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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覃伊最喜歡的一首詩,曾經,她一次次在心中吟誦著這首詩,感受著那朦朧而迷離的意象帶來的讓人浮想聯翩的美,不那么真切,不那么具體,卻讓人忍不住反復吟誦,“錦瑟、華年、滄海月明、藍田日暖……多美的詞啊……”她在心里感嘆著,特別是最后一句“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泵看文顏?,都有一種悵然若失的哀傷之情,只是,那時候的覃伊,又怎會知道真正的哀傷滋味呢? ☆、第 7 章 “接親友的同志請注意,由美國飛來本站的XX次航班,已到達本站,請做好接機準備?!彪S著機場甜美的女音的報幕,五星級豪華酒店富錦酒店的高級經理李浩忙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大大的牌子,上面寫著:歡迎Karli小姐回國。 一早剛上班,他們老板就把他叫到辦公室特意交代了這個事情??磥斫裉煲拥?,一定是一位非常重要的貴客,于是他早早來到機場作好了準備。 隨著下機的人們拖著大包小包從出口三三兩兩的涌出,他密切的觀察著出來的人們。很快一位身形挺拔高大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走到了他面前,“你是李浩嗎?” “是的是的?!崩詈泼πχB連點頭,又問道:“你是小楊吧?Karli小姐呢?” 黑衣男子朝旁邊指了指。 只見一位身材纖細高挑,有著一頭看上去十分漂亮的濃密的披肩黑色長卷發的冷艷女子站在那里,手里拖著一個行李箱。她帶著墨鏡因而無法看到上半張臉,但是從那精致的下半張臉便已經可以知道這必定是位美人。 他忙走上前去,接過行李,熱情的打著招呼:“Karli小姐,歡迎回國?!?/br> 女子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并未說話,給人以冷漠的感覺。 “看來這女子并不好相處啊,果然美女脾氣都不好么?!崩詈葡胫?,幫她們將行李放進后備箱。 一路上,這位美女貴賓只是懶懶地坐在后座上發呆,而那位黑衣男子,也就是Karli小姐的司機也是一個悶葫蘆,坐在車上一言不發。 李浩也識時務的盡量減少了說話,就這樣在沉悶而略顯尷尬的氣氛中來到了酒店。 一下車只見酒店老板莫其山已經在門口等候了,“歡迎歡迎呀,美麗的Karli小姐?!?/br> “楊恒先生跟我一交待,我就馬上安排李浩去機場等您了。一路上辛不辛苦?Karli小姐坐了這么長時間的飛機一定累了吧?”他一連串的熱情問候,卻并沒有得到哪怕禮節性的客套回應。 畢竟是從事服務業十幾年,莫其山仿佛看不見這兩位生人勿近的表情,尷尬地笑笑之后,仍熱情的招呼著,將她們帶到準備好的客房。 “我安排了最好的總統套房給您二位,您想吃中餐還是西餐,我安排人給您送到房間……” “叫我覃伊就好?!苯K于,這位冰山美女說出了回來后的第一句話,聲音雖然溫柔悅耳,語氣卻不免有些冰冷。 “好的好的,覃伊小姐,對了宇先生讓我轉告您這幾日您先在我們這里住幾日,等過幾天他處理好美國的事務回來,再來接您,這幾日可要委屈您了?!?/br> “好的,謝謝您了?!瘪林幌M@個聒噪的酒店老板趕緊離開。 “哪里哪里……有什么需求,隨時聯系我,住的有什么不慣的,也一定跟我說……”莫其山嘴里說著,眼睛還在四處看著房內,仿佛要看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半晌終于離去。 躺在床上的覃伊一動不動,呆滯的望著天花板。頂上那豪華的水晶吊燈,似乎在微微晃動著,那柔黃的燈光映著亮澤的水晶有些耀眼,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十年,一晃十年竟然過去了。她并不想回來,只是楊恒要讓她回來,她又怎能違抗,而她母親,因為心臟有問題,正在美國那邊調養。 這十年,是覃伊如同囚徒般的度日如年的十年,而這樣的牢獄生活,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到盡頭。 剛到美國的時候,由于剛接手事業,楊恒非常忙,也就相對給了覃伊自由,把她送進了當地的一所社區大學,“不許和任何其他男人有接觸?!彼退W校之前,楊恒冷冷地警告。 恨透了楊恒的覃伊決定偏不,她就是要給楊恒找不痛快。 很快她交了一個男朋友,一個長著漂亮藍色眼睛的白人男孩,她們在學校,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卿卿我我,有一次正好被楊恒碰到,盛怒的楊恒將覃伊一路拽著帶了回來。 當天晚上,滿身酒氣的楊恒便狠狠的占有了她,看著床單上的血跡,楊恒十分滿意,他在覃伊的背上紋了一個“楓”字,并告訴她,以后她只能是他的。 后來覃伊就再也沒有去上學,而那個男孩,她從同學那里得知,一天回家路上突然被幾個人攔住,將雙腿打斷住了一個多月。 他就是一個惡魔,覃伊心里篤定,她知道男孩子被人打傷,肯定是楊恒干的。 自此,她再也沒有交過男朋友,不過生活中的她,便開始處處給楊恒找不快,知道他喜歡自己打扮清清爽爽,討厭自己濃妝艷抹,她便硬要濃妝艷抹地出現在他面前,知道他討厭自己像酒鬼一般喝得爛醉,她便時不時將家里能找到的酒喝個精光或者去酒吧喝醉,然后行為荒誕地發酒瘋,直到被他派的人帶回來。每次她都能看到他無奈甚至有些心痛的目光,這成為她生活中的唯一樂趣之所在。 對著鏡子,覃伊拉開后背拉鏈。肩膀上那個“楓”字,赫然呈現在鏡子中,這恥辱的印記不僅是烙在她的皮膚上,更是烙在了她的心上,一遍一遍提醒著她那晚的痛楚,一遍一遍提醒著她覃伊——只是一個奴隸而已。 一滴晶瑩從臉上滑過,是淚嗎?她有些驚異,快速的將淚抹去,作出一個無謂的笑容,“這么多年過去,她的心早就如同死灰一般,又哪會哭呢?” 她望著鏡中的自己,精致的眼妝覆蓋住了眼睛原本的清純透徹,厚重的口紅掩蓋了自然柔軟的紅潤,一張冷冷的、絕望的、厭倦塵世的臉。 “多么蒼老而丑陋啊?!瘪翋盒闹约?,她其實并不喜歡自己這樣,可是除了通過糟蹋自己來讓楊恒感到不快,她覃伊還有什么法子報復楊恒呢? 良久,她回過神走到窗前,打開寬大的落地窗,她看著外面的一切,夜幕尚未降臨,許多未曾見過的高樓大廈聳立在面前。五年了,這還是她出生長大呆了十幾年的那個地方嗎?她回到客廳拿起了電話:“小楊,我想出去一趟?!?/br> 小楊是覃伊的專屬保鏢,七年前的一天,楊恒將小楊安排給自己,從那之后,他便一直陪著自己,小楊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有時候甚至算得上木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