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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自然讓你去刑堂把其中的細枝末節都整理個清楚明白,該殺的殺,該罰的罰,務必讓命魂堂在短時間內恢復生息?!?/br>這天大的餡餅砸下,司過幾近眩暈,猶有些不敢置信,“可司過犯下的是叛教的罪行,若不責罰,怕是難以服眾?!?/br>“你難不成還想受些刑罰才樂意?”眼見著身旁的司過身軀一僵,顧炎才略緩和了些口氣,“你所犯之罪雖罪不可赦,但畢竟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既然說這夢中三十六載被囚于煉情崖如親身經歷,那么便將它算作應領的刑罰。況且你也有了悔過之心,自然要將功補過為教中多出幾分力,至少給我培養出個能頂替你位置的人出來?!?/br>想要隱居山林,別說門,窗戶也沒有,他和他家阿影現在還沒有這個機會呢,想到這里,顧炎輕嘆了一口氣。司過察覺到自己的身子都有些顫抖,并非寒冷也并非驚懼,哽著聲音問道:“教主,你還愿意信我?”顧炎皺了皺眉頭,在司過身側來回踱了兩步,才開口道:“你被鎖入煉情崖那一日,有消息傳來,武林盟因為精英盡來圍攻我戮天教,所以盟中空虛,最終被一隊神秘人所滅。武林盟之中弟子死的死散的散,盟主司寇青云也葬身火海?!?/br>顧炎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接著說道:“若非如此,縱使你再有能力我也不會選擇重新用你?!彼具^與武林盟有太多牽扯,武林盟被滅,這些牽扯才徹底斬斷,這才讓自己有了重新啟用他的想法。司過因著顧炎的一席話僵在了原地,良久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教主,司過希望能回武林盟一趟進行祭拜?!闭f罷,司過將頭深深地埋在地面,冰冷的山石觸著額頭,讓司過的身子忍不住打了個顫。顧炎并未對此有頗多計較,點了點頭,“你身為人子,這也在情理之中,戮天教與武林盟雖然敵對百年,但如今司寇青云既然已死,死者為大我不會計較這些?!?/br>司過聞言驚訝地抬起頭來,細細地盯著顧炎的眼睛好一會兒,才再次叩拜了下去,“司過叩謝教主大恩?!?/br>顧炎抬起頭望著前山的方向,緩緩道:“阿影既然私放了你,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愿意給你一次機會。希望,我沒有再一次看錯你?!鼻笆赖囊磺?,阿影既然都已經放下,他自然也會放下。司過的聲音雖然因著寒風有些輕微的顫抖,但字字清晰無比,“司過自當盡職盡責以贖自身的罪孽,不敢再負教主的信任?!?/br>顧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堅定,不由地點了點頭,“司過,做為教主,我不能原諒你,但做為顧炎,我謝謝你?!鼻笆澜裆?,因果循環,誰又有對錯。說著顧炎忽的苦笑一聲,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眼神飄向前山,“你的三個心愿前兩條我能夠答應,最后一條倒也成了我的心愿了?!?/br>司過只靜靜地跪在原地,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就這樣吧?!鳖櫻滋Р奖阋x去,忽然腳步一頓,朝不遠處的一塊山石望了一眼,又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一眼身后的司過,運起輕功就離開了后山。山上漸漸起了云霧,淺淺淡淡地在司過的眼睛上蒙上了薄薄的一層紗,讓人看不真切他眼中的東西。在原地又跪坐了片刻,司過雙手撐著地面費力地從想要從地上站起。地面冰冷,司過又因為跪了許久,膝蓋已然麻木,時不時地傳來幾下針刺一般疼痛,讓他的額上不由地又沁出了些許汗珠。他的雙腳還未站穩,便兩腿一顫,腦袋也產生陣陣眩暈,兩眼一黑地便要朝著地面摔去。一雙手忽然從身后將他撐住,扶著他的兩臂,將司過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身上。柔軟的觸感以及身后那熟悉的味道似將司過冰冷的身子與心瞬間暖了,而在下一刻,他卻又一瞬間僵直了身軀。身后那人不急著讓司過轉過身,而是將自己的腦袋擱在司過的肩膀上,在他的耳側輕聲說道:“司過,武林盟沒了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我本來怕你難過,想著過段時間再告訴你的?!?/br>司過聽著他的聲音,僵硬的身子軟了下來,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娘當年被他拋棄隨后郁郁而終,我因著私生子的身份被他放逐在外十幾年,進入戮天教做了細作,也算是還了他的生身之恩。武林盟多行不義必自斃,落得這種下場也是咎由自取?!彼具^的聲音聽著淡淡的,像是在陳述一件與他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扶著他的雙手明顯緊了緊。司過兩只腳努力地支起自己的身體,借著身后之人的支撐,挪著步子慢慢的轉身。一雙漆黑的眸子在他轉身之后與他的雙眼對上,司過的手掌忍不住抬起,在對方的眼上遮了遮,頗為憐惜地嘆了一口氣,“小七,你每每都為他人著想,何時能為自己想一想?!?/br>“誰說我沒有為自己想過?!鄙砗蟮挠捌吒惺艿窖凵蟼鱽淼谋鶝鲇|感,電擊一般松開了司過的手臂,但看到司過顫巍巍的又要倒下,本能地又環住了他的腰身。影七將側臉貼著司過的胸膛,聽著耳邊依舊在不停律動著心跳,聲音悶悶地說道:“我想著有一個人能每天都和我斗嘴開開心心地在戮天教一輩子,最后這個人不但利用我、騙我還背叛了戮天教;我想著陪一個人隱居山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這個人竟然留了一封信想要拋棄我;我想著有一個人陪著我一直走到老,可是這個人竟然老想著向另一條黃泉路上拐個彎、求個根本就不知道有沒有的來世?!?/br>影七的聲音由輕漸強,節奏漸漸加快了起來,呼吸也開始略微加重,句句都恰似一塊巨石敲擊在司過的心頭,讓他胸口悶得難受。說到這里,影七猛地抬起頭,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成拳捶著司過的胸口,“來世,來世,誰稀罕你的來世,來世誰還認識誰,來世誰要和你見面,臭司過,你個混蛋!”影七的拳頭看著緊密,但因擔心司過的身子不敢真正用上幾分力氣,被司過輕而易舉地攥住了拳頭,將他整個人都圈進自己的懷中。沒有沾染任何血腥氣的清爽的味道包裹著影七,讓他忍不住往里側靠了靠。良久,一道聲音從他的頭頂傳來,“小七,莫哭?!?/br>山路之上,顧炎體內的真氣幾乎已經運轉到了極致,但五日未曾進食的他如今身體卻虛弱無比,連輕功都慢上了幾分。心中雖然焦急卻也無可奈何,隱隱約約便看到前方約莫有兩個人影。那兩人卻是兩名巡邏的教眾,他們一邊走著一邊閑聊,其中一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