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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程鯉突然朝遠方揮手,眼中笑意溫暖。從光芒中逐漸駛近的小船,好如從夕陽中駕船而來的神祗。船近了,停下來,阿生從上面跑下來,一把抱起靳程鯉,轉了個圈,“小魚兒,你怎么出來?”不等他回答,阿生又繼續道:“你不知道,我在船上就看到你跑過來對我招手時,我有多高興!”靳程鯉被他抱著轉了個圈,心里大窘,掙扎著要下來。“你帶了什么回來?”靳程鯉問,踮起腳向他身后望去。“我賣了咕咕魚和其他的,因為只有我一個人賣咕咕魚,所以賣的很好?!卑⑸f,臉上有些得意。阿生牽著他,走到船邊開始往外搬東西,邊搬邊說:“我買了兩雙鞋、褲子、衣服、米,蔬菜,水果,你要吃的藥,還有些吃的,我都嘗過了很好吃……”阿生說一樣搬一樣,大大小小堆在沙灘上,靳程鯉在一旁翻翻撿撿。鞋是膠拖鞋,看上去質量很好的樣子,一雙粉紅的上面有一個拿著氣球的小女孩,一雙藍色的上面是個抱著玫瑰花的男孩,對此刻沒有什么審美水平的靳程鯉來說看上去還不錯。褲子衣服都是很簡單的樣式,摸上去還算舒服。米、蔬菜、水果、藥……靳程鯉撇嘴,阿生忽然湊到他跟前,從身后拿出一個木盒子。靳程鯉接過來,阿生說:“我在鎮上一家小店里看到這個了,我覺得很好看,給你!”靳程鯉一打開,音樂聲便悠悠響起,上面一對戀人在臺子上相擁著轉動。靳程鯉驚喜地望向阿生,阿生不好意思地笑:“這下面還可以裝你的項鏈。阿生伸手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下面的暗格?!?/br>“裝得下嗎?”靳程鯉問。阿生點頭:“嗯嗯,我用手比過?!?/br>不過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八音盒,沒有繁復華麗的裝飾,小人也是劣質的塑料,不僅嘴巴的顏色怪怪的,眼睛也都不對稱,一大一小的,音樂也是有些跑調的致愛麗絲。但二人卻視之如珍寶,世間再無可與之相交換之物。靳程鯉和阿生一人拿著一部分東西向小屋走去,阿生直接蹬掉了自己胡亂編的草鞋,換上了藍色的拖鞋??戳丝唇条幠_上夾著的已經被海水浸泡得看不出顏色的拖鞋,后跟已經被踩爛了,于是讓靳程鯉也把拖鞋扔了,換上新的。新拖鞋穿在腳上,底子比舊拖鞋、比草鞋都要厚,兩人穿著都有些小小的別扭。歪歪走了兩步,兩人對望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阿生蹲下身,“上來,我背你回去?!?/br>靳程鯉走過去伏在他背上,手里僅拿著藥和衣服,蔬菜和米都沒有拿,就放在原地。阿生說:“這些我可以過會兒再來,我要先把最重要的送回家才行?!?/br>靳程鯉倚在阿生的肩上,轉頭看見夕陽已經落下,天際仍然流光萬彩,這邊天空卻已經有皓月隱現。靳程鯉的腳得意地一甩一甩,咧著的一嘴白牙特別閃,腳上的粉紅拖鞋更閃!這么閃?一看就知道很開心啦!作者有話要說:☆、告知電話越洋電話穆顯在電話這邊小心措辭,要表明自己沒辦成事但絕不是因為自己是蠢貨的原因還是很需要文學功底的,穆顯從來不掩飾自己是漢語言文學專業高材生的身份。他撥電話前,就已經措了好幾天的辭,此刻才覺萬無一失,這才小心翼翼地跟穆霖玨做著報告。“半年時間,你就給我這個?”穆霖玨在電話那邊,問道。穆顯喉嚨一哽,聽見這話簡直就想立即飛到K國,在穆霖玨面前剖腹自盡,以表自己字字真心、句句泣血的心!“少爺,我們已經搜了所有的島,甚至整片海域都被翻遍了,如果不是被魚吃了,就是被人藏起來了?!蹦嘛@解釋道。“被誰?”穆顯沉默,他犯了大錯,沒有證據胡亂猜測,他哪里去知道靳程鯉被誰藏起來了!穆顯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少爺,您還是回來吧?!?/br>穆霖玨輕哼了一聲,說道:“自己去領罰吧?!?/br>“是?!蹦嘛@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一時愣住,他是該領罰的,穆霖玨一向賞罰分明。這一次為了瞞住程東元,穆家施加壓力和金錢控制住了所有相關媒體和知情人,靳程鯉失蹤的消息絕無其他人知道。同時,穆霖玨一半是為了和程東元好好在國外度一次蜜月出了國,一半是為了穩住他,不讓他回國,在找到靳程鯉之前。當然,穆顯現在仍然很懷疑度蜜月才是那個真正占了百分之九十的理由。可是,這個蜜月一蜜就是半年六個月,穆霖玨還好,他倒巴不得就這樣一直蜜下去,但是程東元已經要蜜得發瘋,照他的原話是這么說的:“穆霖玨,你再不讓我回國讓我天天對著你這張臉我真的會反胃吐你一臉,然后再潑你硫酸的!現在我對著頭豬,都比對著你好!”當然程東元為這句話付出了rou身的慘痛代價,盡管精神上的爽快尤登極樂,但照樣會被鴕鳥樣的程東元強硬忽略。現在穆顯打來的這通電話,不知在無形中拯救了誰。穆霖玨掛了電話,繼續淡定面不改色地翻看著當天的財經報紙,其實這家財經報并沒有多大看頭,對經濟分析也有一種隔空探花的感覺。但這是程東元強烈要求一定要定的報紙,上面全是外文,程東元看不懂,只能讓穆霖玨先看,看了再翻譯給他,程東元向來聽不過二十分鐘就會睡著,所以穆霖玨只用看一個版面就夠了。浴室里傳來嘩嘩水聲,程東元還在洗澡,穆霖玨在心中默數了三聲,浴室里隨即又傳來程東元嘹亮的歌聲,“百靈鳥……”穆霖玨心覺好笑,放下報紙閉了眼,默默在心里意yin著程東元在花灑下勻稱修長的身材,等他出來,他要把他這樣這樣,還要那樣那樣!但今晚注定不能實現。穆霖玨坐在床邊,看著程東元裹著浴巾出來,胸前還有水珠子滑落,穆霖玨口干舌燥,只覺那水珠子落進了自己的心里,撥弄得自己心癢癢極了。程東元茫然地看向他,穆霖玨咽了咽口水,眼睛發直,看著程東元說道:“小幺,靳程鯉失蹤了,生死不明,但據我們猜測,死多活少?!?/br>穆霖玨從來都是大少爺,說話不講究含蓄,反正無論說什么,大家都說好。程東元聽罷,走過來,看進穆霖玨的眼睛,穆霖玨的眼睛很好看,凌厲起來嚇死人,溫柔起來溺死人,這兩個極端程東元都受過,只是現在大多是后者了。“什么時候的事?”程東元問道,顯得很是平靜。穆霖玨在那么一瞬間想過要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