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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莫名其妙又帶了一波攻擊的三日月眉頭一跳,數珠丸安靜地聽他講完,露出一個不帶煙火氣的佛刀式一號微笑:“那正好,我也不想說了?!?/br>——能夠獨享他的過去,是不是就可以離他更近一點呢?三日月:……髭切:……嗨呀雖然本來就沒想讓他說但是聽他這么一講就是好氣??!****源重光這一覺睡了好像很久,滿身的疲憊都被輕輕拂去,他懶懶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弧度美麗的下巴,玉白的肌膚沒入狩衣的領口,憑空帶出了難以言喻的色/氣。他微微動了動,腰后環繞的手緊了緊,將他裹在懷里的人帶笑開口:“主君醒了嗎?哈哈哈,多睡一會兒也可以的哦。聽說老爺爺的臂枕可是很多審神者夢寐以求的呢?!?/br>源重光毛骨悚然,瞪過來的眼里明明白白寫了幾個大字:老流氓!三日月習慣帶笑的臉一下子顯得委屈起來,盛世美顏威力乘以十,幾乎要把源重光的眼睛閃瞎。源重光表示他鐵石心腸不為所動,伸手推開試圖湊過來的這張臉:“怎么就你一個?”他從三日月的懷抱里坐起來,理理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誰給他換的浴衣,好像……還洗過澡了?源重光不在意這個,平安時代的風氣開放極了,所以養的他的三觀也有點歪,如果看對了眼的話,他并不介意和人家上個床什么的,洗澡算什么。他環顧四周,看擺設,可能是鄉間的旅社,放著被褥寢具的柜子半開著。他又低下頭去看那個老不正經的流氓,對方正單手支頭看他,深藍的頭發被睡的凌亂,衣服領口敞開不少,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慵懶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著,見他看過來,淡色的唇一彎,身體力行地闡述著“色/情”這個詞語。感覺……有點毛毛的。源重光急急撤回視線:“就你一個?一期和長谷部呢?我怎么記得還有髭切他們?”拼命凹造型的三日月聞言,笑容淡了一些:“啊,他們,他們出去追剿時間溯行軍去了,主君一直沒有醒,就留下我和藥研守著您,藥研剛剛下樓拿早餐去了?!?/br>藥研。源重光的手指忽地攥緊,強行轉移注意力:“我帶一期他們出來的時候,其他人并不能看見他們的身形,你們怎么做到和旅社老板交流的?”三日月眼神閃了閃:“看不見嗎?可是我們可以哦,您從本丸帶出來的付喪神——都可以被看見?!?/br>什么?源重光被這個消息弄得有點懵,怎么,付喪神還分可見和不可見兩種的嗎?三日月想了想:“也許是練度不夠的緣故吧?練度上來就好了?!?/br>源重光隨意點點頭,幛子門發出輕輕響動,黑發紫眸的少年走進來,一抬頭就對上了兩雙眼睛。他一愣,隨即驚喜的喚道:“殿下!您醒了?”源重光對他的稱呼不置可否,斟酌好一會才說:“你怎么叫我,我都無所謂,但是,在我找出我的藥研消失的原因之前,我不會像信任他那樣信任你,你明白嗎?”藥研眼里的光漸漸暗淡,他深吸一口氣,沉靜地回答:“是的,我明白了?!?/br>我的藥研……他能夠被您稱為是“我的藥研”,那么,我呢?藤紫色深處升起猙獰的血氣,就算是“我”,也去死吧。三日月猝然抬眸看了藥研一眼,而后拉拉被子:“誒,真是不想起呢,老年人不就是應該早睡晚起嗎?主君認為呢?”源重光一臉嫌棄地偏過臉:“誰管你起不起?!?/br>他起身穿衣服,藥研忙過來幫他,三日月很有自知之明地乖乖躺著,沒有上去搗亂。披上深黑的羽織,源重光摸摸腰際:“我的刀呢?”那振太刀是特意向織田信長借的,搞丟了就不好了。聽見這個問題,藥研遲疑了片刻:“那振刀,被燭臺切殿保管著?!?/br>燭臺切?“燭臺切光忠?”源重光想了想,扒出這個名字,得到藥研的認可,“我說……怎么這么熟悉……那振刀,不就是燭臺切光忠么?!?/br>源重光仔細對比了一下,發現織田信長借給他的太刀還真是和記憶里那振燭臺切光忠一模一樣。可是,明明感受到他的靈力了,為什么燭臺切光忠沒有化形?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在那振刀里感受到付喪神的存在,不然他也不會以為那就是一振普通的刀了。不應該啊,這些寄居著本靈的刀在他催生了靈智后,應該早就具備了化形的能力,怎么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那只是一個空殼一樣。藥研跪坐著,忽然側耳傾聽片刻,輕聲回報:“殿下,他們回來了?!?/br>源重光點點頭,幛子門被拉開,一個活潑的聲音響起來:“我們回來啦~打敗了所有時間溯行軍,還帶回了意想不到的好東西喲~”這輕快俏皮的聲音,正是今劍。小天狗啪啪兩下甩掉腳上的木屐,蹦進房間,相當自來熟地貼近源重光:“主殿您醒啦~看看我們帶回了什么!”跟在他后面的髭切出乎意料的沒有笑,只是垂著眼睛,一言不發地靠在墻邊,面對源重光無聲的詢問,琥珀色眼睛勉強彎起:“家主,還有哪里不舒服嗎?”源重光移開視線,落在其后進來的人身上。那是一個高大的青年,右眼帶著一只眼罩,黑發金眸,肩頭戴著甲胄,氣質沉穩,一看就是一個十分可靠的成熟男人。但是源重光的視線并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他的重點在于那個男人手里的一振太刀。是他無比熟悉的形狀,長度。“……膝丸?”靠在墻邊的髭切將臉藏入墻角的陰影,鉑金色的短發隱入黑暗。果然,只要膝丸在,家主就不會再注意他。明明,明明當初那樣乞求過,只要讓家主活下來,怎么樣都好,可是他的愿望已經實現,為什么心里還是這么難受?像是被細小的蟲蟻咬嚙著,用遲鈍的匕首一點一點切割著,滿身血rou都在叫囂著疼痛。是他太貪心了嗎?暗紅的眼眸睜開又閉上。就算是弟弟……就算是弟弟……外出的付喪神們陸陸續續歸來,源重光沒有看到墻邊的髭切,他伸手接過那一振許久不見的太刀,眷戀般輕輕摩挲著熟悉的刀鞘。溫順的靈力一遍遍沖刷著刀身,虛空里炸開大蓬櫻花,薄綠發色的青年睜開琥珀色雙眼:“源氏的重寶,膝丸——家主?”最后的聲音因為驚訝而扭曲得變了調。看著他那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樣子,源重光忍不住就想逗他:“所以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