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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過去,她一邊利用浮力飄動,一邊拿出地圖對照位置,結果就發現二師兄并非被困在那魂谷當中,而是在與魂谷相反的另一個方向。 那里,地圖上標注為一片沙漠。 沙漠里溫度高,黃沙滾滾,除此以外倒沒別的危害,所以地圖上并沒有將那一片區域列為禁區,只不過也說了,那里寸草不生,沒有藥草,而因為沒啥危險,整片區域被許多人翻了個遍,有寶物的可能性也不大,是以那里基本沒什么人愿意去。 既然是這樣,二師兄的元神怎么會困在那里頭呢? 空中不能飛,也是借著那上升的氣流在天上飄了一段,沒過多久,時秋的身子就往下墜落,她身上背著人,不能直接掉下去,想了想把鬼王花給叫出來,讓它裹著她往下落,滾到沙漠里也只是稍微顫了幾下,并沒有傷到身體。 等到從鬼王花身上爬出來,時秋看了一眼鬼王花的花瓣,索性讓它幫忙馱著昏迷不醒的方靈霄了,總比她自己背著要強,她身上能夠代步的法寶倒是不少,只可惜現在她靈氣不足,法寶肯定沒鬼王花用著省事。 鬼王花:“好臭,好臟……” 然而再臟再臭,它也得認命駝了,它怕的倒不是這個主人,而是主人腦子里那顆逆天的珠子。 吞了噬靈花的本源珠現在徹底沉寂下來,靜靜懸浮于識海上空,明明一點兒威壓不顯,卻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而能夠大吼大罵那顆珠子的時秋,大抵也是個惹不得的主。 它倒是有些懷念從前的日子了,在那小林子里,它好歹也是一方霸主,現在,淪落到給人當坐騎的地步。然而當真要它去換,鬼王花卻也不愿意,它如今已經進階到了四階,離五階都已不遠,若是蝸居從前那片林子里,它修為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進展…… 想到這些,鬼王花忙不迭地跟在了時秋后頭,它雖是朵花,根莖扎在沙地里,像人一樣邁動根須走路,花苞里因為塞了個人時不時滴答些口水下來,在沙地上蜿蜒,繪出一道細線。 殘陽,沙漠,美人踏沙而行,風沙卷起長發,半遮半掩的臉更加迷人,本是一幅充滿意境的畫,然而身后那跟在美人后頭扭著腰的大紅花,卻生生破壞了畫風,把唯美變成了逗比。 時秋全神貫注地跟著魂燈指引的方向向前,這位置既然不是魂谷,也就沒有那么多兇煞氣和幻境,想來要安全得多。 又走了一會兒,時秋注意到魂燈火焰不再偏移,她四下看了一眼,最后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腳下。 難道說二師兄的元神暫時躲避在某件法寶之中,然后被埋在了這沙地里? 她神識往黃沙底下延伸,仔細搜尋也沒任何發現,本想求助一下本源珠,看看它能探尋出這黃沙底下到底有沒埋藏什么東西,探尋不到會不會是有陣法…… 結果發現識海內的珠子飄在空中,光芒耀眼,她只是往那個方向看一眼就覺得眼睛刺痛,神識難受至極,同時還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威壓,似乎在拒絕她的靠近,思及此,時秋微微抿唇,不再去看那顆珠子了。 本源珠是很逆天的存在,哪怕時秋來這修真界不久不識貨,也知道它原本必定是仙品以上的法寶,這樣的法寶有自己的意識根本不稀奇,所以本源珠也有情緒,也有思想,更能和她溝通。 她此前狠狠罵了它,估計是把它得罪狠了。而且她跟這珠子關系說不上好,潛意識里覺得是它把自己帶到這修真界,讓自己和楚逸分開的,加之若是不能滿足它的需求,它會讓她疼讓她難受,是以時秋對本源珠并沒有太多的好感,互相利用罷了。 她養著它,它提供知識,讓她更輕易的融入這個世界。 它們互相利用,彼此之間并不親近,說實在的,時秋更喜歡那長得丑不拉幾的鬼王花一些。 但她又依賴它。 明明看不順眼對方,一到關鍵時刻就去尋求幫助,這樣的自己,說到底也是挺沒臉沒皮的,這個時候,本源珠高高在上拒絕搭理她,時秋倒也想得通。 早知道應該學個土遁法訣,還能直接鉆進去查探一番?;隉麸@示二師兄的位置就在這附近,他到底藏在哪兒呢? 時秋四下看了看,讓鬼王花守著四周不讓人靠近,鬼王花擅長神魂攻擊,想當年能讓她在林子里鬼打墻,這會兒它都進階了,簡單迷惑一下其他人應該不成問題。 時秋原本很少依靠鬼王花的力量,自打這幾次脫險之后,她倒是打心眼兒看重這顆靈植了。 從儲物法寶里取了件衣服鋪在沙地上,隨后小心翼翼地把魂燈取出平放在衣服上,接著她取出十束引魂香和三束凝神香,分別插在了魂燈周圍。 等把這些擺弄好,時秋又取出兩個香爐,這也是師父早就準備好了的,焚的香有養神之功。 師父對她的期望很大。 他雖然只是一再叮囑她保護好自己,不逞強不強求,但時秋知道,師父也希望他能把二師兄的元神帶回去。 她不想讓師父失望。 時秋做完這一切之后,神識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周圍,她目光灼灼地盯著魂燈,期待魂燈有變化。 按理說,只要她拿出魂燈,二師兄的元神是清醒的話就會感應得到,會自己靠近才對。然而現在對方悄無聲息地沒有出來,就證明要么是二師兄元神虛弱是昏迷狀態,要么就是他被困住,無法脫身。 昏迷狀態的話,引魂香和凝神香能幫助元神蘇醒,哪怕是昏迷狀態,也會受到吸引不由自主地過來,同樣,如果真的受困了,這些也能助他一臂之力,哪怕無法使其脫困,也能把他元神確切位置反饋過來。 青煙縷縷,繪成蛛網,魂燈燈火稍微亮了少許,那火光墜在蛛網上,像是在上面掛了一個小鈴鐺。 忽然間,青煙所形成的蛛網開始抖動,仿佛一陣風吹過,使得那些煙霧飄散開,然而時秋根本沒感覺到有一絲風,只覺得無比燥熱,仿佛火山爆炸,滾滾巖漿噴濺而出,她滿頭滿臉都是汗,身子好似塞進蒸籠里,衣服都能直接擰出水來。 好熱,怎么這么熱? 下一刻,一點紅芒從漫漫黃沙里鉆了出來,直接飄進了引魂香布置而成的蛛網之中,熱浪排山倒海撲面而來,時秋頭發眉毛瞬間烤焦,若非千鈞一發之際她祭出了青蘿衣抵擋,只這一下,她人都能給燒糊了。 那一處紅點兒四處亂撞,幾個香爐接二連三的炸開,里面的香料直接化作灰燼,她趁著對方顧著香爐的時候一腳將中間的魂燈踢開,使得魂燈暫時免遭火星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