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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像是在進行一場毒品交易。“三百,一共八張,我多給了幾張給你?!?/br>“謝謝?!蔽疫€想問他拿給我的是什么類型的,有沒有按照我的要求,但我不好再問了?!班?,請問從這里去窖口該坐什么車,在哪里有車?”“去窖口?現在去窖口?”“是的,我要回佛山,要先到窖口?!?/br>“哦,坐202吧,202應該到窖口,不過不在附近,有點遠,在外面?!彼种噶酥?,看看手腕上的機械表:“這個時候應該還有車的,不過從這里過去有點遠,走,我帶你過去車站,正好我也散散步?!?/br>“謝謝?!币磺械捏@恐與防備都煙消云散,這個人比我高不了多少,一身休閑,戴一頂鴨舌帽,我們退出小區,穿過鬧市,走在一條相對僻靜的新開的公路,路旁綠化帶還沒有種植植被,旁邊一條河,昏黃的街燈,安靜的流水,晚風拂面,透著絲絲輕輕柔柔的爽快。“來找你買碟的人多嗎?”其實我想問像我這樣的人多嗎?“多,現在沒那么多了,現在他們在電腦上都可以下載,前兩年,我有時候一天可以賣一萬多塊錢呢,不過那時候賣得也比較貴?!彼丝痰恼Z氣和語調比電話里的在電話里的語氣和語調溫和舒緩了許多,辯若兩人。“是嗎?”我非常驚訝,驚訝的是一天能賣一萬多塊錢,驚訝的是以前賣得比較貴?現在也不便宜??!“來買碟的多數是什么人?”我想問是年輕的還是年長的。“多數是歐洲人,當然,也很多日本人和臺灣人,大陸也有,比較少些?!?/br>“哦?!蔽覀儾⑴抛咧?,相隔三十到五十公分左右,就這樣并排的走著,聊著,腦海里想著,那么多人,那么多的人,他們在哪呢?他們在哪里呢?“在我們的王國里,只有黑夜,沒有白天?!卑紫扔孪壬?,到現在我也沒有好好的去拜讀過,但這句話,卻不知多少遍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過,請允許借用一下。“對不起,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你……,你也是同性戀嗎?”問話的時候我是看著身旁那條烏黑安靜的河流的,問完兩秒鐘,我轉過頭來,認真嚴肅的看著他。“是啊,我是的?!彼艿?,很自然。“哦,你……,你是什么時候發現自己是這樣的人的?”“我很早就知道自己是這樣的人了,中學,中學的時候確定自己是這樣的人?!?/br>“哦,你…,你找到了嗎?”我覺得自己有點得寸進尺。“我有男朋友,我們很多年了,我們在一起很多年了?!彼廊坏?,溫溫和和的,抬起右腳,輕輕一踢,一顆碎石向前滾了幾圈。“你就在這里等車,應該還有的,末班車時間還沒過,應該還有車,馬路是新開的,公交線路也是新開的,這里還沒有站牌,所以我帶你出來,要你自己找也不好找,這里現在還是比較偏僻?!?/br>即便當時我自己都在糾結著不愿承認自己就是同志,即便當時我所看到的有關同志的文字或者信息都是藏在書之一角或者涂鴉在公共廁所的門板上,但是后來,直到現在,我一直認為,并且相信,絕大部分的同志都是比較善良友好的,絕大部分,可能因為這個人給了我很好很好的印象,可能因了那一段路程,可能因了那一路上的談話。車來了,相互道別。我買了二手的電視機,買了商場里促銷的DVD影碟機,顯得格外猴急。八張碟,一半是西洋人的,有穿著藍白相間條紋海軍服的,在一個看似廢棄的倉庫,一個人,隨后兩個人,抱在一起,吻在一起,將衣衫慢慢褪去。有好幾個人的,非洲人,黑人,高大,粗壯,瘋狂,野獸一樣………。有日本的,兩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慢條斯理,做足前戲。還有臺灣人的,說話嗲嗲的,……。唉!花了三百塊,冒死前去,我就想知道兩個男人的愛,到底如何用肢體去愛。原來,原來,最初,最初,畫面里的行為,讓我有些反胃。☆、22何為愛?二零零七年,從電視里看到廣州某心理醫院的廣告,我默默的記下電話號碼,休息時得空過去,背上我的背包,從佛山到窖口,從窖口到廣州火車站,從廣州火車站到白云區,下車后步行了十多二十分鐘,醫院在一條普通的飛沙紙屑邋遢的柏油路邊,醫院招牌也沒有電視里看到的亮眼,進入大門左手邊一棟看起來像是特別加固的樓房,樓房不高,可能兩三層吧,聽說是專門用來收治精神病人和戒毒人員的。我一直走,進入第二棟樓的一樓收銀窗和咨詢臺,醫院不大,人不多,像是一級甲等醫院的規模,可能還要小很多,我問:“您好,我想看心理醫生,請問該如何走?找哪位?”“您好,歡迎觀臨,請問有預約嗎?”咨詢臺的護士很禮貌。“不好意思,沒有?!?/br>“哦,您稍等?!弊o士轉身走開了。不一會,小姐回來:“您好,請跟我來?!彼盐規У揭婚g門診,讓我坐下,倒來一杯蒸餾水,放在我的面前,說:“李主任馬上過來,您請稍等片刻?!弊o士禮貌的點頭離開。我背著背包,右手抓住背包的肩帶,左手擦在褲袋里,門診室內和其他正規的門診室也差不多,一張辦公桌,一張擔架床,一個洗手盆……?!笆悄憧床“??”背后進來一個中等身高,瘦小,半禿頂的中老年男醫生,右手腋下夾著一個藍色的文件夾,背微坨,走路外八字,雙手肘關節一聳一聳的快步靠近辦公桌,一屁股坐在旋轉椅上,看著我?!澳?,是李主任吧,我不是來看病,我來咨詢?!蔽蚁蛩c頭,微笑。“坐吧?!彼б幌掠沂?,示意我隔著辦公桌在他的對面坐下?!澳憬惺裁疵?,年齡多大?是什么問題?”他問,手里拿一支簽字筆,嚴肅的。我回頭看看敞開的淡黃色辦公室門,起身掩上,報上我的姓名年歲,輕聲的說:“我……,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我晚上經常睡不著,失眠,我……,我喜歡男人,那種成熟的,帶點滄桑感的男人,不知道這是不是病?!蔽覜]有把同性戀,同志這樣的書面名詞說出來,故意讓自己顯得土里土氣,一無所知的樣子。“這樣啊,額,你看看這個?!彼f給我一份印刷物,我沒認真看,聽見有人敲門,哆哆哆,門把滴答,進來一位女護士,圓臉半高個,送來一點什么,和李主任聊幾句,出去了。我看到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