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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呢?” “???”她沒料到他還會反悔,一時語塞,卻沒注意到他略帶探究的眼神。像是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才開口:“那……我就把禮金給詩詠,讓她幫我帶給阿姨?!?/br> 唐頌沒說話。 “難道詩詠也不參加嗎?”他的反應讓她疑惑了,“不會吧,詩詠不是已經和阿姨和好了嗎?結婚這事這么重要,她……” “去?!彼驍嗨?,“我們都去?!?/br> “那就好?!备侍乃闪丝跉?,以為自己又會錯意,“你今天說話怎么奇奇怪怪的?!?/br> “有嗎?” “有?!?/br> “……” “怎么了你?”她更摸不著頭腦了。 “沒事?!彼鋈粨Q了一種類似于溫柔的語氣,“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br> 甘棠于是伸手去收拾他面前的水杯,誰知直起身子時唐頌也剛好站起來,她的后腦勺就撞到了他的下巴。 “啊……!”她痛得悶哼,差點手抖得把水灑了。 “沒事吧你?” 她搖了搖頭,去摸自己的后腦勺,想起剛剛那一下怕他也是撞得不輕,就抬頭看他的表情。 “你怎么樣?疼不疼?”說著就碰上了他的下巴。 “不疼?!?/br> “你下巴怎么這么硬,”她眼淚都快飆出來了,“我都疼死了你會不疼?” “我說了不疼?!彼兆∷侵灰驗榛艔埗鴣y摸的手。 手腕上傳來的溫度很是陌生,甘棠一手被他抓著,另一只手握著水杯,疼痛帶來的應激反應,讓她眼睛前面霧蒙蒙的,她想擦也擦不了。 她把手往回縮了縮。男人的力道卻沒減輕。 “喂,你松手啊?!?/br> 他還是沒動。 甘棠覺得疑惑的同時更是氣惱,只是沒等她再次開口,就感覺男人的指腹撫過她的臉,她眼皮一抖,淚水就掉了下來。 他很準確地擦去那一滴淚。 她覺得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 她愣愣地看著他漸漸湊近的臉,覺得心臟就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而他只不過是端詳了她一會兒,然后接過她手里的瓷杯的同時,松開了她的手腕。 “你自己再揉揉,我先回去了?!?/br> 唐頌說完就朝門口走去,這也讓甘棠的理智回籠。她是瘋了嗎?為什么會覺得那一刻,唐頌是想要吻她? 。 唐頌回到自己的屋子,先回浴室沖了個澡。 這兩天他一直在忙畫室的事。 政府的拆遷工程明年開春就要開始,畫室保不住是事實。他沒什么悲春傷秋的心思,現實的打算,就是重新找個地方租。 他沒去找中介,只是自己開車在城市里轉。這讓他想起幾年前找畫室的情景:當時他也是轉了很久沒著落,某天中午正好轉到居民區附近,下車去小館子里吃了一碗面,卻正好聽到房屋出租的消息。他起了興致,跟著那好心人進了小區,只一眼定下了那幢矮樓。 后來接洽時遇到了黃覽書的物流團隊,負責人借機抬價,他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不為什么,就為一樓的兩扇大窗戶,和窗戶外面那幾棵滿目金黃的銀杏樹。 但這次他的運氣顯然沒有好轉,以至于幾天下來依舊一無所獲。不過他也釋然,找個稱心的地址哪有那么容易。詩詠老是說他不愿意將就,他也承認。這毛病不大不小,但對人對事都麻煩。 上次陶斯淼離開后,她又聯系過他幾次,他礙著她那天說的話,覺得她應該放下了,不接不合適,結果接了又聽她帶著哭腔地說著以前的事,他知道她是喝了酒,不掛斷也不回應,只是當她一遍遍地問他,如果不愛了,為什么四年來沒有開始新的感情,他忽然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好像從來沒深想過愛是什么。 以前陶斯淼喜歡他說愛這個字,他一開口,她姣好的面容上總是帶著羞澀和滿足。他肯定,那不是偽裝出來的。所以,他承認自己也愛過。 可是如果愛到了最后是互相傷害,他不需要這樣的愛。 這兩年他一站成名,風頭正勁,因為不想錯過機會,所以他把生活的重心都放在了事業上。其他的事則全部往后排??墒钱斔庾R到身邊的好友都陸續戀愛成家,連詩詠都當了別人的新娘,他也會想,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一個人的時候,也會覺得自己挺傻的,忙忙碌碌到頭來發現連忙的原因都找不到。而當他意識到身邊還有一個人跟他一樣傻時,這種挫敗感竟然有了一種被撫慰的感覺。 所以他把甘棠當成自己的盟友。 或許是兩個人有著共同點,所以很多接觸在不經意間就深入了。再加上幾年前詩詠因為工作的原因住進公司宿舍,甘棠因為原先的房子租金上漲而不得不搬家,他就幫著把對面的屋子租下來,兩個人就成了對門,算一算,也就是從那時起,他和甘棠見面的時間甚至比和詩詠的都多。 于是,漸漸地,他們的習慣就融入了彼此的生活。 就像她知道他喜歡吃面而不是米飯,喜歡清淡而不吃酸辣。 知道他只畫風景而從來不畫人物。 她幫他打理畫室,有時比詩詠做得更多,連畫廊老板都有她的聯系方式。 她有他的房門鑰匙,就算從來沒用過,他在外地也覺得心安,仿佛這樣是有人專門為他守著他的家一樣。 他何其有幸,擁有這樣一份珍貴的友誼。然而他又何其愚鈍,這怎么可能是友誼。 他似乎從來沒有感激過她,仿佛她對自己的好都是理所應當。也是想到這里,他才找到了陶斯淼那個問題的答案。 他不是因為還愛著她才始終單身一個人。而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另一個傻丫頭對他無私的好,便再也無法接受另外的人。 甘棠對他不是meimei對哥哥的好,不是朋友對朋友的好,是女人對男人的好。 如果他排斥,他一定會察覺,可是他珍惜,所以沉淪太深,只有在外來的刺激之后,才會回頭慢慢想,慢慢捋清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而這一捋,連他自己也覺得吃驚:原來他對她的感情,也不僅僅是哥哥對meimei的守護,朋友對朋友的支撐,更多的是男人對女人的在意。 就像他記得她的生日,卻不敢給她送禮物,幼稚而可笑地想著或許送禮物的朋友太多,而她會記得不送禮物的只有他一個。 走廊上的那回,他明明知道她是在裝醉,心想著逗一逗她,卻沒想到認真的反而是自己。 至于那碗餛飩,明知道是她是因為陶斯淼的來電而想出來的惡作劇,卻還是硬著頭皮吃完了,就想讓她出出氣。 而住在他家的那晚,他看著由于睡衣太過寬大而無所適從的她,竟然覺得家里多個女人的感覺其實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