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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甚至掛尾,落在四十好幾,他很懊惱,心想,在小學自己也算是名列前茅,怎么來了這里就名落孫山了呢?難道那些人都是喝太陽神長大的?腦子格外好使?不至于呀,努力吧,再加把勁。男孩也從家里帶了煤油燈,白天在教室里學習,晚上在宿舍里讀書,熄燈后,洋油燈就派上用場了,這樣堅持,他的各科成績在不斷的提高,總體成績也在不斷的上升。初二之后,在班級里,每次單科或者整體考試,他能夠排名在中間,二十名以內,或者十五名以外,男孩深呼一口氣,在這一堆人精里面,折服,并且很知足。拿下這樣的成績,確實很不容易,很艱辛,但努力過后能換來回報,總是最讓人感覺愜意的。融入,同學關系也日漸融洽,和同桌,鄰桌,男同學,女同學,大多數都挺和得來,每天有說有笑的,快快樂樂。遇上插秧收稻谷,有鎮上同學相請幫忙,呼啦啦,去了好一堆人,不大的水稻田,一群人攔截過去,半天功夫就搞好了。吃飯的時候,呼啦啦,也是那一堆人,圍著那一桌子滿滿當當的菜肴,其他菜色不太記得,只記得,木桌中央那闊口盆里滿滿當當的一盆油炸雞蛋莧菜滾湯,哎呀,那叫吃著香!家里做不出這味道來,外面更加找不到那味,后來,即便同學聚會,也難覓原味,原因是,現如今,雞蛋不是家雞蛋,莧菜不是農家菜,最主要,那一堆干活牛犢子一樣,吃飯填鴨子一樣的半大小伙早已不是當時的模樣。那幾年,男孩從初一到初三,最后快畢業的幾個月,學習成績排名沒有多大變化,其他看起來都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內在的,有一種像情緒那樣的東西,在潛移默化的動搖,甚至垮塌,男孩出現神情萎靡,食欲不振,終日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母親眼睜睜的看著他每個禮拜回來都是這樣,人越來越枯瘦蠟黃,想了很多辦法,問了一些土郎中,拿了一些土方子,效果不佳。伯父知道了,對母親語重心長:“要趕緊,帶他去醫院看醫生,不要耽誤,馬上初三畢業了,只有把身體看好了,才能好好的考試,不要誤了一顆好苗子?!蹦茄赞o語氣,說得母親兩顆眼淚掛在眼臉。爺爺更加著急,但也束手無策,只有每次星期天下午回學校的時候,他站在門前,和母親一樣,一再交代:“去學校要吃飽吃好啊,哪里不舒服,要自己去看醫生,該省的要省,不能省的千萬不要省啊,知道不知道?”“知道?!蹦泻⒆竽_一蹬,右腳一抬,矮小的個子,坐上那部高大的載重自行車,叮鈴鈴!叮鈴鈴!逐漸遠去。那晚學校熄燈后,他點著煤油燈看書,看著看著睡著了,洋油燈燃到自然熄,次日醒來,著實把男孩嚇一跳,心想:好在燈盞里煤油不多,好在睡著了轉身時沒有把燈盞打翻,要不然,被子著起火來,要出事了。次日下午,他自己一人去了醫務室,簡陋的學校醫務室里,一位鴕鳥一樣高瘦的三四十歲的男醫生,留著別致的八字胡,穿著白大褂,正在里間煮醫用器皿。男孩進去,四下里瞄一瞄,下意識的掩一下房門:“醫生,您好?!?/br>“誒,你好,哪里不舒服?”醫生轉身抬頭。“頭有點暈,混混沌沌的,沒精神,總想睡覺,吃不下飯,還有…,還有…拉出來的尿液橙黃色,帶點褐色,那里整天也是軟塌塌的,是不是…,是不是…?”男孩鼓起勇氣,斷斷續續的說完,又瞄了一眼四周,看一眼門外。“哦。多久了?”醫生放下手里的活計,站直身子。“有一段時間了,一兩個月吧,一直這樣子,醫生?這情況會不會是得了性???”男孩小聲的說完,怯怯的低頭,腦子里又浮現出電線桿上貼的那些嚇人的廣告紙。“你是哪個班級的?”醫生嚴肅起來,得知男孩是初三二班的,表情又溫和起來:“來,褲子脫開,我看看?!彼心泻⒎_,帶著膠手套的食指輕輕的在莖部彈一下,它竟然不知羞恥的茁壯起來,雀躍起來。醫生問:“你有沒有不潔性行為?”“什么是不潔性行為?”“就是有沒有性交過?”“沒有?!?/br>“真的沒有?”“真的,不過……?!蹦泻⒅е嵛?,臉漲得通紅。“不過什么?沒事你說,這里沒有別人?!?/br>“是不是腦子里有不干凈的想法也會得不干凈的???”“哈哈,你的腦子里有些什么不干凈的想法?”醫生突然的大笑起來。“沒有?!蹦泻⒐麛嗟?。然而,思緒卻一下子飄搖起來,他想起孩童時和小伙伴在被子里的擁抱;想到和一起放鴨子的同伴在田埂上脫開褲子拿出來比比大小,看看有沒有長毛;想得最多的是初一臺風那晚?!芭?,我…,我打過飛機,在被子里?!?/br>“那應該沒事的,你放心,那沒事,不過少打一點,多用點心思在學習上?!贬t生又呵呵的淺笑一番,接著又低下頭,認真的檢查一遍,幫男孩把脈,開藥。臨走,他拍著男孩的肩膀:“沒事,沒事,不要多慮,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糟糕,其實這只是你自己精神太過緊張造成的,不要有思想包袱,人長期的情緒低落,對身體不好,和生病一樣的。要注意多休息,多喝水,調理一下,就沒事了,不要太在意,把自己弄得焦慮不堪?!?/br>☆、9窮學生“有沒有去看醫生?醫生怎么說?”禮拜回到家,母親著急的問。“看了,醫生說沒事?!?/br>“唉,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要有什么思想負擔,你只管好好讀書,好好考試,只要你考得上,砸鍋賣鐵,就算把鍋灶賣掉…,錢這方面我會想辦法?!?/br>“嗯?!?/br>填志愿的時候,問過母親,她也不懂,叫男孩問教書的大姐夫,男孩沒問,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方向,他向往北方,他要出去,去很遠的地方,越遠越好。他的第一個志愿在北京,接下來的是攀枝花,河北,還有天津。他也想過讀師范,也想過讀高中,但那些念想沒有堅定下來,報考師范他擔心考不上,想到讀高中,他的腦子里就會出現一些干擾的圖景。夏日里霧蒙蒙的清晨,天還沒透亮,父母早已起床,挑著每個可以裝下兩三床大棉被的大竹簍在黃煙地里摘黃煙,露水打濕了他們的頭發,打濕了他們的衣衫,母親有關節勞損,父母身材矮小,挑著滿滿當當的黃煙走在泥濘的田埂小道上,遠遠的,看不到人影,只看到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