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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15歲,宋叔要把他送回越南進入特種兵部隊的時候,宋叔告訴了他對韓慶的“期許”,韓慶沒有異議地答應了,但在旁邊的TONY看出了從他眼底掠過的一絲哀傷。在越南的一年里,韓慶的表現非常好,要不是在一次實戰演習中傷了腰骨,不能再多呆了,讓他提前回了國內,其實宋叔是準備讓他等到韓宇和忠義去的,等讓他們三個一起回來的。知道了韓慶的故事,韓宇和忠義都沉默了,他們也好像能理解韓慶為什么總是冷著一張臉,不愿意跟別人多接觸,或許,是失去母親后,害怕別人在拋棄他,就一直努力為了不讓宋叔拋棄他,等確定宋叔不會拋棄他,把他帶回國內后,才能放下一點心吧,但習慣了一個人的他還沒有學會如何跟別人相處吧。而從那以后,韓宇和忠義卻開始從另外的角度看到韓慶了。緊張的生活總讓韓宇和忠義覺得過得特別快,當他們可以快速地將一把□□拆開再重裝的時候,距離去越南的時間還剩下不到兩個月,韓宇和忠義實在好奇為什么要去越南,加入特種兵隊,他們問過美穗,美穗什么都沒說,只是告訴他們先生讓他們去,自然會在去之前告訴他們原因,他們也問過韓慶,韓慶也是類似的答案,但自從宋叔四個多月前離開國內就沒回來過,正當兩個人考慮要不要給宋叔發電郵問問的時候,宋叔卻先給他們發了電郵,但里面的內容讓兩個人一時間無法接受——他們以后要做專業的殺手,現在他們有一些基礎,去越南的特種是要接受更多的實戰練習。想到“殺手”兩個字,韓宇和忠義就覺得頭皮發麻,他們從來都不覺得他們的生活會跟這兩個字有什么關系,而那天韓慶跟美穗之間讓兩個人一頭霧水的談話,也讓他們明白了那背后的含義,他們似乎比自己更早知道,兩個人必然會走向那條路一樣。難道自己出生的意義就是為了要走上這條黑暗的道路?晚飯時,兩個人看起來心情都不是很好,美穗有點納悶,早上起來還生龍活虎的兩個人現在就像打了霜的茄子,韓慶也似乎感受到了兩個人的低氣壓。“怎么了么?下午的訓練不順利么?”美穗把最后一道菜擺上桌,順口問了句。忠義依舊低著頭,扒著碗里的飯,而韓宇抬起頭,迷惑地看著美穗,但又有點怨恨,還有點失望,這還是美穗第一次看見韓宇這樣的目光,隱隱地覺得他們好像知道了什么。“美穗阿姨,你早知道了吧?”韓宇失望的口氣讓美穗的心里有點疼,他的話也印證了美穗的猜測,美穗低下頭,咬了咬嘴唇,身邊的韓慶挑挑眉毛,暗暗地牽了牽嘴角。“我記得我跟你們說過,以后只有你們三個人才是能互相信任的人,連我你們也不能相信,你們是先生一手養大的,為了報答他,你們也應該接受他的安排……”“這話應該是倒過來說吧,是想讓我們接受他的安排,他才把我們一手養大吧?”美穗的話還沒說完,一直低著頭的忠義忽然間插話進來,他放下碗,用跟韓宇同樣的目光看著美穗,美穗皺了皺眉頭。“對,是可以這么說,但如果沒有先生,你們還會活在這個世界上,過著這么優渥的生活么?”美穗冷起臉,與平時總是溫和地笑著她完全不同。那個是韓宇和忠義說不認識的美穗阿姨。“那我寧愿從沒來過這個世界上?!表n宇站起身,失望地看了美穗一眼,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忠義也跟著離開了餐廳。美穗輕輕地嘆了口氣,剛剛臉上的冰冷也隨著兩個人的離開而消融,她拉開韓慶旁邊的凳子坐下,無力地垂著肩膀,韓慶放下筷子,像個孩子似的乖乖地坐著,側臉看著身邊美穗。“美穗姨,其實你冷起臉來的樣子也很漂亮呢?!币驗轫n慶的話,美穗“哧”地笑了一聲,臉上的隱晦也不見了很多,她也側過臉,看著一臉撒嬌的韓慶,此時,這個穿著白色家居服的大男生一點都不像白天那個身著黑背心,只會冷著臉,沒有表情的“預備殺手”。“真的么?他們可能不這么覺得?!?/br>韓慶站起身,走到美穗身后,幫她捏起了肩膀,“美穗姨,這個世界上呢,也只有你才會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他們,他們可能只是一時接受不了自己的未來,等他們去了越南以后,不想接受都難了……”韓慶剛剛還稍微用力的手慢下來,好像在回憶什么似的,目光停留在前方的某一點,美穗覺得肩膀上的手不再用力了,就奇怪地抬起頭。“怎么了?”韓慶回過神,剛剛的笑容又瞬間回到臉上,搖了搖頭,“沒什么?!彼种匦麻_始幫美穗捏起了肩膀,當美穗轉回頭后,韓慶又輕輕地嘆了口氣。回了房間的韓宇只打開了床頭燈,然后把自己扔進寬大的床里,雙手交叉地放在腦后,目光深邃地看著北歐風格的天花板,回憶著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除了彈起鋼琴時短暫的快樂,他的生活里幾乎沒有什么值得開心的事情,每天都是枯燥的書本,已經不能承受,但依然要承受起來的拳腳,還有最近那些槍柄上的冰冷,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現在就能看見的黑暗的未來之路做準備。難道這些年來與忠義一起看似陽光的日子里,已經把未來的所有陽光都消耗光了么?還是……其實他們的生活本來就沒有陽光,所有的光亮都只是日光燈照射出來的而已?現在,是不是沒有退路可以走了?想著想著,困意漸漸席卷了韓宇的意識,合上雙眼,落入夜的黑暗,他好像做了一個夢,眼前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能聽見碰杯的聲音,還有有點吵鬧的交談聲,好像慶典的氣氛,不知從哪里傳來一個有點洪亮的聲音——趙將軍,怎么沒帶兩位公子來???回皇上,兩個犬子并不知道五皇子要過生日,吵著要跟母親回家鄉去探親了,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等他們回來,我一定讓兩個人來拜見五皇子……韓宇感覺自己笑了笑,心想:還“趙將軍”,“五皇子”,都什么時代了?之后,就再聽不清那對話了,自己也從那夢中抽離出來,感覺身下的床墊動了動,他朦朧地睜開眼睛,身邊躺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哥,今天我可以跟你一起睡么?”忠義特有的鼻音在耳邊響起,韓宇懶得說話,閉上眼睛向身后的方向靠了靠,又把被子向身邊的位置拉了拉,感覺身邊的人躺定了,蓋上被后,便沒了動靜,韓宇伸手關上了床頭燈。韓宇以為忠義已經睡著了,自己也將再次睡著的時候,身邊的人好像向自己身邊靠了靠,“哥,睡著了么?”“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