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來了，手里提著水果什么放在了床頭，她道“楊陽，你先出去，mama和爸爸說會兒話”。

楊陽情緒低落很聽話的就走了出去。

賀美汐道“一大把年紀了，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楊國軍道“要是我兒子能變好，笑話怕啥”。

賀美汐道“你看你把楊陽嚇得，你是想讓他一輩子內疚嗎！”

楊國軍解釋道“我這不是沒事兒嘛，沒事兒的，沒事兒的，他要是這樣就聽我的話，我會更高興的”。

當天賀美汐照顧了楊國軍一天，楊陽晚上來換班兒，楊國軍說了許多楊陽小時候的事情，說楊陽小時候調皮，在幼兒園被老師欺負了，夠不著蹦起來還非要打老師一巴掌，氣的年輕小老師找到了家里，說他小時候把自己的文件給撕了，硬是給偷偷粘到了一起，粘的亂七八糟，還弄得滿身膠水頭發都粘一塊了，他就只顧著給楊陽處理膠水了，都沒來得及揍他。

楊陽呵呵的笑著，給楊國軍削著蘋果，楊國軍也莫名喜歡這個氣氛，說了許多，難得的父子間溫情。

楊國軍難得語氣平和道“楊陽，爸爸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了，但是爸爸看著難受啊，爸爸年輕時候受了傷，多年累積下來，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有生之年，希望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之后的事情，我也管不著了”。

楊國軍語氣很是誠懇，楊陽最怕別人這么說話，忍不住就落了淚，抽噎著說不出話來。

楊國軍拍了拍他“不哭，不哭，實在難受，就這樣吧，對于爸爸來說，你最重要了，可能是人老了，總會回憶以前，總會想到你小時候，那么一個小小的人長到這么大”。

楊國軍又說了許多，然后楊陽才去旁邊安排的小房間睡覺。

楊國軍躺在床上，想著自己的挑撥離間計，欲擒故縱計，當然還有最重要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計，父慈子孝計，想著大概第二天楊陽的心理防線就能打開，心情很舒暢，幸虧自己兒子傻乎乎的，不像蔣家那小兒子鬼精靈一個，要不然還真不好騙，單蠢也有單蠢的好。

第二天楊國軍似乎一切正常，楊陽想要看楊國軍的病例，奈何是軍方醫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家不給看就是不給看，楊陽也沒有辦法。

不過無論如何，楊國軍看起來沒有什么問題，楊陽便也放心了些，懸著的心放松了，就想起了已經快一個星期沒有和羅書行聯系，便生了回家的心，這些天孫飛愣是各種理由不讓他回去，陪著楊國軍，楊陽怎么都覺得不對勁，這次他說要回去拿SCI文章，孫飛也說讓人給他拿，楊陽說你能知道我要拿哪個？都是英文還有德文，能認識不？不是他看不起當兵的，關鍵是術業有專攻，而且楊陽本就是找茬，楊國軍大概覺得楊陽這些天很乖，而且正好快到了吃晚飯的點兒，孫飛要派人回去拿晚飯，這會兒正好讓孫飛和他一塊兒回去。

楊陽把孫飛鎖門外就去了楊國軍的臥室，翻出了自己的手機，楊國軍把手機放在了他臥室床頭柜里，從小就是這么幾個地方，楊陽一找就找到了。

他才不信楊國軍說的那些呢，手機被楊國軍關了機，他開了機沒一會兒許多短信就涌了進來，幾乎全是羅書行的，看著那些短信倒是心里好受了一些，只是后來羅書行估計給他打過電話，一直關機，便沒有再發來短信。

楊陽試著打了過去，沒想到很快就被接通了，那頭試探著喚了一聲，“楊陽？”

楊陽笑起來“教授”。

羅書行似乎才放心了些，道“是手機被沒收了嗎？我發了短信沒有人后來又打了電話便關機了”。

楊陽道“你說得對，后來跟我爸吵架，就把手機沒收了，我爸生病住院了，可是吧，我怎么看都覺得有問題”。

羅書行道“我知道了，無論如何，要孝順，霍普斯教授上個星期感冒了，大概是抵抗力下降，一下子便高燒不醒，病危住院了，霍普斯太太打電話給我，我便匆匆到D國了，因為當時白加夜班，手機沒來得及充電，只給主任打了電話交代了些事情就自動關機了，就沒來得及告訴你”。

楊陽知道他是在解釋前些日子的事情，笑嘻嘻道“我爸用離間計，跟我說你不要我了，讓我死心吧”。

羅書行沉默了片刻，道“也正?！?。

楊陽道“我感覺，他估計也能做出那種給你一張支票，讓你離開他兒子的事情”他頓了頓道“只可惜他就是個窮當兵的，沒那么多錢”。

“……”。

楊陽道“那霍普斯教授怎么樣了？”

羅書行沉默了片刻，楊陽心情似乎也落了下來，小心翼翼道“教授？”

羅書行道“前天去世的，你在醫院大約沒有看到新聞，他的遺囑還有別的早就安排好了，霍普斯太太比我還要冷靜幾分”羅書行雖然是帶著些許輕松的語氣說的，楊陽卻能感覺到他的心情。

楊陽道“教授，你要堅強”。

羅書行難得示弱道“陽陽，教授很想念你”。

楊陽知道他是心里難過，卻更加的心疼，道“教授，你回國，投入楊陽的懷抱吧”。

羅書行道“昨天參加了教授的葬禮，我今天已經回國了，剛到家，你要是早點打電話，或許我還接不到”。

楊陽剛想要說什么，便聽到外面的孫飛和警衛員說話，便快速道“我不說了，我爸這些天還看我看的緊，我拿作業什么的才讓回家的，拜拜，愛你，晚上給你電話”。

“嗯，拜拜，照顧好自己”羅書行應了一聲，楊陽便掛了電話，把手機卡取了出來把手機又放了回去，料楊國軍也想不到里頭沒了手機卡，他把卡放在另一個舊手機里，改成震動便拿了東西去了醫院。

晚上吃飯的點兒，醫院門診已經下班了，除了住在醫院的病人及其家屬，還有值夜班的醫生，也沒有別的人了，而且十一月份，病人能回家想要團團圓圓的也回家了，軍醫院原本也不是楊陽他們那些醫院，普通群眾百姓還是習慣去他們醫大附屬醫院，這個醫院本來病人不多，此時比白天更安靜了許多。

明亮的燈盞，既顯得寧謐又覺得孤寂，醫院本來也就不是什么能夠讓人輕松的地方，當然，除了產房。

突然不知道幾樓傳來了報警的聲音，隨之好多樓層都傳來了聲音，莫名的讓人緊張。

軍醫院也是醫院，并不是部隊，仍然會有一部分人緊張的跑出來張望。

楊國軍也坐了起來，道“怎么了？”

門外的警衛員跑進來道“報告首長，剛剛已經派人去問了”。

楊國軍隱隱的覺得不安，道“打電話給孫飛，讓他快點回來，不用帶上楊陽”。

警衛員道“是！”

警衛隊長畢竟做了這么多年，很沉著讓四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