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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畫溪看著跪在地上依舊不停哽咽哭泣的女孩,眼神劃過一死不滿,“ 夠了?!?nbsp;她的聲音不高卻極具有威嚴。卓畫溪走過去,站在那里,看著面前跪在地上的女孩,“ 你爹鐵了心要將你賣了,你如何勸都是無濟于事。女子而言,青樓收價是最高,日后你若是成名自然也可獨立門戶。倘若你執意不愿入,你爹自然會在想辦法將你賣入官宦人家為奴?!?nbsp;卓畫溪客觀的話語沒有夾雜任何對小女孩的同情,“ 為奴為婢,一生看主子臉色。就算有朝一日以為得到了家里少主的青睞,也不過會冠之魅惑勾引主子的頭銜而被驅趕出去;亦或者,嫁為妾,依舊被正房壓制,輕則孩子保不住,一生無嗣;重則不得好死的事情我見過的并不在少數?!?/br> 聽著卓畫溪的話,小丫頭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nbsp;你爹的性格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他欠錢無數。為了還債,賣了你不過是遲早的事情?!?nbsp;卓畫溪依舊說的淡然,“ 如何抉擇,取決于你?!?/br> “ 我,我…… ” 小女孩依舊難以決斷地抽泣。 “ 還我什么我!” 王三怒吼一聲,一把拉扯起小丫頭的胳膊,“ 現在可是最好的機會,再過幾年,等你年紀大了,老子還賣不了那么多錢!” “ 我,我可以不接客么?”小女孩似乎已經意識到讓王三回心轉意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卻還是想要在認命之前掙扎一番。 “ 這取決于你,倘若你的才華勝過了臉蛋,自然?!?nbsp;卓畫溪并不否認小女孩的話,她看著小女孩漸漸垂下去的眼眸,心下了然,“ 畫梅,去賬房給王三拿銀子?!?/br> “ 不用了,不用了,嘿嘿。那些錢就當作是我還給畫溪姑娘的本錢和利息了?!蓖跞砥鹦淇?,搓著手,滿心滿肺的關注都是在他的欠款之上,“ 這樣的話,我和畫溪姑娘之間也是兩清了?!?/br> 在王三卷起袖口的時候,卓畫溪無意瞥見他手腕上猙獰的傷口,傷口看起來凹凸不平,甚為觸目驚心,猶如是被什么野獸咬去了一塊rou一樣。不過她并未在意,畢竟這王三也是一個劣跡斑斑的人,若說是被何人砍去一塊rou也不足為奇。 “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畫溪姑娘做生意了,呵呵呵?!?nbsp;王三一邊笑著,一邊走了出去。 “ 過來?!?nbsp;王三離開之后,卓畫溪喊過那個小丫頭,“ 你叫什么?!?/br> “ 初娘?!?nbsp;小丫頭說的顫顫巍巍。 “ 初娘?”卓畫溪聽著這個樸素到了極點的名字,說:“ 既然入了醉風樓,名字便要改。從此,你叫畫蓮,可好?自古便有人頌蓮出淤泥而不染,這可巧也是你的本意?!?/br> “ 一切聽畫溪姑娘安排?!?nbsp;畫蓮低著頭,聲音依舊很小。聽的出來,她心里很是害怕與擔心,“ 畫溪姑娘,我,我什么都可以做,我可以端茶送水,可以洗衣服,我,我…… ” “ 端茶送水我不缺婢女,洗衣做飯我不缺幫工,你是以倌的身份被賣入醉風樓,倘若不為倌,我買你作何?” 卓畫溪一句話道出了女孩的心思,她看著女孩眼神里的恐懼,說:“ 我不會逼你,一切看你的造化。我也會教你琴棋書畫,能否學成,也要看你自己?!?nbsp;話說完的時候,卓畫溪在一間屋子錢停了下來,“ 這里便是你的屋子,屋內有干凈衣服。你自己先沐浴換洗下,若是餓了便去廚房?!?nbsp;囑咐完了一切,卓畫溪在臨行前,留下一句,“ 記得,即便入了醉風樓,你也不曾比任何人低過多少,也不許自詡輕賤?!?/br> 走出了屋子,一旁順著木制走廊走來的一姑娘就恭敬地說:“畫溪姑娘,有兩位貴客想要見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宋·周敦頤 ☆、第五章 秘客 “ 我?” 聽著姑娘的話,卓畫溪眼神微微流轉。從她成為醉風樓樓主以來,便不再接客。這樣的規矩,是醉風樓乃至城內都知道的,如此還硬要自己出面,想必那位“ 客” 的身份定然不低,“ 知道了?!?nbsp;卓畫溪并未拒絕,而是跟著姑娘走向了一間僻靜的屋子。 醉風樓的房屋構局分為三部分,最外一層是那些只想著魚水之歡的客人所用,其次則是一些除了風月之趣,更談離殤之情的所謂“ 君子” 所享。而除了這兩處地方,還有一處尤為特殊,比起窗外的燈紅酒綠,紙迷金醉,這里更顯幽蘭僻靜。這里多半來的都是王公貴臣,多半打著逛青樓的幌子而討論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這樣的人,就算在如此安靜的地方,也會有專門守衛把手門口。走到門口的時候,卓畫溪已然能猜到自己要見的人只怕必定是皇宮中的某位大人了。 “ 姑娘,就是這里了?!?/br> “ 知道了。你下去吧,” 卓畫溪點頭,揮了揮手。眼神掃過門外的兩名侍衛,她的眼神不帶著任何身為青樓女子的自卑,也不帶著任何青樓女子該有的嫵媚。卓畫溪并為多與侍衛搭話,畢竟就算與他們開口,他們也說不出什么東西來。 一位侍衛進去通報了片刻,走出來的時候,說:“ 姑娘,里面請?!?/br> “ 多謝?!?nbsp;卓畫溪走了進去。屋內桌前對坐兩人,其中一人她認得,一身淺灰衣領盡顯素雅,腰間玉帶刻畫涵養,歲月的痕跡并未讓他看起來滄桑,而是替他美如冠玉的文雅增添了一絲男子特有的陽剛之氣。那人是如今皇上的meimei,二公主的駙馬,君淵。論年歲,他年長卓畫溪足有十歲;論時間,他們相識已有五年;論交情,也許可以稱的算是知己。 坐在君淵對面的男人看起來明顯比君淵年輕許多,若是定要說出來的話,他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模樣。長發束冠,劍眉鳳眸,從他的眼神里能看見一種名為果決的血性,比起君淵的霞姿月韻,他更顯玉樹臨風。 “ 畫溪來了,” 見到卓畫溪走進,君淵很是自然地招了招手,“ 坐罷?!?/br> “ 駙馬今日有空前來,不怕被公主發現了鬧的駙馬不得安生?” 卓畫溪還未坐下,就忍不住打趣著君淵,她單手拂袖,袖間蓮花一朵遮住皓齒。 “ 就別打趣我了,” 面對卓畫溪的玩笑,君淵并未在意,他倒了桌上一杯茶,遞到卓畫溪面前,“ 方才見你與那人糾纏許久,可會口渴,先喝點茶水?!?/br> 顯然君淵目睹了卓畫溪與王三的事情,她接過水,抿了一口,“ 好難得,君先生倒是有閑情雅致來我醉風樓看這等雜事?!?nbsp;一聲“ 君先生” 是私下卓畫溪對于君淵的稱呼,也許亦是對于君淵教會了她人生如棋的感謝。 在君淵與卓畫溪交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