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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小聲指責道:“你是壞蛋,哦——你是痞老板?!?/br>顯然還沉浸在海綿寶寶的劇情里。他沒忘記剛剛他吸進鼻子里的東西,現在他有點難受,多半跟這個有關。男人:“……”那站著的青年眼中浮現一絲笑意,他對岑年招了招手,低聲說:“過來?!?/br>岑年聽話極了。他站起來,退了兩步,但突然又想起什么。他掉頭回去。那摔在地上的男人正邊揉著腰邊爬起來,還沒站穩,突然感覺被人輕輕一踢。那一腳的力道的確很輕,角度卻該死的刁鉆,而他剛巧站在舞臺邊上,這里有點滑,在這一腳下,他竟直接滑到了臺下,摔了個四仰八叉。岑年蹲在舞臺邊上看著他,對他揮了揮手,認真地說:“痞老板,海底世界不歡迎你,再見?!?/br>男人看著他,氣得滿臉通紅,卻什么也做不了,只得貓著腰從人群中溜走了。岑年一直目送著他消失,才掉頭回去,站在那青年邊上。他仰頭看了青年半晌。那青年也垂眸看著他,眼神是與方才天差地別的溫柔與柔軟。丁芙在臺下,看著那人注視岑年的眼神,心中動了動。那聲音,與剛剛話筒那邊傳來的聲音一模一樣,這位應該就是岑年的‘前輩’了。只是……丁芙打量著兩個人,若有所思。臺上。傅燃注視著岑年,摸了摸他的頭發,低聲問:“這么晚了,怎么不回酒店?”岑年卻沒回答。他像是聽不懂一樣,懵懂地看著傅燃。岑年定定地仰頭看著他,過了半晌,小聲喊:“你是——”他似乎很高興,笑了笑,“你是派大星?!?/br>由于喝醉了,他雙頰微有些泛紅,半睜著眼,眸光瀲滟,誘人而不自知。傅燃頓了頓,眼神一暗。他啞聲道:“岑年?!?/br>突然,主持人拿著話筒,打斷了他們:“雖然換了人,但是懲罰還是要繼——”沒等他說完。岑年踮起腳,把傅燃一邊的口罩拉下來,吻住了他。口罩擋住了兩人的臉。主持人包括臺下的觀眾都俱是一驚。岑年僅僅碰了一下,就站了回去,滿足地說:“派大星是可以親的?!?/br>他像是剛偷吃完一塊糖的小孩,舔了舔唇角,表情有些許饜足。傅燃的呼吸頃刻就急促了起來。但他仍記得這是個什么場所。他們不能待太久,臺下已經有人在疑惑,甚至舉起手機拍了兩張。他重新戴上口罩,看向主持人,低聲問:“這樣可以了嗎?”主持人本想強調一下那個‘五分鐘熱吻’,但看見青年冰涼的眼神,被凍了凍,只得干笑了兩聲,說:“勉強,勉強。但是……”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說:“還有一個才藝表演,鋼管舞呢?!?/br>這個真的不能再少,再少他就要被扣工資了。“鋼管舞?”傅燃的聲音一冷。主持人一個激靈。他壯了壯膽,說:“是的,這位先生自己抽的簽,懲罰是鋼管舞和熱吻五分鐘?!?/br>“鋼管舞?”岑年重復著這個詞。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有點熱,特別想喝一杯冰可樂。不過,還好,派大星是涼的。岑年往傅燃靠了靠。也許是因為,派大星是海底生物,海底生物都是比較涼的吧。岑年這么想著,覺得自己找到了非常合理的解釋,滿意地點了點頭。。傅燃:“……”他想了想,看向主持人,說:“換一個?!?/br>“???”傅燃頓了頓,接著說:“只要是表演,就行了吧?”“理論上……”傅燃微一點頭。后臺擺著些器材,那只搖滾樂隊剛表演完,還沒來得及把東西都收走,吉他手和貝斯手正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他先把岑年送下臺,讓臺下的李陽看著,然后走回后臺。架子鼓還在舞臺邊上擺著,沒來得及搬走,那鼓手拿著鼓棒拋了拋,看了傅燃一眼。兩人視線一對。半晌后,鼓手吹了聲口哨,而傅燃則笑了笑。鼓手一揚手,把鼓棒隔空拋給他。傅燃伸手握住,頷首:“謝了?!?/br>.三分鐘后。有點吵的背景音樂停了,整個酒吧都安靜下來。一片黑暗中,低低的吉他和弦切入。明明是電吉他,這聲音卻溫柔極了。它在一片沉郁的黑色中安靜地流淌著,像在等著什么。一束追光驀然亮起,追在舞臺的正中央。那里擺著一架架子鼓。一個戴著口罩的青年隨意坐著。他半垂著眼瞼,低頭注視著架子鼓,眸中涌上一些類似于懷念的神情。下一秒,他閉了閉眼睛。酒吧一片安靜。他閉著眼睛,伸手,兩只鼓棒輕敲三聲。再睜開時,他看向觀眾席,一眼就找到了自己所想要找的人。岑年站在臺下很近的地方,眼神很亮,還學著別人的樣子,沖他吹了個口哨。傅燃眼底浮現一絲淺淡的笑意。三下敲完,鼓棒在他手中快速地轉了個圈。吉他手與他對了個眼神,一直低唱著的和弦停了。傅燃手指骨節分明,也靈活極了,那并不輕巧的鼓棒迅速而流暢地畫滿一個圓,被半拋到空中,再落下時,被傅燃直接接住,在嗵鼓上敲下第一個節拍。——怦!這一聲清響的同時,吉他聲切入。與方才不同,此時的主旋律瞬間逐漸激昂了起來,而節奏感也被架子鼓引著,由弱漸強。打架子鼓是需要調動全身肌rou的,傅燃右腳踩著單槌頭掌控著低音大鼓,左右手握著鼓棒,在嗵鼓、軍鼓與吊镲間流暢切換。幾乎是在炫技。許多人到此時才發現,什么旋律也沒有的架子鼓演奏,竟然也能這么有魅力。連高調的電吉他旋律甚至都淪為陪襯。從每一個動作,到預料不到的節拍,一下又一下,幾乎在逼迫著耳膜與突突搏動的血管,讓人為之戰栗,起了滿身雞皮疙瘩。與大多數的鼓手不同,傅燃打鼓時,并不是全情投入、完全隨著節奏而動的。即使在主旋律與節奏最為激昂之時,他仍收著一分神智。在那一片混亂與無數人的尖叫中,那雙形狀漂亮的眼睛自始至終都不曾閉上。他必須保持冷靜。他不是那種通過情感影響節奏的鼓手,他是通過節奏掌控情感的鼓手。在過去的許多場演奏與練習中,傅燃永遠是樂隊里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