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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重瑯了! 葉重瑯站在門前,目光淡淡看了一圈,最后自然就落在了東都弟子這一邊,確切的說,那目光就是落在了鳳起身上,再確切點兒,秦亦清與鳳起握在一起的手。 一縷芒刺在背,鳳起覺得自己頗有先見之明。之前她還百般挑&逗葉重瑯,口口聲聲葉哥哥喊著,過河拆橋不到一個時辰,她就和其他男子手拉手了。葉重瑯就算沒有其他心思,也必定會覺得,像她這樣朝三暮四的女子,活該浸豬籠。 那就可以老死不相來往,最起碼不會再順路了。 秦亦清手一顫,趕忙松開風起,起身彎腰作揖,態度極為恭敬,“沒認出竟然是胥山君,多有怠慢,請胥山君海涵!” 東都其他弟子也紛紛起身行禮,態度也恭敬得沒有半點兒瑕疵。 修仙界中也不乏只敬衣衫不敬人的做派,但還有一點,平輩之中,別管家門高低,敬畏的還有修為實力,更何況,孤竹在七大世家中的地位僅次于東都,更何況,還是在孤竹以律己謹守著稱的胥山君面前,為免被高下立判,所有人都得繃著做派。 葉重瑯頷首回禮,“不必客氣?!?/br> 可葉重瑯不走,東都的弟子也不敢動,秦亦清又拱手問道:“敢問胥山君此來楓葉鎮,可也是聽聞妖孽集結,前來施以援手?” 沒等葉重瑯說話,蔫頭耷腦的藍思敬倒看見鳳起了,驚道:“咦?蘇姑娘?你怎么在這?” 秦亦清趕忙解釋,“原來思敬兄也認識倩兒姑娘?我們也是碰巧遇見,倩兒姑娘遭家人毆打逃出來,我們正在商議如何安置倩兒姑娘?!?/br> 葉重瑯眼神陡然一沉,看向鳳起,頗有點兒森森寒意,“此話當真?” 秦亦清當即點頭,憤慨道:“確是如此,倩兒姑娘遍體鱗傷,連鞋都沒穿就逃出來了!” 鳳起:“……”你們亂不亂??? 藍思敬有點兒不可思議道:“之前不還好好的么?怎能這樣就翻臉了?真是豈有此理!” 然而,秦亦清為了在葉重瑯面前昭顯自己的俠義之心,又添油加醋道:“是啊,本是血緣至親,只因上輩嫌隙,他們就毒打倩兒姑娘,真是喪盡天良。我初見倩兒姑娘時,她只身在街上游蕩,形單影只,孤苦無依,她如今不敢回家,我替她買了鞋,正商議著無論如何不能放任不管,但我們此次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帶著她……” 葉重瑯突然淡淡開口,“我此次出行并不打算插手潯陽事務,倒也方便?!?/br> “呃……”秦亦清一下子卡住沒詞了。 鳳起:“……”你是不是就盯在這楓葉鎮等著撿我呢? 藍思敬終于意識到了哪里不太對,卻問了鳳起一句,“若不然……蘇姑娘先隨我回家中落腳棲身?” 葉重瑯瞥眼看向藍思敬,秦亦清也愕然看向他,局勢一下子就更微妙了。 藍思敬眨了眨眼,仍舊一臉茫然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 鳳起抬起頭,一雙濕漉漉的杏仁眼看看葉重瑯,堅決不能順路,又看看藍思敬,他家人人都會追魂術,她最終看向秦亦清,紅&唇一咬,“我……家人雖待我不善,但總也是棲身地,姑父姑母已老邁,我愿長居楓葉鎮,為他們養老送終?!?/br> 正文 第20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秦亦清心中一喜,那就證明,她還是愿意聽他安排的。 “那倩兒姑娘,我就先替你買下一處宅院……” 突然,葉重瑯一動,大步走向樓上客房。 藍思敬一回頭,詫異喊道:“重瑯兄,先吃飯吧,此地偏僻,若再晚了就沒有……” “不必了?!?/br> 鳳起微微挑眉,這就氣得連飯都不吃了?你早那么容易生氣翻臉,咱不就早分道揚鑣了么?看來,還是她之前試圖激怒葉重瑯的方式不太對?可爬上他叔父的床,他都不生氣,她要被另一男子金屋藏嬌,他就三言兩語氣得不輕,這兩件事有本質上的區別么? 難不成,葉重瑯抱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詭異心思? 那天夜里,眾人就住在了客棧,秦亦清雖有意親近鳳起,但隔壁住的就是葉重瑯,他也不敢急著糾&纏。 小鎮入夜就靜得只有風聲,直至二更過去,鳳起摸黑到了客棧后院,偏僻小鎮沒什么人住宿,馬棚里只蜷縮著四個衣衫襤褸的魔奴,一聽到有動靜,簌簌的向后縮。 “我來放你們走?!兵P起低聲說著,先在拴馬樁上解了皮繩,又解開綁縛著他們雙手的另一端。 可四個魔奴跪在地上面面相覷,半晌,搖了搖頭。 不肯走?鳳起又問:“你們已經無處可去了么?” 魔奴頓時警惕,堅定搖頭。 鳳起也沒再問,只伸手摸向一個魔奴口中勒著的鐵鏈,可摸了一圈下來,整條鐵鏈竟沒有鎖口。整圈鑄死的鐵鏈勒進口中,讓他們閉不上嘴,合不攏牙,別說開口說話,就連吃飯也成問題。 他們也是人,只不過與這世間正道格格不入,被逼上絕路才墮入魔道,并不是每個魔道中人都能禍世一方,但魔界覆滅,就算已經顛覆了心中的道,他們仍舊走投無路。 “你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想辦法找把劍,把這些鐵鏈……” 可話沒說完,四個魔奴眼睛突然瞪大,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蜷縮著向后退去。 鳳起一回頭,只聽一個冷若寒泉的聲音,“我可以借給你?!?/br> 欺霜賽雪的身影,陰魂不散的行蹤,不是葉重瑯還有誰? 但這次可不一樣了,她要偷偷放跑這些魔奴,偏偏……被葉重瑯撞了個正著。 而且,葉重瑯背負悲問琴,手中提著一把寒光四溢的長劍,驚情。 sao年,孤竹家訓,日出而作(一聲),日落而息,無故夜游那是要罰在靜室思過的。 鳳起覺得,她這一次可能真要死無全尸了,只得硬著頭皮,聲音怯懦道:“我聽秦公子說,他們是魔奴,但是……他們太可憐了,被人鞭打還要睡馬棚,他們嘴里的鐵鏈都是鑄死的,這……” 葉重瑯垂了垂眼眸代替點頭,仿佛無動于衷卻道了句,“確實可憐?!?/br> 這真的讓人摸不透心思,鳳起只得繼續再裝,一臉惶恐無措看向葉重瑯,“那……我若想放了他們,是不是犯了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