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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緊緊咬著嘴唇,當第一鞭落下之時,她不忍直視地偏過頭去抹著眼淚。 鞭子抽在背上帶其一陣熱辣辣的疼痛,我手指緊緊扣著長凳,汗珠從額上一滴滴地落到地上,幾鞭下去便覺身子猶如被撕裂了一道道口子,疼得我近乎昏厥過去。五十鞭……五十鞭過后……我應該已經沒命了吧……這樣也好。 疼到麻木之時,我卻驚感腹部異動,這種痛感很奇特,很不尋?!?/br> 就像一道炸雷從天上劈下,神志模糊的我驟然間清醒了過來——孩子!難道是孩子! 猶如起死回生,方才一點點已經沉到谷底的心現在瘋狂地跳動著,也去這便是與生俱來的母性,是母子間與生俱來的感應……是孩子,一定是孩子!月事已有近兩個月沒有來過了,我一直以為是因心緒沉悶和舊疾病發所至!直到此時,我才感受到腹中有一個生命的存在。 我拼命地抬起頭,看了一眼神色冰涼的翊辰,而后又將目光挪向了芷蘭,芷蘭此時正用帕子捂著嘴抽泣,我向她張了張口,努力地喊著:“蘭jiejie……蘭jiejie……救我……” 極其微弱的聲音連我自己聽得都不太真切,芷蘭依舊看見了。 她不顧宮人的阻攔三步并作兩步地撲到我面前,對著正在對我用刑的太監大聲呵道:“住手!快住手!” 旨意是翊辰下的,沒有翊辰出聲,太監怎敢停手。 芷蘭眼見自己的呵斥無效,便試圖伸了手去擋揮下的鞭子,她回頭對翊辰喊道:“皇上求您讓他停下!快停下!她撐不住了!” 我有氣無力地對芷蘭道:“孩子……孩子……” “你說什么?”慌亂中的芷蘭并沒有聽清我的話,我張著口拼命得發著聲音:“救我……孩子……”話音落下,再也受不住劇烈的痛感,失去了意識。 ☆、舊人 “孩子……孩子!”芷蘭瞪大了眼睛,“你有孩子了!”她轉過頭對翊辰大聲喊道:“皇上!瑾貴妃有孩子了!不能再打了!皇上!” “你不能睡!快醒醒!快醒醒!”芷蘭半個身子擋在我背上,對著已經昏迷過去的我拼命喊著。 “孩子……住手?!瘪闯矫夹奈Ⅴ?,太監終于停下了手中揮舞著的鞭子,芷蘭回頭瞪著太監道:“愣著干什么??!快把繩子解開??!” “解開?!瘪闯接值?,太監得到翊辰的命令后慌忙顫抖著手解著捆在我身上的繩,芷蘭則捧著我的臉不住地喊著:“你怎么這么傻??!你醒醒啊快醒醒??!你不能睡過去??!”她猛然間扭過頭對人群大聲道:“傳太醫!快傳太醫??!” “阿瑾,醒醒,阿瑾……”翊辰的震怒已經轉化為隱隱的擔憂,他走上前對著我喊了兩聲。 芷蘭哭得淚眼模糊,嘴里還在不住地對周圍的宮人們叫著:“你們全都過去喊太醫!所有的太醫全部叫來!全部叫來!她若有事!本宮一個個重罰!” 翊辰靠近后看見我身上一道道深紅的血印子后眼中的神色萬分復雜,那解著麻繩的太監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甚是刺目驚心,翊辰感覺自己的心緊緊地揪了起來,他甚至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錯了,他開始后悔了。 翊辰催促著太監:“快點!”他又看著我喃喃道:“阿瑾,霜兒……” “夕兒,夕兒你別嚇我,你別嚇我啊,你一定要撐住啊?!避铺m伏在長凳旁泣不成聲。 “你說什么?”翊辰猛然轉過頭瞪著芷蘭,眼中布滿了不可思議,芷蘭則不顧他的反應,仍舊喃喃著:“夕兒,你為什么……你這是何苦呢!” 麻繩被解開后翊辰愣愣地將我抱在懷里,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雙眸緊閉的我,唇齒顫抖地問著芷蘭:“你說她是誰?” 芷蘭掩面哭泣,沒有作答。 * 晨時的一抹陽光此刻已被云層遮在了后頭,潮濕的空氣里偶爾傳來幾聲鳴啼,眼見喜鵲撲棱著翅膀飛過,留下一地清冷。 芷蘭的面上是無聲的悲戚,她安靜地坐著講述完一切,語氣無悲無喜,無波無瀾,案上的一盞熱茶直至涼去才見她端起喝了一口,冰涼苦澀的茶水順著喉嚨咽下,她輕輕將茶杯放回,抬眸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翊辰的反應與她所想無差,驚異、欣喜、痛苦、無措……無數種情緒凝聚在一起化成了一個極為復雜的神情,芷蘭有些想笑,又格外傷感,面對著此時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翊辰,她站起了身子,靜靜地將案上的茶水換成了一壺冒著熱氣的。 空氣里漂浮著淡淡的茶香,翊辰唇色發白,眼中的追悔莫及最終戰勝了起初最濃烈的不愿相信,或許這一切是他早就該認清楚的,可究竟是真的毫無察覺,還是從來不敢去深思呢?這便誰也不知曉了。 “芷蘭……”沉靜了許久的房間里終于又有了聲音,萬芷蘭看著翊辰,等著他繼續說下去,翊辰的目光愣愣地看向內殿方向,喃喃道:“那你說,朕現在,該怎么做……” 萬芷蘭順著翊辰的目光亦看向內殿方向,輕輕道:“先愿她無恙吧?!彼栈啬抗?,沉思片刻,起身走到翊辰面前跪下,“臣妾向皇上請罪,臣妾明已知瑾貴妃身份卻仍故意隱瞞皇上至今,今日禍事的釀成,有臣妾一份罪責,請皇上處罰?!?/br> 翊辰收回目光看了看她,伸出手掌心朝上輕輕擺了擺,嘆道:“個中罪責,實難理清,你起來吧,朕現在無心去想任何事?!?/br> 翊辰話音落下的瞬間,門外響起三聲叩響,只聽翊辰的貼身太監李忠良道:“皇上,王太醫求見?!?/br> 房內原本神色郁郁的兩人瞬間站起了身子,翊辰揚聲道:“讓他進來吧?!甭曇衾飵е鴰追旨拥念澏?,別說近在身側的芷蘭,就連外頭的李公公都聽出了些許,李公公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領著王太醫走進了屋內。 王太醫行完參拜禮之后翊辰立即開口道:“她怎么樣?” 王太醫跪在地上抹了抹臉上的汗,出聲道:“回皇上的話,瑾貴妃娘娘雖動了胎氣,但好在福大命大,母子二人的性命現在都保下了?!?/br> 緊繃的心情終于在一瞬間放松了下來,芷蘭上前一步盯著王太醫,道:“都平安了嗎?她身上的傷呢?嚴不嚴重?” 王太醫聞言又抬手擦了擦從額上滲出的汗,而后定定道:“回嫻妃娘娘,瑾貴妃娘娘身上的鞭傷只是外傷,要不得性命?!彼D了頓,才又道:“真正嚴重的,是舊疾?!?/br> “舊疾?” “是,經微臣細細診治發現,瑾貴妃娘娘的身子因昔年受過重創而落下病疾,而這些病疾在近兩年里開始反復發作,已嚴重到……嚴重到……無藥可治的地步了?!蓖跆t說完后深深俯下了身子。 “什么叫無藥可治?”芷蘭驚得雙腿打顫,她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