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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清理過的……他加快了油門。 這是一套一百多平的套房,裝修是極具現代主義風格的黑白灰色簡約風,干干凈凈一塵不染的房子和室內線條利落的極簡的高科技家具,給人一種冰冷而充滿距離感的感覺。 將覃伊放在客房床上,蓋好被子之后蘇易剛要離開,他只覺手臂被握住了。蘇易身體一僵,下意識要將手抽出。 “不要走……”覃伊的聲音含糊中帶著些許懇求。蘇易愣住了,他轉身看著躺在床上的覃伊,她緊閉著眼睛,眉頭微皺,有著精致而小巧的下巴的和嬌小嘴唇的她看上去有一絲女童般的嬌氣,灰黑色床被映襯著她雪白的皮膚,一頭海藻般豐盈柔軟的卷發披散在枕邊,線條纖細柔和的肩膀半露出來,此時的覃伊看上去猶如傳說中單純而鬼魅的海妖一般。 蘇易輕嘆了一口氣,蹲在了覃伊床旁邊,他的手臂被覃伊的手緊緊抓著,蘇易將手臂擱在床沿,仿佛安心了一般,覃伊的手放松下來。 感覺被子一陣輕微的顫動,直到看到覃伊那毛絨絨的睫毛翕動著涌出晶瑩,蘇易才意識到覃伊是在哭,她像一個受了委屈卻不敢說出口的孩子。 “怎么了?”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此時竟然如此溫柔。 “我……我難受?!焙鷣y抹了一下眼淚的覃伊此時看上去格外無助。 “哪里難受了?” 抽動的聲音越發難以抑制,蘇易溫柔的聲音讓她如同得到安慰的小孩子,她瞬時間淚眼滂沱?!拔译y受……” “我難受……” “我難受……”抽動著鼻子幾乎痙攣的她,一聲聲說著,淚水沾濕了枕頭。 蹲在一旁的蘇易一動不動,直到哭累了的覃伊沉沉睡去,他關掉了床頭的臺燈,輕輕走了出去。 早上醒來后的覃伊只覺頭痛欲裂,白凈的反光的天花板和幾何形狀的現代而簡潔的吊燈映入眼簾。 “我這是在哪?”望著周圍陌生的擺設,還有灰黑色的床褥,覃伊撫著額頭想讓自己回憶起來。 她只依稀記得自己喝醉了酒被流氓糾纏,然后蘇易出現了……所以,這是蘇易的家? 她看著周圍,左邊是一排嵌入墻中的高大衣柜,精細的做工讓衣柜與淡灰色的墻面融為一體,幾乎看不出穿鑿痕跡,高級木料在日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右邊是方方正正的大窗戶,灰色天鵝絨的外窗簾拉開,白色紗質內窗簾緊閉,將窗外日光打上了一層柔光。 旁邊挨墻放著一張線條簡潔的梳妝臺,上面是一面閃閃發亮的鏡子。床旁邊對稱擺放著黑色床頭柜,旁邊的墻上半空錯落的裝著幾個別致的木托,上面擺放著幾樣新奇的工藝品和小雕塑,給原本有些單調的房間增添了幾分藝術感,整個房間簡潔而舒適。 第一次睡在陌生人家里的覃伊此時覺得新奇而有些小小的興奮,畢竟她對蘇易的印象不壞。一轉頭,她看到了左邊床頭柜上一個小小的白色加熱杯墊上放著一杯熱好的牛奶。 一杯牛奶下肚,覃伊覺得自己宿醉后的那種難受感覺緩解了不少,覃伊放下喝得一滴不剩的玻璃杯,這才注意到自己還穿著昨天那套衣服,扯著一聞,酒精和二手煙混合后的那股濃厚的味道差點沒讓覃伊吐出來,她跑下床,剛準備找一套衣服去洗澡,就看到了床頭柜旁邊椅子上整整齊齊擺放著的一套深藍色條紋襯衫和西褲。 