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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為了見你,”江緒輕輕放下咖啡杯,低聲道,“他早就死在那個手術臺上了?!?/br>第60章倒臺“如果不是為了見你,他早就死在那個手術臺上了?!?/br>江緒輕描淡寫道。岑年沉默。他端著咖啡的手攥緊了,勉強笑了笑,問“是嗎?”江緒沒回答。他最后看了岑年一眼,站起來“言盡于此,告辭?!?/br>岑年沒動。他仍維持著坐在沙發上的姿勢,面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像是變成了一尊雕塑。玄關處傳來開門聲。就在江緒即將合上門的最后一刻,岑年低聲問“整整十年?!?/br>江緒的身影頓了頓,沒說話。“十年,他有無數次的機會告訴我吧?!?/br>岑年笑了笑,睜著眼,與咖啡中倒映出的自己對視,一字一句道“他就是得了絕癥又怎么樣?他就是——下一秒要死了又怎么樣?”“他但凡跟我說一聲,哪怕他明天就要死了,我今天也愿意接過他的戒指。為他料理后事,為他奉養長輩,為他孤獨一生?!?/br>岑年吸了吸氣,仍低著頭,執拗道“他這么一聲不吭地死了,哪怕死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我,我也一滴淚不會流?!?/br>江緒沒說話。岑年以為他走了,他剛抬起頭、想往那邊看一眼,卻聽見江緒低嘆一聲“說不定,他就是想要你一滴淚也不流呢?”岑年僵住。半分鐘后,門輕輕合上。岑年坐在窗邊,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低著頭,坐了很久。岑家的行動是很快的。他們迅速控制了輿論,抹平了證據,眼看著輿論的天平又要倒向岑家那一方,而岑年的微博下更是涌入了許多罵他‘忘恩負義’、‘空口造謠’的人,也不知是水軍還是真的。岑年也強打著精神想找證據,卻總缺點什么。剛過去了半天,到這天的下午,‘岑氏人工智能人體實驗’的標簽已經完全銷聲匿跡,面上又是一片祥和。而岑家借勢宣布,昨晚被破壞的新聞發布會將在今晚補上后半段,屆時將有更多精彩功能展示,敬請期待。這次絕不能再讓王桂茹出面了,岑年想。岑家這次一定更加精心布置,如果王女士去了,不一定能全身而退。當晚。岑年左思右想,還是去了。反正他對自己的名譽也不大在意,都是身外之物。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在這里放棄了,他真有點不甘心。他穿了件普通的衛衣和運動短褲,像剛放學的高中生似的,搭上相識媒體的線,混了進去。他沒留在大廳,而是抄小路,在所有人入場之前,縮在了后臺。新聞發布會還在走流程,昨天原定的進一步產品功能展示環節因為突如其來的攪局,被推后了。項目研發負責人與昨天一樣自信、游刃有余。他指尖夾著一個芯片,對大家解釋“這便是我們的產品,對人體完全無害。只要把這個植入,就能擁有一個獨屬于你的、超智能個人管家。下面有請第一個演示人員?!?/br>岑年敲昏了安排好的演示人員,鎮定自若地走出去。負責人“……”岑氏夫婦“…………”負責人的臉色青了。岑年清了清嗓子,拿著本屬于演示人員的麥,像模像樣地說“負責人您好,各位媒體記者好?!?/br>“現在我們來看一下,本產品的主要效果?!彼戳税词种械倪h程控制器,t切換到下一頁,上面是觸目驚心的幾張照片,“比如使人加速衰老、腦死亡,以及精神紊亂——”“住口!”岑立軍霍然站起來。“一次還不夠嗎?岑年?”岑夫人輕蔑地看著他,慢條斯理道,“不就是留給你的家產沒你想象的多,至于你這么跳腳、把自己弄成跳梁小丑,也要來抹黑咱么家嗎?”媒體中也一片嘩然。這岑年,拿不出有力的證據,反而幾次三番的攪局,真有點讓人不知說什么好。岑夫人給保安打了個手勢,讓保安上去抓人。岑年做了個‘暫?!氖謩?,說“誰說我沒有?”岑年晃了晃手中、從原定的演示人員手里拿來的芯片,笑了笑“既然完全無害,怎么給演示人員的,是張假塑料卡?你們不敢給他真的——怕他在這么多鏡頭下面出事?”有媒體拉近鏡頭一看,那果然只是張和芯片很像的塑料卡。“即使這樣,”負責人被打個措手不及,此時反應過來,冷哼一聲,“也說明不了我們的芯片危險、更不能說明我們做人體實驗吧?”的確,給塑料卡,雖然足以為人詬病,但是并不能證明什么。“這樣吧,”岑年攤了攤手,“你手中的芯片,是真的吧?!?/br>“當然?!必撠熑税櫫税櫭?。“你敢把它植入自己體內嗎?”岑年笑了笑,問。保安上來要把他帶下去,岑年靈巧地躲過,同保安繞圈。“憑什么?”負責人冷笑道,“我沒有義務配合你的鬧劇?!?/br>保安還是按住了岑年的肩。岑年卻趁這一刻,趁亂奪下了負責人手中的芯片和植入儀器——岑家號稱一秒植入、迅速生效的儀器,揚聲說“我愿意當這個小白鼠,現場植入芯片,為大家演示一下效果,怎么樣?”保安被他的話震了震,一時沒按住,岑年趁機走到臺前。所有媒體在一瞬的安靜后,立刻炸開了鍋!如果真如岑年所說,這個芯片還是個半成品,有很大風險——他現在是要以身證道,拿自己的性命為代價、搞垮岑家?負責人的臉色白了白。別人不知道,他自己知道。岑氏夫婦貪圖利益,這芯片的確是個半成品,有很大風險,包括岑年剛剛所說的加速衰老、腦死亡,而且生效迅速。他們實驗中的好幾個‘志愿者’就是這么死的。這個岑年真是個瘋子!無數的鎂光燈響起,所有人都屏息,注視著臺上。岑年把芯片隨手插進儀器了,把儀器湊向自己的手腕——“稍等?!?/br>門突然被人推開。岑年的手停了停,隨意地看向門口。兩人隔著數十米的距離,隔著無數的人潮喧嚷,一個站在臺上,一個站在臺下,遙遙對視。飛速流逝的時間緩緩停滯。岑年一怔,片刻后,他垂下眼瞼。傅燃看著他的樣子、手中的儀器,立刻明白了這小孩想干什么。他的眉頭瞬間皺緊。所有記者在一瞬間的怔愣后,瘋了似的湊上來。“傅影帝,可以解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