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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徹底合上的書,不禁嘆了口氣,“怎么了?殿下為什么嘆氣呢?”彗星站起身,晃了晃有點酸澀的頸椎,然后跟忠義一起走出了書房。“這花叫蔓珠莎華,蔓珠是花朵,莎華是葉子,據書上記載,這花朵是只開在黃泉路兩邊的,開花的時候,見花不見葉,花落的時候,見葉不見花,是黃泉路兩邊唯一的風景?!眱蓚€人在明清宮的院子里慢慢地踱著步,一陣風吹來,彗星好像清醒了很多,忠義聽罷,心里一驚。“這……好像不是什么吉利的花,趙將軍還給您拿來……”忠義喃喃地說著,彗星側顏看了忠義一眼,微微地笑著。“他送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這是什么花,只是覺得我會喜歡,”兩個人到涼亭里坐下,“其實書上有這樣的傳說的記載,但在現實生活中又有這種花朵,只能說明那只是傳說而已,又有哪個活著的人去過黃泉呢?”“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還拿來送人……”忠義依然惺惺地念叨著,彗星就是喜歡忠義這樣可愛的一面,他拍拍忠義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往心里去。晚風陣陣襲來,吹拂著微笑的彗星耳側的發鬢,忠義看著彗星,好像又聞到了第一次見到彗星時,聞到的那陣陣清香,好像在哪里聞過,忠義仔細地想了想,才想起這味道是剛剛在書房里聞到的。或許,是彗星在書房呆得時間長,身上沾染了那樣的香氣吧。“忠義啊,明天的彩排準備得怎么樣了?皇兄和容真都會去看的吧?!卞缧呛鋈婚g想起明天忠義節目的彩排,就問起來,忠義倒有點茫然地看著彗星。“趙將軍也去么?”“你今天走得早,忘了告訴你,我邀請容真去的,反正他也是要看這節目的,先讓他飽個眼福?!卞缧窍裣肫鹗裁此频?,恍然大悟。“哦,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剛剛傍晚的時候又準備了一下,覺得還是有可以改進的地方,等明天彩排過后,我們會再繼續想修改的方案?!敝伊x只是簡單地說了一下,因為聽到彗星說是他邀請趙容真去的,所以心里有點堵,盡管這節目遲早是要在趙容真面前表演的。第二天一早,忠義就讓參加表演的內衛軍在和政殿前面的空地列隊站好,等待著韓慶、彗星和趙容真出來觀看,表演用的戰鼓和一根大概10米高,有兩個碗口粗的旗桿已經擺好,旗桿的頂端飄揚著一面三角形的紅色旗幟,旗幟下面緊接著有兩排可以腳踏的橫桿,但每邊只有五根,橫桿下面是光禿禿的旗桿。等韓慶、彗星和趙容真出來,站在觀禮臺上的時候,他們的目光都被那根旗桿吸引去了,他們略帶研究地看著那旗桿,等眾內衛軍向韓慶敬拜后,忠義上前,單膝跪地,兩手握拳于胸前,“皇上,這個節目叫一飛沖天,寓意是希望我們國家一直富強下去,就像龍鳳一飛沖天一樣?!?/br>韓慶滿意地點點頭,“開始吧?!?/br>忠義起身,面向身后的內衛軍,一聲令下,戰鼓被擊得震天響,忠義帶著五名將士在戰鼓圍成的包圍圈內,隨著鼓點舞劍。彗星驕傲地看著舞劍的忠義,他的劍像是一直利落的雄鷹上下翻飛著,陽光照耀在劍上,發出一陣陣耀眼的光芒,忠義挺拔的身影在戰鼓中顯得特別颯爽,彗星以這樣的忠義為驕傲。那個,是從小到大陪伴他長大的人。如果這個人能夠跟隨我,我一定會如虎添翼。這樣的想法在趙容真的心中再次升騰起來。接近表演的尾聲,忠義出人意料地一腳踩在五名將士合搭起來的手上,翻身爬到那根旗桿上,這讓觀看的三個人驚訝得不禁從座位上站起來。忠義順著旗桿向上爬,因為忠義本身有重量,再加上中間高處的風有點大,忠義停了兩次掌握平衡,好不容易爬直到橫桿處,其實今天,忠義才是第一次爬上來,昨天他也是看看,覺得沒什么問題,但爬上來才知道很不容易,他的最終目的是拔下頂端的旗子,然后翻身下桿。內衛軍停下了擊鼓,和來觀看的三個人一起緊張地看著馬上要到旗桿頂端的忠義,忠義好不容易到了橫桿處,他也緊張得出了一頭汗,耳邊只能聽見風聲呼呼地從耳邊吹過。忠義伸手拉住最下面的橫桿,然后手腳并用地爬到欄桿上,但右手夠到右邊第四根橫桿時,忠義覺得好像那橫桿插得有點松,于是他慢慢地把身體的重心稍微往左腳上移了移,繼續向上爬,但如果要拔旗的話,右腳是一定要踩到那根橫桿的,所以忠義在左腳踩上左邊第四根橫桿的時候,幾乎把所有重量都放在了左腳上,但他在這樣做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決定,左邊第四根橫桿也因為插得不牢靠,在忠義放上自己重量的那一刻,橫桿斷了,旗桿下面的人都驚呼了一聲,忠義反應敏捷地想伸手抓住上面的橫桿,但隨風飄揚的旗子在忠義抓住橫桿的一剎那,恰巧落下來,擋在忠義想要握住的橫桿上,讓忠義還沒有抓住,雙手就滑落下來,失去依憑的忠義從半空中跌下來。忠義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慌亂中,他看見了地面上那一抹紅色身影,那個人正看著自己,想要上前,腳卻像被定在原地一樣,忠義忽而笑了。也許自己的一生將要這樣結束,但只要這一次,那個人用那樣只給他的,關切地看著自己一次……這一生,足矣。下面想要扯開一面牛皮布接住忠義的將士們,還沒等把布完全拉的時候,只聽見一聲悶響——忠義已經跌落在地上,貼著地面的后背滲出鮮血,那鮮紅的顏色畫著圈,慢慢地擴大著自己的領地。所有人都像是停止了呼吸一樣,靜默片刻,廣場上只剩下風呼呼吹過的聲音。“忠義??!”彗星第一個反應過來,跑下觀禮臺……宮中所有的御醫用了三天時間,才把忠義從死亡線上拉回來,這期間,彗星一直在忠義的房間里守著,未出過房間一步,就連趙容真離開京城,回軍營的時候,彗星都不知道,也沒有去送。這三天,忠義的呼吸停止過兩次,但他的求生欲望似乎很強烈,在御醫都束手無策時候,他都奇跡般地再次恢復了呼吸。終于,在第三天的午夜,御醫再次給忠義號完脈,告知彗星忠義的脈搏已經平穩了,還好忠義穿著盔甲,內臟并沒有大的損傷,只是身上多處骨折,需要一段時間調養。御醫的話讓彗星稍微放下一點心。從小到大,忠義都沒有受過這么嚴重的傷,那兩次停止呼吸,讓彗星突然感覺到,一直陪著他的忠義似乎也會隨時離開他,甚至連打招呼都沒有機會都沒有,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該感嘆世事無常,還是該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