意識到是給自己準備的的覃伊不禁有些佩服蘇易想法周到了,她打開房門一看,整個客廳空蕩蕩的,看來蘇易是出門了。 洗完澡后,看著鏡子中如同偷了大人衣服小孩一般的自己,覃伊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襯衫是阿瑪尼的,質地柔軟,十分舒服,淡淡的洗滌劑的清香讓人想到早春的綠草地。 覃伊就這樣光著腳走到了客廳,整個房子十分干凈,一點灰塵的痕跡都沒有。陽光從纖塵不染的落地窗外灑進來,空氣中彌漫著初夏陽光特有的微暖氣息和身上襯衫上散發出的洗滌劑淡淡的清香,這寬敞明亮又干凈的房間讓人心生愉悅。 覃伊突然之間想起了以前曾學過的一種舞,她扭動著雙腳在寬大的客廳里從這頭跳到那頭,又從那頭跳到這頭?!拔矣幸凰蠓孔?,有很大的落地窗戶,陽光灑在地板上,也溫暖了我的被子……”孫燕姿這首歌的熟悉旋律自然而然從她喉嚨中溢出。 蘇易一開門,便看到了扭動著雙腳,雙肩擺動做著夸張的動作,看上去歡快而滑稽的覃伊。 “啊,你回來了?!瘪聊樇t了,她將雙手藏到了身后,□□的左腳踩在右腳上,活像做壞事被抓了個正著的小學生。 蘇易手里提著幾袋青菜,用劣質的紅色還有白色塑料袋裝著,一看就是出自普通人出入的物美價廉的菜市場,這形象和蘇易那張禁欲的臉十分違和,他后面,還跟著一位慈眉善目的阿姨,她看著覃伊,眼里滿是笑意,恐怕覃伊那蹩腳的舞步,在她看來也是十分滑稽。 “嗯?!碧K易微微點了點頭,以幾不可聞的聲音回答著覃伊,并沒有再看向覃伊,他徑直走向廚房。 覃伊感覺到蘇易走過她身旁,席卷而去的空氣造成的一股微微清涼撲去的風,今天他穿的不再是白色的醫生制服,棉質灰色運動服配上他干凈利落的發型,看上去有一種十七八歲的高中生的感覺。 “你好?!蹦前⒁套吡诉M來,和覃伊打招呼。 “你好?!瘪劣行┬邼狞c點頭,她以為這阿姨是蘇易家的親屬,甚至有些開始擔心自己和蘇易的關系被誤解,不過看她們似乎并不相像……正胡思亂想著。 哪知這阿姨打了招呼之后,便往房間走去,不一會兒她端著一個洗衣籃走了過來“蘇先生,就這些了嗎?” 蘇易從廚房探出了頭看了看,里面有他的臟衣服,直到看到覃伊的白色針織衫一角后,他似乎舒了口氣點點頭,又想起什么似的,他加了一句:“把客房的所有床套被褥都洗了?!?/br> 蘇易這樣一說,覃伊臉紅了,看這房子的樣子,就知道蘇易簡直有潔癖,真不知道她自己昨晚吐了沒,蘇易應該感到很困擾吧?這樣一想,覃伊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好的?!卑⒁套匀皇菦]有覃伊的尷尬,她又走到了房間cao作起來。 “這個阿姨是?”覃伊走到廚房門口,倚靠著門問。 “鐘點工,等下她洗完衣服烘干后送來?!?/br> 原來……覃伊為自己剛才的胡思亂想紅了臉。不一會兒只聽見那阿姨說著“蘇先生,等下中午把衣服給你送過來?!闭f完隨著關門的聲音,她走了出去。這下只剩覃伊和蘇易兩個人了。 蘇易將水槽出水口塞住,放好了水之后,將手中一袋紅紅的番茄倒了進去,蘇易修長的手輕輕將番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