離開你,大人盡自己所能給你最好,為什么……為什么你始終不肯放過大人!”墨童語氣有些顫抖,臉即刻成了黑鐵板,怒視著我。 我依舊默不作聲。 “你難道就一點兒也不愧疚嗎?”墨童收回了長劍。 強烈的屈辱感涌上心頭,我的心劇烈地絞痛起來,墨童說的話像鞭子一樣抽在我身上,隨即轉過頭,笑顏笑得溫柔婉約,“王宮不適合你繼續待了,我會為你準備些銀兩,盡快離開吧?!蔽业?,我居然還是沉著冷靜的,我居然此時此刻會說出這樣的話。 墨童兩只眼睛像錐子一樣逼人,氣憤的轉身離開,我肚子已經餓起來了,好像腸胃在里面打架似的發出咕嚕的聲音,覺得頭發燙,眼發黑,全身發冷,身子軟得像根麻繩…… ☆、別有深情一萬重 我吃了幾口膳食便推門出去, 發覺若水在那秋千上來回搖擺,那張可愛的童顏牽起淺笑,曾幾何時,我又何嘗不是如此這般的?若水瞧見我,火急火燎的跑向了我,“若水想搬回玉房殿……”若水在懇求我。 “你父王同意了嗎?”我頭有些疼, 卻還是強撐著笑意。 “嗯, 父王應了若水?!?/br> “那就回來吧?!?/br> “諾, 若水這便去收拾!”若水小臉上漾出甜笑, 一蹦一跳的離開了。 我坐在秋千上,天氣是陰沉的,傍晚時分而看不見夕陽, 風不大卻很是又清冷,我的心情也就極容易凄切冷寞了, 曾幾何時有侑棘的陪伴, 她還會與我聊天談心, 如今, 我所有的悲傷只能自己忍著,我突然感覺我變得頹廢,變得可憐…… 我只感到異樣的寂寞, 仿佛被關在一間空屋子里,有的是一雙手,但是沒有絲毫可做的事情那樣的寂寞。 我殺的,錯殺的, 不愿殺的,那么多可憐人,那么多鮮血在我手上淋漓,再死一些算是錦繡添花了吧,一抹嗜血的笑綻放在臉上。 我想修羅地獄,在等著我吧。 若水搬來,玉房殿從此也便吵鬧了很多,更是有些生氣了,入夜,我還在與若水吃晚膳之時驀然聽到身后有沉重的腳步聲,我警惕的轉身看去,發現是嬴政踉踉蹌蹌的朝我這處走來,左手上赫赫的是淋漓的鮮血。 “阿奴,帶若水去側殿休息吧?!?/br> “諾?!?/br> 待阿奴帶走了若水,我微瞇起深邃的雙眸,目光久久停留在嬴政身上,“你又殺人了?”冰冷徹骨。 嬴政笑容僵在臉上,踉蹌的坐在了我旁邊,我才發覺他手上的血還在汩汩的流淌,是他受傷了? “阿房可以抱抱朕嗎?”嬴政的目光,仿佛是沉沉夜色中掠過了轉瞬即逝的流星。 我猛然一愣,看著嬴政,顯然他是有了什么心事,我也不愿過問,他那刀削斧砍似的臉上涂滿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憂傷,“還是讓太醫為陛下瞧瞧傷口吧?!币环N負罪的心情快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溘然,他寬宥的懷抱擁住了我,他擁的很溫柔,我幾乎是不費力氣的便可以推開,可是我沒有,我想,這個孩子現在需要的,也許便是一個無言的擁抱。 “阿房,朕害怕……朕害怕你的存在只是一場夢?!辟樕珣K白,身子簌簌地發起抖來。 “這場夢,注定是一場噩夢?!蔽覒α?,笑意也帶著譏誚。 “朕愿意永遠困在這場噩夢中?!?/br> 嬴政的用了些氣力擁住了我,忽然一種感動的、激動的,近乎喜悅的情緒掠過了我,這就是片刻,這些情緒忽然消失不見,留下來的不過是無盡的無言與無奈,“我想要親自帶兵攻打燕國?!比缃?,只有兩件事支撐著我活著,一是太傅,二是為燕佑報仇,我恨不得一把抓住罪魁禍首,把他搓爛,把他的骨頭碾碎,即使那個人是我的父親。 燕喜出逃,燕國不過是剩下一個軀殼。 “滅了燕國,阿房還會回來嗎?”嬴政松開了我,看著我的雙眼,我清楚的感覺到那隱隱的冷色。 “會的?!蔽冶犙壅f瞎話騙人的本領還真是厲害,如今都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 也許是我的謊言,也許是他對我的愛,也許是我的恨,嬴政終是答應了我一月后帶兵與王翦出征攻打燕國,王大哥一代梟雄,我與他有割不斷理還亂的干系,他永遠是我的王大哥,而我永遠是他的千弟。 次日,呂不韋便帶著太傅前來見我了,太傅一張俊逸似畫的臉龐映入我的眼簾,我雖然面上很平靜的微笑著,心里卻是熱熱濕濕的,好似一場蒙蒙春雨灑在干燥的非洲荒原上一般,懷鄉的淚,在心里慢慢的流了個滿山遍野,太傅那張依舊淺笑的俊逸臉龐,“千姤姑娘?你怎么在這兒?”聲音如砂紙磨地的低啞嗓音有些詫異。 “我……你還好嗎?”一臉燦笑,呂不韋便知趣的離開了留給了我與他的二人空間。 “呂大人待我不錯?!碧翟谛?,對著我笑,那笑充滿魅惑,我一不小心就會陷進他那灣幽潭。 復雜的思想來到了我的腦子里,使我時而高興,時而憂郁,我拉著太傅進了屋讓他坐下,“太……太傅……”我想讓他離開秦國欲言又止,燕國終將滅亡,他所能留在秦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呂不韋有野心,妄圖謀權篡位,可是歷史下他的下場我又是心知肚明,即使我被迫幫了他他也不可能成功的,歷史下的我們那么渺小,我都不可能撼動何況又是他呢? “怎么了?千姤姑娘?”太傅他的笑依舊明媚飄逸。 “呂不韋大抵是沒對你說,現在我是秦王的妃子夏玉房!” 我故意這般說,我只是想看到太傅知道這個消息后慌亂的表情,哪怕是一絲絲,可是并沒有,太傅反而是帶著欣喜的笑意,“恭喜千姤姑娘了?!?/br> “恭……恭喜?”我黯然垂下眼簾,覺得眼眶一緊,有種要流淚的沖動。 “千姤姑娘,綰兒還在呂府等著我,我先行告辭了?!?/br> 說罷,太傅沒有任何留戀的轉身離開,看著他的背影慢慢的走遠,不知為什么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自己的心口一痛。 今早傳來消息,說是抓來了燕國王室中人被關押在了地牢審問燕喜的下落,阿奴說是個長的很漂亮的女子,我便隨著阿奴前去瞧瞧,陰冷黑暗的仙獄內,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沉沉睡在雜草,面色蒼白,肩頭和嘴角血跡斑斑,我走近,她猛然睜開眼抬頭,那一張精致絕美的臉龐我好像在哪見過。 那女子又閉上眼,顯得很是沉著冷靜,我很是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