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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 葉重瑯的房間黑著,都這個時候了…… “重瑯……?”鳳起在門邊輕輕喚了一聲。 幾乎聲音還未落,就忽見房內燭光亮了,門一開,葉重瑯穿著一身雪白的寢衣,伸手將她拽進了門。 “怎么跑回來了?”葉重瑯上下打量著她,擔憂問道。 “書樓好冷啊?!兵P起抽了抽被凍紅的鼻子,四下張望了一下,又抽一聲,“雖然你這里也很冷……” 葉重瑯將她攬入懷中,單薄的寢衣終究透了些溫暖過來,“對不起,是我疏忽了?!?/br> 其實,葉重瑯的房間也很冷,他的屋子長久沒有人氣,可以說比書樓中還冷。而炭盆在孤竹相對是個少用的東西,孤竹弟子整個冬天取暖,全憑一身修為和正氣! 鳳起問道:“你不冷么?” “還好?!?/br> 一點兒都不好,葉重瑯身上有傷,回來的路上分明最怕冷,現如今抱著她這個剛從外面進來的冰塊,他好像有點兒抖。 但他沒動,只站在門前緊緊抱著她,試圖暖熱她,但她想說的是…… “我今晚能留在這里么?” 于理不合,觸犯家訓,有悖君子之道……鳳起其實早已替葉重瑯找好了理由,可卻忽聽他嘆息一聲,為難般說了句,“我也是人?!?/br> 這話乍聽很奇怪,難不成葉重瑯覺得,她理應跟小狐貍一起睡才是正經? 但鳳起也不是個傻的,也沒那么冰清玉潔,葉重瑯那句話說他也是人,若說的再明白點兒就是,他也是個男人,簡而言之就是,他也沒那么陽春白雪,把一個女人帶上&床榻,那僅僅是因為怕冷,兩人蓋著棉被純粹取暖。 鳳起仰頭眨了眨眼,“很為難么?” 葉重瑯低頭靜靜看著她,忽然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床榻,“不為難?!?/br> 既然不為難,就不要走得那么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嘛,不然我會很為難。 而臨近床榻,趁著葉重瑯彎腰將她放下的時機,鳳起摟著他的脖頸,猛的一扭腰身,按不倒歸按不倒,依然將葉重瑯拐在了床榻上。不然你要是尷尬立在床邊,咱倆誰都很為難。 棉被一撩,蓋住了兩人,鳳起摟著葉重瑯的腰,埋首在他胸&前,誠懇道:“其實我是怕你冷,你看你這么晚了都沒睡,一定很冷?!?/br> 葉重瑯的身體略僵,卻淡淡笑了一下,將她圈入懷中,又握了她冰涼的手,“說的沒錯?!?/br> 鳳起再接再厲問道:“那我以后可以每天晚上偷偷跑來么?” “不可以?!比~重瑯應得干干脆脆。 鳳起一撅嘴,“為何?” “我明日便要閉關,若被人驚擾,難免走火入魔?!?/br> “我可以不出聲,不驚擾到你?!?/br> 葉重瑯低頭看她,態度格外堅決,“但只要是你,我便一定難逃?!?/br> “為何?” “你說為何?”葉重瑯的聲音微微挑著聲調,仿佛凈水中輕輕浮動的小鉤子,勾得人浮想聯翩。 鳳起狡黠一笑,伸指在他薄唇上輕點,悠悠道:“你心思向來那么深,若不說,我怎知道?” “你若當真不知,大可一試?!?/br> 鳳起撇了撇嘴,勾完就溜,實話不吐,她還真能闖了他閉關害了他么? 而沒等她再多想,葉重瑯便摟緊了她,薄唇壓下來,舌尖啟開了她的唇,溫熱染著絲絲清甜,就像藏于青山竹林下的酒,醉人的味道引人無限癡迷。 心中一陣怦然,鳳起伸手勾了他的脖頸,微微仰頭送上前,舌尖輕動,回應著纏&綿。 燭光朦朧,墨發如瀑,葉重瑯俯身在她上方,那溫柔近乎抵死纏&綿的吻不知隱藏著多么洶涌的情緒,他緊緊壓抑著深長的喘息,摟著她的手臂輕淺顫栗,仿佛下一刻,隨時都會有控制不住的傾覆。 鳳起只覺心跳得極快,有種莫名的悸動,似被挑起了高亢的心緒,卻并不令人覺得緊迫,這種心緒縱然陌生,但她依然明白,這叫做……喜歡。 不是面上的喜歡,也不是身體的喜歡,而是神魂深處告訴她,這個人,她沒辦法不喜歡。 可突然,口中蕩起了淡淡的血腥味,葉重瑯猛的放開她,伸手掩了胸腹間,偏頭過去,似是生生咽下了一口血。 鳳起還有些神動魂飄,沒等她反應過來,只聽葉重瑯笑著問了句,“現在你明白了?” 鳳起:“……”必須這樣現身說法么? 哦,剛才葉重瑯是打過招呼了,說她若當真不知,大可一試,然后就……試了。 其實沒什么不明白的,葉重瑯被天悲鬼琴震傷臟腑,受不得這般熱血狂涌的情緒,但你必須這么以身試法告訴我,如果你閉關,只要我出現,你就一定會動了情然后走火入魔么? 可就在這時,沒等鳳起想說什么,葉重瑯忽然伸手捂了她的嘴,抬頭警惕望向窗外。 冬天的夜,窗自然是關著的,但是,外面有人? 鳳起沒有修為,那自然察覺不到,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葉重瑯,忽而從袖中藥瓶掏了顆藥遞入葉重瑯口中,如果是蘇伏前來搗亂,別客氣,就算宰不了他,也得給他褪層毛! 而葉重瑯吞下藥,卻低頭,幾乎沒出聲音,以口型告訴她……叔父。 葉代依???!這大半夜的,他跑你院里來干什么?! 鳳起的眼睛骨碌碌直轉,連氣息都盡量放輕放緩,這要讓葉代依捉jian在床,就又有熱鬧瞧了,葉代依總不可能相信葉重瑯有傷在身,什么也干不了。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葉重瑯仍舊警惕望著窗戶的方向,也沒松開她,很明顯,葉代依在外面一直都沒走。 但也聽不到有什么動靜,他在外面干什么? 鳳起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桌上的燭臺,或許是葉代依見他房中還亮著,覺得他沒睡? 葉重瑯無奈點了點頭,可他也沒想到,都這么晚了,葉代依還會來他院里看他睡了沒有。 那怎么辦?鳳起眨著眼,試圖用目光提醒葉重瑯,你叔父大半夜的不睡覺到處溜達,這也是違背家訓啊。 葉重瑯竟然能看得懂,忍俊不禁輕笑,一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了個吻,一轉頭說話,言語間竟泄露艱難的喘息,“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