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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她甚至沒去注意他說的前面那句話。車內一下子陷進了靜默當中,對于危險的本能感應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沒有再開口說話。過了一會兒,宋硯皺眉看了眼已經收回抓著他的手低眉斂目隱然透出些許畏懼的李慕然,突然轉身從敞開的車門跳了下去,轉眼便消失在風雪中。“主任!”李慕然驚詫扭頭。“他又發什么神經?”葉堅暴躁,卻還是把車停了下來。正在給袁晉書療傷的何汝安抬頭看了眼他,似乎想說什么,但又忍了下來。眼下最緊要的是阻止柯長風情況繼續惡化,其他的都可以先放到一邊。等了十幾分鐘,宋硯也沒回來,風雪呼呼地往車里直灌,就連異能者都受不了,武青武藍兩兄妹更是凍得臉青唇白直哆嗦,加上在外面逗留太久容易招來喪尸,最終他們決定還是先就近找個地方落腳,相信以宋硯現在的能力,應該沒太大危險,想找到他們并不難。為了方便修理和改造車,最終眾人還是選擇了他們曾逗留過的汽車修理廠,而在抵達地方之時,袁晉書已脫離了生命危險,勉強能夠活動了。至于將他完全治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此人太厲害,沒人敢冒這個險。“我要用特殊手法激發他身體中的潛能,過程會很痛苦,只要熬過去,就沒事了?!痹瑫x書說,間中不時咳嗽一兩聲。此時的他已不復追殺眾人時的瀟灑自如,一身衣服除了腹部被宋硯手抓出來的洞外,還多處被燒焦,原本看來還算俊俏的臉也被熏得烏漆抹黑,頭發燎了一半,顯然地下通道那一頓轟炸并不是全然無用。“你知道欺騙我們的后果!”何汝安冷冷警告。如果不是柯長風情況太過危急,又沒有其他辦法,他是不愿意冒這個險的。他不相信武宗的人。“知道,我還不想死。先給本少弄套衣服來,這身衣服真是臟死了!”就是在這樣的時候,袁晉書也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卑微,甚至仍帶著些許囂張,只不過比初見時收斂了許多。顯然他并不是一味自傲不知變通的人,在事關生死的時候,也是知道低頭的,否則也不會以能阻止喪尸化為籌碼,跟宋硯做交易暫時保命。說起來他也是夠郁悶的了,原以為只要追到眾人蹤跡,然后再除去能夠無聲無息帶人離開的李慕然,其他人就是他俎上之rou,隨便他怎么玩,哪知竟會一步步踏進對方陷阱,要不是有內力護體,又恰恰找到了柯長風他們離開后被草草封起的洞口,才算勉強躲過一劫。饒是如此,他仍然受了不輕的傷,但也更加認定宋硯他們這一行人實力不夠,否則何必耍這些陰謀詭計,自覺就算受傷也能輕易將他們拿下,再加上怒火沖天,顧不上整理他一向注重的儀容,一從地下通道脫身直接就追了上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曾被他重傷過的宋硯竟然會突然變得這么厲害,如果他沒受傷,或許還不怕,但爆炸所造成的臟腑震傷在運功對敵時便顯露了出來,拖慢了他的速度,最終敗在對方手中。好在他急中生智,想起在追柯長風兩人時看到的地上血跡,猜測到他們中可能有人被喪尸所傷,急喊出自己能救,否則恐怕已經被魔鬼一樣的男人給五馬分尸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才不會認為向敵人示弱求饒是件丟臉的事,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能活下去,才能將該討的債都討回來。“媽的!”葉堅憤怒,很想抽他一頓,但柯長風危在旦夕,這時跟對方多說一句話,多耽擱一秒鐘都有可能造成無盡的憾悔,所以不止是他,就連最恨武宗之人的秦祖榮都沒在這一點上糾纏,強忍下了心中怒火。武青迅速翻找出一身衣服,扔了過去。“丑得要命,哪里配得上本少!”袁晉書不滿地嘀咕,但好在知道自身處境,沒敢太過份,仍然將衣服換上了。屋子里好幾人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要不是情況緊急,估計會群起毆之。何汝安冷冷看了他一眼,眼中透露出耐心告罄的意思,沒有說話,卻比催促更有效果。袁晉書沒有再耽擱,勉強提聚內力,在柯長風頭頂百匯腦后風府等處各拍了一下,然后便收了手??麻L風身體一震,然后急劇抖動起來,臉色變得比之前更加難看起來,喉嚨里甚至發出了低沉壓抑的如同受傷野獸的吼聲,顯然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你對他做了什么?”厲景臉色一變,一把揪住袁晉書的衣襟,怒聲喝問。“我記得我說得很清楚,哥們,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袁晉書拍了一下,沒能拍掉厲景的手,便也由得他揪著自己,并不見畏懼,懶洋洋地說。看到他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厲景牙不由咬得格格響,但還是忍住了,松開手,冷冷道:“你最好祈禱他沒事?!睂λ麄儊碚f,留對方一命就是為了柯長風,如果柯長風度不過這一關,那么不管對方是否是真有心施救都已經不重要了。袁晉書咧咧嘴,漫不經心。他并不怕人威脅,他只不過是為自己謀求一線生機而已。這種阻止喪尸異化的方法是他在虐殺別人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后來又多次實驗,成功率超過百分之五十,不過他是極端自私的人,并沒有將這種辦法公之于眾,甚至于連師門都沒告知。也就是如今需要自救,才吐露出來,否則恐怕他寧可看著別人去死,也不會想到出手。既然不再需要他,眾人直接將他扔到了角落。因為心里恨極了他,拎他的厲景是直接拽著手臂將人拖過去的。雖然一路磕磕絆絆疼得他頭冒冷汗,袁晉書臉上卻仍然帶著滿不在乎的笑,緩了片刻之后,他甚至還能靠著墻咬牙彎腰自己把折斷的腿骨重新對齊了。“嘿,小……家伙,幫個忙,給我找幾根木棍還有繃帶來?!彼⒅痤^,看向不遠處的武青,說。蒼白俊俏的臉,沾著煙火黑灰,略長的頭發被冷汗黏貼在頰畔,二十幾天的追殺生活幾乎等于修身養性,讓他沒了酒色之氣,看上去順眼不少。雖然眼中仍然桀驁,但還算識實務,在指使武青時及時地將原本想叫的小混蛋或者小雜種換成了小家伙,語氣也客氣不少,于是也就有些人模狗樣起來,不是一味地那么惹人厭了。被喊到的武青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其他人,神色間彼為猶豫,最后還是因為心軟,悄悄地去找了木棍和布帶來。其他人的心思都放在柯長風的身上,雖然見到了,但也沒說什么。在他們看來,無論柯長風是否好起來,這人都是留不得的,就是現在讓他把斷骨接上又能如何。就在眾人為柯長風緊揪著一顆心的時候,宋硯正站在一家商場當中,眼睛血紅,四周一地的喪尸尸體碎塊。片刻后,他隨手扯了塊布,將手上的黑血擦拭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