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所以,勢在必得。兩日后,謝爻買了匹吃靈草長大的玉花驄,朝東南方向慢悠悠騎去。時至夏末,天氣已不似先前那般熱,如今沒有那幾個少年人圍在身側吵嚷,兜里又有花不完的銀子,謝爻心中歡喜愜意,想來穿書已過大半年,謝硯一直跟在身邊,這種孤家寡人的清閑時刻甚為難得。誰人小時候沒有游歷四海的情結?好不容易穿書成了靈力高強的修士,卻被“棒打鴛鴦”這種狗血上不得臺面的任務牽絆,謝爻深覺對不起這一身修為,這一個月難得清閑,即使白水劍不在身側,不能盡情斬妖除魔魂狩衛道,去鄰近的市鎮藥谷走走逛逛,順手清除一些不安分的小妖小怪,也十分瀟灑自在。不到半月,謝爻便跑了七八個城鎮,東域富足,民間各種仙器靈藥交易繁盛,謝爻不愁銀子,一路走一路買,從騎馬換成了馬車,又從馬車換成了貨船,活像販賣仙器的商販……眼見再買下去就要帶不回無冬城了,才堪堪收手,走水路慢悠悠地往回趕。可歸途上他卻愜意不起來了,總隱隱約約覺察到一股子陰煞之氣,忽近忽遠,如影隨形。因白水劍不在身側,自己又不是身體原主,咒術的威力總打了些折扣,謝爻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每覺出異樣便點燃顯魂符進行查探,卻總查不出任何不妥。或許是自己疑心太重了些,越良乃長樂宮地界,魑魅魍魎禁忌之地,陰煞之物怎敢靠近……如此安慰自己,心中卻越發不安。這日下起了瓢潑大雨,落了夜,船只泊在仙萊鎮郊外的碼頭上,雨勢大,船身晃蕩得厲害,桌案上的油燈好幾次險些摔在地上,艙內靈藥仙草怕火,謝爻遂揮滅了燈,船內黑壓壓一片。他剛褪下外袍躺在榻上,忽然渾身一凜,眼皮驟然抬起,黑暗中雙目炯炯,下意識摸向腰間懸劍處,卻是空空。他坐直身子屏住呼吸,從衣襟逃出一張顯魂符,以靈力點燃,幽藍的火光浮在潮濕的空氣中,毫無波動。若周遭有兇煞靈體,顯魂符的火光因該是幽綠色的……又是毫無動靜,難道真是近來自己中了邪疑神疑鬼?正當他驚疑不定時,艙房的門急急響了三聲,咚咚咚,混在呼啦呼啦的風雨聲中,詭異而突兀。謝爻將靈力匯于掌中,心弦繃得極緊:“找誰?”第17章雨夜遇襲清糯的女聲隨著風雨飄入屋中,羞怯中懇求之意迫切:“公子,今夜雨勢大,我家的船進了水,我與阿娘無處落腳,可否借公子船艙暫避?”她說話間謝爻已凝神探查,艙外確實是活生生的凡人,沒有絲毫可疑之處。“公子,我們不會白住,會付銀子的?!?/br>他已披好外袍,打開艙門,便瞧見一對被淋得落湯雞似的母女,忙道:“外邊雨大,請進罷?!?/br>說著揮了揮袖子,桌上的油燈倏忽亮了,映得一室明光灼灼。姑娘探了探頭,瞧見艙內都是些大包小包的貨物,怕自己一身雨水浸濕了船艙,略有些遲疑。謝爻看在眼里忙笑道:“無妨,都是些仙器草藥,不怕水的?!?/br>年紀稍長得夫人瞧謝爻氣度談吐不凡,低低啊了聲:“原來是位道長?!?/br>小姑娘和謝音一般大小,聞言忙睜著杏眼打量謝爻,興許是第一次見修仙者,又或許看謝爻生得俊俏,小臉蛋微微泛紅。“快快進來罷?!敝x爻將母女倆引入艙內,草草收拾了一件空閑的艙房,還為他們備了干凈的衣物和用靈力加熱好的茶水,母女倆叨謝不止,謝爻客套了幾句,便打著哈欠回榻上繼續睡了。折騰了一番,腦中疑神疑鬼的雜念總算清凈了,雨聲嘩啦啦落在水中,謝爻用衾被捂住耳朵,不多時便沉入黑甜。夢里起了濃霧,嫣紅的,遮住了視線。謝爻不知身處何地,在紅霧中漫無目的地走,行了許久,忽聞泠泠水聲,循聲而去,竟是一道瀑布,瀑布的水也是紅色的,與周遭紅霧融為一體,散發著濃烈的腥氣。是人血,白骨成山,血流成瀑。霧漸漸散了,謝爻走近,隱約看到血瀑后站著一個身影,欣長挺拔,負手而立,背影熟悉又陌生,方欲走近瞧仔細些,還未來得及看清,一陣異香傳來,掩過血海尸山的腐臭味,謝爻蹙眉,這香熟悉的很——夜行子!謝爻驀然睜開眼,船外雨勢愈加猛烈,艙內黑寂一片,夜行子留下的妖香彌漫一室!空氣中濕度驟升,連呼吸都有凝滯黏膩之感,胸口氣悶,他揮手點燃的油燈閃了幾下,滅了,艙內比方才更黑,雨聲疾疾。這妖香似有形,緩緩纏繞而來,在謝爻的手腕腳腕、脖子留下冰冷濕滑的觸感,一摸卻是無物。夜行子會以無形的纏香絲將獵物捆住,一點點滲透其神魂將其麻痹,而后行……不可描述之事。因這香有勾魂攝魄之效,當事人往往沉溺其中防備疏忽,讓夜行子有機可乘,就連原書中的謝硯都不例外,謝爻稍稍定下心神,這大半年他漸漸將這副軀殼中的靈力修為融會貫通,此時手中已用靈力凝成一把藍色的短劍,幽幽泛著光。原書中對謝硯驚鴻一睹后再也看不上其他獵物的夜行子,居然會對自己下手……這不光是人設歪了,連妖設也崩了??!當然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靈劍幽藍的光暈在昏暗潮濕的艙內跳躍,凜凜劍意四散開來,纏香絲密密麻麻的在潮濕的空氣里瘋長,越割長勢越兇猛……這特喵是韭菜么!一想到這纏香絲相當于夜行子的觸須,一點點從他手腕腳腕往上爬,謝爻便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落了一地。夜行子未免也太不挑剔了,我這樣一個糙漢子有啥好獵的……如此想著,謝爻的四肢漸漸被瘋長的纏香絲困住,難以動彈。妖香愈濃,一陣極低的輕笑傳入耳內:“今夜來遲,讓謝公子久等了?!?/br>近在咫尺,說話之人就在他耳畔。“謝公子可曉得我是誰?”窗戶啪嗒一下敞開了,涼風夾著雨絲浸入屋中。他在明敵在暗,不敢掉以輕心,冷冷道:“曉得,夜行子,性別男,愛好男,打扮女的女裝大佬?!?/br>“……謝公子說話,我有些聽不懂?!?/br>謝爻懶得跟他掰扯,開門見山道:“你怕是尋錯人了,我并非你所好?!毙闹写y,根據原書中描述夜行子對謝硯的癡迷程度,加上他對獵物挑剔到近乎病態的設定,絕無可能為一時解饞對自己這種糙漢下手。陰煞之氣愈濃,靈劍的幽藍火光下隱約可見一抹輪廓一閃而逝,謝爻頓覺背后一沉脖子一涼,夜行子已經很自覺的趴在他背上……他不懂這妖玩的什么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