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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他才走了一步,手腕就被緊緊地扣住了,他驚愕地回頭,發現孟昔陽醒了過來,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你醒了?”顧南舟又坐回床邊,滿目擔心地看著他。兩人的手攥著一起,孟昔陽的嘴抿成了一條線,看起來生硬又固執,他看著面前的人,始終沉默著。顧南舟看他的神色,大概也知道他知道自己知道他的事了,他垂下頭,只能輕輕地把手抽出來。忽然,他視線瞟到了孟昔陽手背上的一片通紅,十分顯眼。他十分確定,昨天的時候那兒并沒有紅痕!他皺了皺眉,問他:“你手怎么了?”那紅痕看起來像是被燙傷的,那群人已經被關在柴房了,除了那群人,難道還有人欺負他?孟昔陽面無表情,縮回了手,藏進了被子里。他現在已經不想用這些傷痕來博取同情,畢竟,那個讓他想使苦rou計的人已經看透他了。“是我自己弄傷的,不礙事?!彼闯隽松倌甑南敕?,淡淡地說了一句。顧南舟看著他那副無關痛癢的模樣,不知為何,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氣。明明是他欺騙了自己,把自己當猴兒耍,這時候卻表現出一副冷淡的模樣,好像自己對不起他一樣。而且,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愛惜,發燒了,手燙傷了,也表現得好像那不是自己的身子一樣!他站了起來,轉身離開,并沒有看見身后孟昔陽欲言又止的神色,還有那只停在半空中的手。他緩緩地垂下眸子,手無力地搭在棉被上。直到眼前的地面上出現了一雙熟悉無比的腿,他眼睛里泛出一絲驚喜的光,猛地一下子抬頭!很快,他臉上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顧南舟嘴角抽了抽,把剛才從柜子里拿出來的藥箱放在一邊,從里面拿出了一些備用的藥膏。也不管他表情有多冷,直接把他的手拉了過來,低下頭給他處理手上的燙痕,“待會兒我會去竹林問何伯要一兩貼藥,你發燒很厲害,不能這樣硬扛下去?!?/br>孟昔陽看著他認真地給自己上藥,眼睛里閃過了什么,久久不言。見他不說話,顧南舟皺著眉抬頭,“你這是打算不跟我說話了?”從進門到現在,幾乎都是自己在說話,搞得好像做錯的人是自己一樣,明明他只是去隔壁睡了一晚而已。而且還失眠了一個晚上。“不是?!泵衔絷柦┯驳財D出了兩個字。顧南舟把藥膏貼在他手背上,“睦子容說,你把蠱蟲放進了他們的身體里,林川身體里也有,是真的嗎?”給他貼好后,他抬頭看向他:“……我身體里,也有嗎?”聽見這話,孟昔陽猛然地抬頭,眸中盛滿了憤怒,還有一絲一閃而過的傷心:“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嗎?我說過,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br>他怎么忍心傷害他,更別說放那種蟲子了。一想到蟲子會鉆進他的身體,他就嫉妒得發狂,這個人是他的,就算鉆,也只能是他鉆進他的身體!顧南舟被他突如其來的憤怒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他定定地看著他,然后伸出手把他抱在懷里。“我相信你?!彼穆曇羧岷土瞬簧?。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孟昔陽貪婪地汲取空氣里他的味道,他緩緩地睜開眼睛,“……他們體內的蟲子,的確是我放的?!?/br>顧南舟拍打他肩膀的動作頓了一下,也只是停頓了幾秒,然后又繼續輕輕拍打,似是一種無言的安慰。“沒事,他們都是壞人?!鳖櫮现壅f。孟昔陽眼神驟然變得深邃,他埋進了少年的脖子里,閉著眼睛用力地呼吸著,沉迷在其中不可自拔。他覺得,自己快控制不住體內的沖動了。顧南舟又住回了原來的房間,自從知道孟昔陽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單純之后,他跟孟昔陽之間就少了一些碰觸。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把他當弟弟,教他那種事,也是一種正常的性教育。三年后。顧南舟滿了十八歲,小胖子程風也滿了十八歲。按玉宗門不成文的規矩,在這一年他們都需要下山歷練。為時一年。兩年前的時候,悟緣道人從洞府里出來了,他原本打算想請求悟緣道人為孟昔陽打通經脈,卻被孟昔陽拉住了。他告訴他,他的靈根尚在,經脈也很通暢。顧南舟沉默了良久,也沒問他什么,孟昔陽身上的秘密很多,而現在,他正一件件地剝開給顧南舟看。他心里莫然生出一股恐慌和不安。因為他不知道孟昔陽想要什么。孟昔陽變得越來越參不透,他有時候會一消失就消失十幾天,人變得越來越冷漠,秘密也越來越多。而這次下山歷練,顧南舟在心底松了一口氣。這一趟下山,他不僅是去歷練的,還去找治愈寒毒的一味藥引。當初林川給他的那張藥方,里面的藥材他已經找得差不多了,但還是差兩味藥,這件事孟昔陽也知道。這幾年,每次到了月圓之夜,孟昔陽都提前離開了,顧南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因為他從來不說。沒有他的血,又沒有藥,孟昔陽除了硬扛,別無他法。顧南舟當然知道這一點。顧南舟下山那天,孟昔陽并沒有出現,兩個人這幾年似乎都在若有若無地避著對方,話也少了很多。背上了包袱,顧南舟回頭看了一眼,許久,他才跟著一群同門師兄弟下了山,不再往身后看一眼。他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后,某人也跟在他身后下了山。這次歷練是針對個人的,所以顧南舟并沒有跟著隊伍一起,而且跟程風結成了一隊,來到了一個鎮上。酒樓里,顧南舟漫不經心地低頭喝茶。程風在旁邊好奇地四處張望,瞅瞅這瞅瞅那,眼睛里寫滿了興奮。“明月哥,快把葵花籽遞給我,說書的要開始了!”程風用力地撞了撞旁邊的顧南舟,語氣歡快。顧南舟往高臺上瞥了一眼,那上面坐著一個白胡子老頭,他收回目光,把手邊盛著葵花籽的碟子推到程風手邊。“你喜歡聽人說書?我記得在山上,我拿了幾本書給你,你一年都不見翻上一頁?!鳖櫮现壅f。程風撇了撇嘴,“呸”地一聲吐出瓜殼:“看書多枯燥啊,還是聽書好,又生動又有趣,帶只耳朵就行?!?/br>顧南舟翻了個白眼,忽然,他瞥到酒樓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坐著一個服飾怪異的人。那人穿著一身黑沉色的斗篷,整個身體都被包裹了起來,頭上蓋著斗篷的帽子,將整個頭部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