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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在泄私憤?!?/br>“大哥若一定要這樣想,思空百口莫辯?!毖嗨伎詹荒偷?,“望大哥早日為狼王立下大功,平步青云,光宗耀祖,到時思空定會誠心恭賀大哥的?!彼麘械迷倮頃亳?,頭也不回地走了。元少胥瞪著燕思空的背影,那一雙赤紅的眼眸里寫滿了憤恨與陰毒。燕思空加快腳步往府里敢去,一是天寒地凍,在屋外不宜久留,二是他下意識地想要遠離元少胥,此人令他厭惡至極,若元少胥不是元卯的兒子,他應該早就將其毒死了。許是走得太快,他迎面撞上了一個同樣行色匆匆的男子,倆人幾乎撞了個滿懷,燕思空感覺胸衣處有些異動,他忙后退幾步,低頭去瞧,發現衣襟處不太平整,他猛地轉頭想去找那與他相撞之人,卻見那人已經拐進了巷子里。他轉身就去追,可當他追進巷子里時,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燕思空找了幾條小巷,都沒再發現那人的身影,這才頓住了腳步,伸手摸進了衣襟,至今觸到了一塊布條。他面無表情地抽出布條,攤了開來,那是一封信。第239章燕思空回到府上,心緒依舊不能平靜。那信沒有署名,但他知道是陳霂給他的,直呼先生,并說若他想離開太原,便去雀風茶樓找“鐵杖子”。陳霂這是什么意思?是當真打算過河拆橋,聯合朝廷對付封野?還是覺得僅憑封野娶妻一事,他們就會反目?那封信寥寥數字,沒有再多的內容,卻讓燕思空陷入了深深地憂慮,他遠在太原,對朝廷和永州的情況都不能及時得知,又有沈鶴軒從中作梗,恐怕陳霂他是真的掌握不住了。陳霂悄悄遞來這份密函,是指望自己棄封野而去幫他?就算他想讓陳霂當皇帝,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封野得到該得的,而陳霂聽他們的話,倘若陳霂有此異心,不能被他所用,那倒不如從諸多皇子里挑個年幼不經事的,從頭教起。他對陳霂的師生情義,不過如此了。燕思空叫來了阿力,讓阿力通知佘準的人,查一查這個雀風樓的“鐵杖子”,此人若是陳霂安插在太原的眼線,或許有可利用之處。隨后,他給當年他在云南一手提拔的謀士金永夜寫了一封滿是暗號的密信,用的還是別人的字跡,向其打探陳霂和沈鶴軒的動向。這個金永夜,其實是佘準舉薦的人,因少時家破人亡而仇恨皇族,與他多少同病相憐,是他埋在陳霂身邊的一顆暗棋。他一直沒有妄動,是因為他在等待陳霂的回信,如今陳霂大約是不會回信了,或者就算回,也說不了幾句真話,他不得不另謀他法。陳霂和沈鶴軒,究竟作何打算……——沒過多久,燕思空就知道他們要做什么了。陳霂以楚王的身份給封野送來一封居高臨下的信函,向封野要兩樣東西,一樣是地,一樣是人,地,是太原,人,毫無疑問,是燕思空。伴隨著此信的,還有從永州發散出去的、很快就長了腿一樣傳遍了天下的流言,說封野要將太原雙手奉給陳霂,如此一來,坊間流傳他有篡位稱帝之心的謠言將不攻自破了。封野收到信后,勃然大怒,當即就要斬了陳霂的信使,被元南聿和王申極力勸了下來。若只是區區一封信,封野不至于如此憤怒,他怒的是陳霂這一計,或者說沈鶴軒的這一計,直接將他逼上了獨木橋。陳霂這是在試探他,倘若他真的把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太原獻給陳霂,陳霂便不屑于回京當什么太子,以二人合兵之力,直接就能殺入京師當皇帝,可若封野不給,那便坐實了他的不臣之心的謠傳,介時陳霂定會和朝廷之力對抗他,而四方藩王也會知道他想讓江山改姓,更不能容他。燕思空得到消息,匆忙趕去了衙門,老遠就聽著屋內傳來響聲,門外的侍衛跪了一地。燕思空拐進門,就見一把金絲楠木的椅子被擲在門口,腿兒都摔斷了,屋內的花盆和茶具亦承載了主人的怒氣,碎了一地,入目盡是狼藉。元南聿、王申等心腹將領站在兩側,面上一絲表情都沒有。“狼王?!毖嗨伎蛰p輕叫了一聲。封野猛然回首,那一對眼眸如野獸般鋒銳而危險,堪堪的鷹顧狼視之相,瞪著燕思空的瞬間令他背心都涼透了。燕思空心頭升起一股恐懼,他定了定心神,朝元南聿等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下去。一眾將領如釋重負,全都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兩人,燕思空關上了門,指了指一只安好的椅子:“封野,你先坐下,冷靜一下?!?/br>封野也意識到自己方才沖動了,當著將士的面,略有不妥,他陰沉著臉,坐在了椅子里,碩大的拳頭緊緊握著,發出咯咯地聲響。燕思空從一片狼藉的地上撿起了陳霂的函件,掃了一眼,臉色也愈發難看起來。“陳霂小人得志,如今到處散布流言,說我要將太原拱手相讓,他還膽敢跟我要你!”封野咬牙切齒地說。“這是陳霂在試探你?!毖嗨伎盏吐暤?,“看來朝廷的態度并不堅定,他的態度也不堅定。狗皇帝定然是怕一旦禪位,文貴妃和陳椿的小命難保,陳霂也考慮到這一層,怕自己輕信了朝廷與你反目,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們博弈之間,陳霂便想到先探探你的底線,再作打算?!?/br>封野冷道:“我又怎會想不到這一層,這狗娘養的陳霂,敢跟我耍心機,他是忘了自己不過是個賤婢的兒子,也忘了當初是怎樣被廢,灰溜溜地被趕出京城的吧。他能有今天,全賴你我!”“正是因為他記得,他才會如此?!毖嗨伎詹[起眼睛,“他害怕回到從前,因此才想謀條萬無一失的路,你若真的俯首稱臣,奉上太原,他便不需要去揣摩朝廷的虛實了?!?/br>封野斜睨著燕思空:“你覺得我該如何?”“有一個辦法,或可以解決所有的難題?!?/br>“若你是要親使永州,便不要提了?!?/br>“封野……”“住口!”封野指著燕思空,“你又想告訴我,你可以去永州說服陳霂,以此讓我把你親手送給他?!你休想,你若當真拿捏得住陳霂,便不會有今日之局面,你為何至今還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你曾經任意擺弄的那個少年,已經長大了!”燕思空深吸一口氣,聲音微微有些發顫:“你說得對,在我心底,他始終沒有真正的長大,但我現在也清醒了。封野,若要付出最小的代價解決此事,解決沈鶴軒,惟有我親自出馬,我相信只要我見到陳霂,他定會聽我的,而不是沈鶴軒的?!?/br>聽到這一席話,封野很反常地沒有繼續發怒,只是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