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卓畫溪看著那樣的情景，手不由得抬起捂住了嘴，體內一陣酸味翻滾。

    “ 這小畜生怎么這樣了？看來估計是害病了?！被ń晨匆姾鋈粷€的老鼠尸體也是一臉的疑惑，不過并未在意地伸出手，撿起地上的老鼠。在老鼠的身體離開地面的時候，從老鼠倒立著的口中“ 嘩啦啦”傾斜出一灘液體，因為流光了體||液，老鼠的身子變得如同一張薄紙一樣只剩一層皮毛，手輕輕一蹭，便能蹭掉一層灰色的毛發。

    如此情景看的卓畫溪一陣反胃暈眩，她急忙轉身，逃跑一般地離開了那里。來到一處墻角的時候，她單手扶著墻，一手捂著胸口，一陣干嘔出來。

    “ jiejie莫不是病了？亦或者，” 在卓畫溪一陣干嘔的時候，一聲宛若幽蘭的聲音飄來，“ 懷上了？”

    卓畫溪擦了擦嘴角，直起彎下去的身子，看著季雪禾，“ 你為何會在這里？”

    “ 不是jiejie帶我回來的么?！?nbsp;季雪禾淺笑出來，說。

    順著季雪禾身后看去，那是連接到二樓的臺階?！?nbsp;你如何下樓？” 卓畫溪的一句話打斷了季雪禾的顧左右而言他。

    “ 順著臺階自然走下來。倘若腳踏空，滾下來，那豈不是更快？”季雪禾的話語如同是孩子開的玩笑。說完，他伸出手，遞過一塊方巾。

    “ 多謝?！?nbsp;卓畫溪接過方巾，擦了擦嘴角，“ 你眼不方便，如此出門太過危險?！闭f著，她伸出手，扶著季雪禾的胳膊，“ 走，我帶你回房?！?/br>
    “ 我想出去走走?！?nbsp;比起回房，季雪禾似乎更向往屋外的世界，“ jiejie，好么？”季雪禾的聲音帶著征求意見的語氣，“ jiejie？”

    季雪禾這般乖巧聽話的模樣讓卓畫溪有些難以拒絕，“ 好?！?nbsp;她深吸一口氣，壓了壓方才的惡心，說了出來。

    走在熱鬧的街上，因為季雪禾雙目蒙紗的原因，卓畫溪一直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生怕他會被看不見的人群擠到。

    “ jiejie，白晝當真是極好。陽光之下，有些東西也不會出來?！?nbsp;季雪禾微微抬起頭，漂亮的側臉感受著陽光的溫暖，說：“ jiejie喜歡陽光還是黑暗？”

    “ 陽光也好，黑暗也罷，不過都是輪回轉換。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不喜歡。倒不如說是習慣?！?nbsp;卓畫溪說著，帶著季雪禾走向路邊，避開擁擠的人群。

    “ 路上人如此之多，不知道還會多久?！?nbsp;季雪禾雖然看不見，耳朵卻也能聽見小販的叫賣聲與行人的談話。

    “ 糖葫蘆，糖葫蘆?！?nbsp;一陣糖葫蘆的叫賣聲吸引了季雪禾的注意?！?nbsp;jiejie，你吃過糖葫蘆么？” 季雪禾聲音軟綿地問。

    “ 吃過?！?/br>
    “ 真好，我不曾吃過?！?nbsp;季雪禾吸了一口氣，略帶惋惜地嘆息出來，“ 好吃么，jiejie？”季雪禾與卓畫溪的腳步在賣糖葫蘆的攤位前停了下來。

    “你若想吃，我買就是?！弊慨嬒獩]有直接回答季雪禾的問題，而是掏出身上的銀兩，“ 一根糖葫蘆?！?/br>
    “ 好嘞?！?nbsp;賣糖葫蘆的大叔笑呵呵地遞給卓畫溪一根糖葫蘆。

