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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可見,封野強忍著巨大的痛苦,調轉了馬頭,往來路跑去。燕思空放下了匕首,看著封野的背影,眼前頓時模糊了,他突然大聲喊道:“安內攮外,匡扶社稷,驅胡虜,平天下,立不世之功,留千古之名!”封野如遭雷擊,猛地轉過頭來,看著正在被黑暗逐漸吞沒的燕思空,心痛的幾乎要從馬上跌落。那是,那是二十年前,他們互相許下的承諾。封野想要調轉馬頭,卻眼睜睜地看著燕思空已被楚軍的兵馬包圍、淹沒,大軍還朝著他們追來,黑暗中箭矢的聲音破空而來,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策馬狂奔而去。燕思空眼睜睜地看著封野消失在黑暗中,只覺肝腸寸斷。封野,我會兌現少時的承諾,助你得償所愿,但我今生今世,都不想再見到你了。————嗷~明天開啟最后一卷!第十卷時有終始第286章前來巡視的楚軍將領,燕思空并不陌生。那小將看了燕思空一眼,吼道:“來人,將燕思空帶回大營,其余人隨我去追狼王!”燕思空冷笑一聲,心想,你們的馬,去追醉紅?這可是真正的望塵莫及。留下的一隊人馬,將燕思空團團圍住,為首的軍士形容粗鄙,看著燕思空的眼神十分猥瑣:“這就是傳說中的燕思空燕大人???”燕思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果然長得跟神仙一樣好看,難怪,難怪兄弟倆都可以服侍男人呢,哈哈哈哈哈——”眾人也跟著哄笑起來。“你們說這男人,跟女人,有多大差別?”那人挑了挑眉,“哥幾個,你們誰嘗過男人?”“呸,多惡心?!?/br>“你懂什么,要是不好,這些大王大將軍,怎么一個個都要試試呢?!?/br>“大哥說得對啊?!币粋€士卒不懷好意地看著燕思空,“要說這位燕大人,可比醉月樓的娘們兒漂亮多了?!?/br>“何止漂亮,肯定還有厲害的‘本領’,不然能以色侍人,把狼王、楚王都給迷得神魂顛倒嗎?”為首之人豎起大拇指,“燕大人,小人對您,是佩服不已,怪我爹娘沒給我生這么俊的臉蛋兒,不然何苦出生入死,往那榻上一躺,一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啊?!?/br>眾人又是大聲哄笑。燕思空根本不屑理他,輕描淡寫地說道:“你是沒那個富貴命?!?/br>那人臉色一變,“呸”了一聲:“果真是不知羞恥的燕賊,是不是狼王那兒混不下去了,又想來投奔我們楚王,還是你肚子里又有什么陰謀詭計?!”“我有什么陰謀詭計,也輪不到你這下賤之人過問?!毖嗨伎論P著下巴,冷冷道:“帶我去見楚王?!?/br>他做過大官,見過大風浪,一身的膽識氣魄絕非尋常人能比,此時明明受困于人,卻仍滿是上位者的姿態,且毫不違和。那軍士吼道:“給我帶走!”燕思空被押謝回了楚軍大營,一路上,他被數不清的凌厲目光淹沒,耳中更是鉆入了不少污言穢語。他被徑直帶入了中軍帳,見到坐于主位上的陳霂時,他胸中翻騰著陣陣殺意,但面上仍是平靜無波。陳霂冷冷地瞪著燕思空,眸中涌動著復雜的情緒。“見到楚王,還不跪下!”燕思空拱手屈膝下跪:“見過楚王殿下?!?/br>陳霂再無了從前的殷勤,就任燕思空那樣跪著,并發出諷刺地聲音:“先生又來了,這一次,不是我求你來的,不是我捉你來的,是你,自己送上門兒來的?!?/br>“正是?!?/br>“先生是膽大妄為呢,還是料定我不會殺你呢?!标愲幟嫔祥W過猙獰之色,“在你,背叛我之后?!?/br>燕思空不卑不亢道:“我來是為了誰,殿下心里明白,依你之言,我來了,你要放了闕忘?!?/br>提到闕忘,陳霂臉色有異,他冷笑道:“若是封野押你來換,我自然把闕忘換回去,可你只身一人前來,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殿下若不信守承諾,恐遭天下人恥笑?!?/br>“恥笑?”陳霂突然縱聲大笑,“恥笑?我身為大晟長皇子,自小沒過過一個不用挨凍的冬日,被立太子,又被廢掉,被發配蠻荒,如今守著紫禁城的大門不得入,我這輩子,就是在恥笑中長大的,我怕什么恥笑?”“殿下能屈能伸,臣佩服?!毖嗨伎彰鏌o表情地說道,“但我此次來,只為換回闕忘,若殿下不能兌現承諾,臣便自絕于此?!?/br>“你敢!”陳霂瞪著燕思空,雙目赤紅,“我把你綁起來,把你……”“一個人要死,誰也阻止不了?!?/br>陳霂突然抓起茶杯,砸到了燕思空膝蓋邊,低吼道:“燕思空,我一直敬你愛你,將你當做這世上唯一在乎的人,可你是如何對我的?你果真如他們所言,冷酷無情,唯利是圖。你效忠過誰?你真心待過誰?你對所有人,不過是利用、欺騙、背叛,越是親近越是如此!”燕思空冷冷地看著陳霂,即便他真的如此,也輪不到眼前這個忘恩負義之人的指責,陳霂與他,不過半斤八兩。一名將領道:“殿下,何必為這賊子動怒,咱們綁了他,有這兩兄弟在手,必然重重打擊狼王的軍心?!?/br>燕思空沉聲道:“殿下,放了闕忘,你身為堂堂的大晟長皇子,自詡要登基稱帝,君無戲言,你豈能言而無信?!?/br>“你住嘴!”那將軍道,“現在是兩軍交戰,兵不厭詐,還講什么信不信的!”“現在是反賊挾持陛下,楚王起兵勤王,于天下人而言,楚王才是名正言順的帝位承繼人,若食言而肥,其不跟反賊如出一轍?!?/br>陳霂寒聲道:“燕思空,你不必激我,我知道你的能耐,我不會輕易上你的當?!?/br>“也罷?!毖嗨伎障囟?,“我只身一人前來,殿下不放人,我亦無法以一敵萬,但我至少可以掌控我自己,殿下一日不放人,我便一日滴水不進,權當為我兄弟陪葬?!?/br>“你……”陳霂露出陰森地笑,“你拿自己要挾我?你當自己還有多少斤兩?”“我微若螻蟻,無足輕重,但我死了,殿下可就少了一樣可以要挾封野的東西?!毖嗨伎兆旖浅閯?,“我對他而言,可比闕忘重要多了?!?/br>陳霂瞇起了眼睛。“殿下……”“你們都下去?!?/br>“殿下!此人極善言辭惑眾,他……”“下去!”陳霂厲聲道。眾人無奈,只得退了出去。當中軍帳內只剩下兩個人時,陳霂與燕思空互瞪著對方,久久不言。最終,燕思空開口了:“讓我見闕忘?!?/br>“憑什么?!标愲幷酒鹕?,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