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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祈禱,很靈驗?!备ダ讒I仿佛沒有聽見她后半句話似的道。 她站在里間的門口,臉色依舊慘白,金色的瞳孔里折射出比窗外夜晚的雪光還要冷,仿佛金屬一般的光澤。 蘇拂道:“你剛才說什么?讓我暫時睡一會……我覺得我并不困——” 話音未必她就抬手去抽魔杖,然而她的動作剛進行到一半,面前就響起了弗雷婭的聲音:“這可不是由你說了算的……” 蘇拂悚然一驚。 弗雷婭剛才明明站在里間門口,距離她所在的位置還有最少五米遠的距離,但是她根本就沒有看見她行走或者是奔跑——仿佛一束光般轉瞬就抵達了她跟前。 “你——” 依舊是話未出口,她就感覺到脖子上個驟然一痛,然后失去了意識。 這次是真的失去了意識。 弗雷婭伸手接住她,輕而易舉的將她攔腰抱起來擱在沙發上,然后解開手腕上的表帶扔給醫生,道:“二十七個小時?!?/br> 醫生接住手表,溫淡的目光落在綠瑩瑩的手表屏幕上,道:“我本來以為只能持續二十四小時,不過這似乎和個人體質有關?” “你看著辦就好?!?/br> 醫生頓了頓道:“你專門把她找來,又何必把她打暈——” “我剛才說了,”弗雷婭冷沉的道,“她不會愿意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事的?!?/br> 她直起身體,解開衣服扣子將肩膀和腹部的紗布扯去——赤露的猙獰傷口上整齊盤旋著密密匝匝的縫針線,那些粉紅的嫩rou被針線所擠壓而別扭的結合在一起,緩慢的結出薄膜似得紅黑血痂,而有些地方因為傷口太深,依舊滲出血水和淡色的膿水。 弗雷婭的手指捻起傷口最頂端的一根線頭,驟然一拉一扯,穿沒入皮rou的羊腸線立即斷裂開來,原本被針線強行拉扯堪堪閉合的傷口如此裂谷般再次迸裂而開,鮮血沖刷著碎rou隨著她的動作“嘩啦啦”流淌而下,而她面不改色,直到那根羊腸線被她完全從自己的皮膚里剔除出來。 她將黏著血rou的細線扔在一邊,緩緩的活動了一下脖子——發出陳舊的“咔吧咔吧”聲響,而身體側面的傷口因為她的動作再次奔涌出血的河流,醫生扶了扶鏡片,僵硬的轉過頭去朝著沙發上昏迷的蘇拂,眉頭緊皺著,似乎不想看見剛才那一幕。 而在他身后,弗雷婭聲音照常的問:“剛才的人呢?” 醫生只得轉過頭來:“在地下室?!?/br> 弗雷婭淡然的應了一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 血流竟然已經停止,而她崩裂成巨大血rou模糊的豁隙,甚至露出森森白骨的肩膀腰腹……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蔓延,擴大,乃至愈合。 直到那條深淵般的傷口完全閉合,地上的彌漫血跡rou沫依舊一片狼藉,但是這里仿佛誰也不曾受過重傷。 弗雷婭扣上沾血的衣扣,抽了幾張紙巾擦拭去自己手指縫里的血污,過去將蘇拂再次抱了起來,她低頭時散亂的鬢發垂下來掃在蘇拂臉上……是奪目而神秘陰沉的銀色。 …… 地下室里亮著一盞昏暗的燈,周遭飄揚輕舞著塵埃和幾個蛾子,而椅子上綁著三個臉部沒什么特色一看就是小嘍啰的男人。 弗雷婭將蘇拂放在了旁邊的空椅子上,頭也不回的問:“吉姆已經脫離麥克道格了嗎?” 地下室的門“吱呀”一聲沉重的打開,醫生從臺階上走下來道:“他們的嘴還塞著呢?!?/br> 弗雷婭哂笑一聲,淡淡道:“如果我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他們卻不能說出我想要的答案,那就沒有留下他們的必要了?!?/br> 醫生盯著她半響,緩緩地垂下頭低聲道:“你怎么會——這樣……” “怎樣?”弗雷婭伸手挨個拔去了那幾人嘴里的布,他們眼里已經滿是驚恐的情緒,她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已經拿了一把鋒利的短刀,在其中一人的臉上拍了幾下,道,“我不過是想知道一些真相而已……我認為自己有權力知道?!?/br> 說著,那把寒光閃閃的刀刃在她面前那人滿是絡腮胡的臉頰上切下去,留下一道又直又平的切口,殷紅的血頓時滲了出來,染紅了那把刀刃。 絡腮胡慘叫了一聲,醫生似乎想阻止她的動作,但最終還是硬生生止住,只得僵硬的轉過頭去。 “他大概覺得和那群竊賊玩沒什么意思了,”弗雷婭隨手將短刀扔在一旁,“所以想試著耍耍我——那份文件還在他手上,我就不敢拿他怎么樣?!?/br> “你當初為什么要找他呢?” “因為我想?!?/br> “……” …… 審訊一直持續到天將明時分。 但是弗雷婭并沒有從這幾個人口中得到什么消息,對方確實狡猾聰慧的可怕,他既然已經脫離了麥克道格,那么肯定什么痕跡都不會留下,但是弗雷婭覺得,自己正在一點一點的失去耐心。 “她還沒醒?!?/br> 醫生皺眉,但是由于他面上胡髭發須實在過于濃密,因此看上去只是腮邊的胡須輕微的抖動了一下:“你下手太重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熱到想爆炸的心都有了……這鬼地方可能是個假的華北平原中高緯度。 謝謝喜歡這文的小jiejie。 第八十八章 12306 “也許吧?!备ダ讒I不置可否的答應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讓我殺了他們的話,就給他們注□□神藥劑,讓他們忘了這幾天的事情,否則讓他們活著你和我都會很危險?!?/br> 醫生忍無可忍道:“讓他們精神錯亂,和殺了他們有什么區別!” “當然有區別,活人和死人,怎么會沒有區別……” 爭論到此戛然而止,似乎在關于生死的問題上,醫生總是理虧的。 “我去看看蘇為什么還沒有醒?!彼掖业恼f了一句,就轉身走進了里間。 弗雷婭沒什么笑意的笑了一瞬,纖長的手指抹在窗框的水霧上,摩擦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 今天的天氣仿佛有放晴的趨勢,淺淡清冷的蒼穹之上不再霾云厚重,雪也停了,但是昨日一整天的降雪,依舊使得整個世界都仿佛裹在了一層白雪之內,氣溫也并沒有升高,雪層融化恐怕就還得一段時間。 白茫茫的曠野背景上唯幾個突出的,不過一條公路的護欄,蒼綠色的松柏,和公路邊顯眼的加油站而已,自白雪深處緩緩的移動來兩個小黑點,正朝著這邊的方向,他們的輪廓在雪后初霽的清冷微光里,正在越來越清晰。 …… “她的身體指標都很奇怪……”醫生將聽診器折起來放進盒子里,有些疑惑的道。 弗雷婭轉過身來,不答反問:“沒事?” 醫生搖了搖頭:“可能是最近對精神消耗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