    “ 多謝?！?nbsp;卓畫溪接過糖葫蘆，轉身看向季雪禾，“ 張嘴?！?nbsp;她說。

    季雪禾嘴角微翹，很自然地張開了小嘴，在卓畫溪遞來的糖葫蘆上咬了一口，舌尖輕卷糖絲，“ 很甜?！?nbsp;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 既如此，我們先休息片刻?！?nbsp;卓畫溪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牽著季雪禾走到了路邊的小茶鋪，坐了下來。

    “ jiejie，作為糖葫蘆的報答，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nbsp;季雪禾的舌尖輕舔嘴角，細語道：“ 其實，我也是醫者?！?/br>
    “ 你？” 卓畫溪倒了一杯茶，看著季雪禾，嘴角不由得哼笑一聲，“ 若你是醫者，為何醫不好自己的眼？”

    “ 醫者便一定能醫好自己么？那賣糖葫蘆的男人只怕也不會親自去吃每一串糖葫蘆?！?nbsp;季雪禾輕言巧語地反駁了卓畫溪的話。

    “ 那你給別人看過診？”卓畫溪沒有再追究季雪禾的能言善辯，而是輕哼一聲，如同聊天一樣繼續問。

    “ 從前師傅不在的時候，都是我看的診?！?nbsp;季雪禾點頭說。

    “ 你有師傅？”

    “ 自然?！?/br>
    “ 這么說，你看過很多人？” 卓畫溪放下茶水，說：“ 如此的話，豈不是很多人應當認得你？”

    “ 何以見得？”

    “ 醫者父母?！弊慨嬒f的直白，“ 救人一命的大夫都會被記得?！?/br>
    “ 記得與否重要么？”季雪禾輕笑出來，轉過臉，面對卓畫溪。

    “ 聽起來你并非在意名利，不求回報?！?/br>
    “ 就算我想求，奈何他家添新墳，墳頭草三寸?！?nbsp;季雪禾說完，好像想到了有趣的事情一樣，再一次低頭笑了出來。

    “ 我說，你們聽說了沒有?！?nbsp;就在卓畫溪與季雪禾閑聊的時候，隔壁桌傳來一陣議論聲，“ 聽說那個王三瘋了?！?/br>
    “ 可不是，我聽說他也不曉得染了什么病，逢人就咬。上一次我見到他的時候，差點被他咬掉了一塊rou?！?/br>
    “ 真的假的？”

    “ 當然，昨天晚上我與我家婆娘正要休息的時候聽見雞籠里一陣聲音，本來以為黃鼠狼呢，結果一看竟然是王三在那里吃生雞啊。好家伙，那可嚇死我家婆娘了。后來還是我拿著鋤頭把他趕走的?！?/br>
    “ 真是造孽?！?/br>
    “ 造什么孽。那個王三吃喝嫖賭什么不會？聽聞前幾日才將他家閨女賣去了醉風樓。我看吶，真是報應！”

    那桌人的對話卓畫溪聽的清楚，王三瘋了？卓畫溪聽著，不由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些話，季雪禾也聽的明白，他忍不住輕聲嗤笑起來，“ 有趣?！?/br>
    “ 有何有趣?！?nbsp;卓畫溪無法理解季雪禾在笑些什么，問。

    “ 他們口口聲聲說王三死的理所當然，自己又怎么不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同等廢物?！?nbsp;季雪禾輕哼一聲，他輕快的語氣中包含著一種蔑視。

    “ 聽著你似乎認識他們一般?！?/br>
    “ 就算不認得也懂如何辨識人心?！?/br>
    “ 人心詭變?！?nbsp;卓畫溪說罷起身，“ 我要去王三那里看看，你可要跟來？”

    “ jiejie何時變的如此好心，此等心善當真讓我慚愧?！?nbsp;季雪禾的話語凝繞著一抹諷刺的韻味。

    “ 畫蓮是他的女兒，還是看看為好?！?nbsp;卓畫溪說：“ 你可要先回去？”

    “心善本不是壞事。只不過jiejie，你救不了所有的人?！?nbsp;季雪禾也隨之起身，聲音淡然宛若風中一片輕羽飛落在臉側，柔柔軟軟，“ 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