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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 其他嬪妃見氣氛尷尬,雖極想看好戲,卻自是不敢明目張膽地瞧著我倆,只能假作何事也未發生的樣子,鎖玉不想生事,扯著我的衣角沖我遞著眼色,我亦不愿在這里繼續待下去,欲隨鎖玉離去,轉身后背后的衣裳卻忽然被人沉沉拽住,還伴著一聲尖叫,驚然回身瞧見孟如妍不知為何似要摔倒,我趕忙伸手將她扶住,好險,辛而沒事。 我昨日以為沒事,今日卻真出了事,太醫說孟如妍懷孕不足三月,胎像不穩,是受了過度驚嚇而至小產,問及緣何受驚時,孟如妍指出是我推了她。 當時人多,孟如妍又正巧站在我身側,孟如妍似要摔倒的一瞬發生的極快,當眾人反應過來時瞧見的是孟如妍一手死死抓著我的衣裳,另一只胳膊被我抓在手中,同時亦瞧見了孟如妍因驚嚇而蒼白的面色,以及皆聽見了先前那一聲凄厲的驚叫。 我不知此事落在眾人眼中成了這番情景,其實眾人誰也沒有看清,正因如此,她們皆不敢為任何一人證言,只是這番話落在旁人耳中,何嘗不是更多了幾分對我的疑。 關素婉是站在孟如妍那一頭的,她說她當時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所以親眼瞧見了我推孟如妍的一瞬,辛而孟如妍反應的快,抓牢了我才未摔倒,可惜孩兒卻還是掉了。鎖玉自然是幫我的,可這么多人,只有鎖玉肯為我說話,誰人不知鎖玉向來與我交好,也正因此,她的話失了許多可信度,而孟如妍與關素婉卻少有來往。 這一切的詢問皆是在我去之前進行的,在我什么也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悄然被定了罪名。 除了孟如妍和關素婉,沒有人再能證實我推了人,除了我和梁鎖玉,也沒有人再能證實我的清白,其實是否有人證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翊辰信誰。 翊辰讓我跪下后沒有讓我做任何辯解,他一味地安撫著眼中滿是清淚的孟如妍,那般疼惜的眼神落在我眼中,我已知道我什么也不必說了。 一旁的關素婉瞧著翊辰的模樣,除卻心底那一絲勝利的歡喜,亦暗中生起了無盡剜心的痛楚,她抬首望著那個她深愛著的男人,他的心他的眼皆在別人身上,關素婉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正伏在他懷里的女子,眼中透著讓人不易察覺的冷冽。 我已從屋內移至了外頭,對著房門靜靜跪在雪地中,只因孟如妍的一句她不想瞧見我。 地上深積的雪已經很深了,我跪下去時雙腿被覆進雪中,雪水滲進衣裳刺著腿上的肌膚,痛至深處已然麻木。鎖玉為我撐了傘后被翊辰命人將她強制帶回了她的宮所,芷蘭聽聞后匆匆趕了過來,可她來又有何用,那日賞梅她并未在場,她除了求翊辰讓我進屋外任何事也做不了,但翊辰怎會聽她的話。 雪還在大片大片地落著,我的身上發上已蒼白一片,發上的雪化后凝成冰,夜風再大,發卻再不隨之飄起,身上再冷亦不如心中的冷,冷得連淚流出也感受不到熱度了。冷著冷著,又忽而感覺身子開始變燙了,腦袋越來越沉,終是支撐不住倒在了雪中。 頭一個沖過來的是萬芷蘭,也只有萬芷蘭。 我靠在萬芷蘭的懷里看著翊辰面色冷漠地說著將我降位為嬪禁足三月的話,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我一眼。 萬芷蘭將我送回了常安宮,我渾身guntang卻顫抖不停,竹桃看見我的模樣后已經急的眼淚珠子掉個不停,換了衣裳飲了藥后我縮在棉被中意識逐漸消散,我只記得我牢牢抓著萬芷蘭的手不讓她離去,她亦柔柔地撫著我的額頭讓我安心睡,她望著我時那憐惜心疼又急切的目光使我有種說不清的安心與熟悉。 醒來時萬芷蘭和鎖玉皆守在床前,萬芷蘭見我欲張嘴連忙道:“你別急,昨日你睡去后我回宮歇息了,我是今日早晨又過來的?!彼獣晕乙f什么,已經提前作了回答。 我從不知曉我從前有過什么大病,太醫卻說我這似乎是老病根,這次一并發作了。太醫離去后鎖玉和芷蘭詢問竹桃,竹桃哭腫了眼睛,她只告訴我們那是我自娘胎里落下的毛病,所以我身子一直受不得風吹日曬,她淌著眼淚,眼中卻滿是恨,我知道,她是在恨那些讓我發病的人。 之后的日子里,我的病反反復復終不得好,身子時而冰涼時而guntang,夜里更是會渾身發抖冒汗、不得安睡。我覺得這種日子這種感覺熟悉極了,可再一想,這是陳年老毛病了,許是以前也這般病過罷了。 這三個月的禁足與我來說已算不得懲罰了,即便沒有這道旨意,往后我也不愿再出常安宮了,出去了又怎樣,還不是在這牢籠一樣的皇宮里頭,常安宮外的景再好,也早被污穢染臟了。 那日秦寒對我說過的話仍在耳邊,只是這冬尚未過去,我的心只怕早已被鎖在了嚴冬里,等不來繁花似錦的春日了。 勤政殿里明明有兩個人,卻靜的很,二人一個坐著,一個跪著,各懷心事。 不知沉默了多久,翊辰終是發出了一聲輕笑,他抬手拿了本桌上的折子翻閱,口中道:“你特地跪下就是為了說這個?” 秦寒沉沉道:“是?!?/br> “朕為何如此做,你心里都清楚,你卻還來為她說話,你讓朕心中作何猜想?”翊辰的手緊緊捏著折子,眼睛卻落在了秦寒面了,語氣聽似平淡,卻一字一句都帶著鋒利的刀刃。 秦寒的心微微顫了一顫,他揚首直視著翊辰的目光:“微臣知道瑾嬪娘娘比不得瑾安郡主,有瑾嬪娘娘可作寄托,亦有他人可作寄托,可皇上再細細問問自己的心,您真的沒有對瑾嬪娘娘動過半分真心嗎?若是來日皇上再失了瑾嬪,真的能再將情意放到他人身上嗎?皇上從前因何失去瑾安郡主,皇上心里清楚,皇上失去瑾安郡主后如何絕望,皇上心里也自有感受。微臣不是為瑾嬪娘娘說話,而是為了皇上,為了大俞江山?!?/br> 原以為能脫口而出的一句:“朕從未對她動過半分心?!辈恢獮楹尉篃o法自口中說出,翊辰心中驟然驚動,面上似是被覆上一層薄薄的冰霜,蒼白失色。過了許久,他離開座椅走到了仍跪在地上的秦寒面前將他扶起,他望著眼前這個曾與自己一同出生入死征戰沙場的兄弟,開口道:“任何女人,都不能拿來與夕兒相比。朕一直視你為兄弟,今日你的話,朕權當沒聽過,往后朕也不想再聽到?!?/br> 秦寒離開勤政殿后回首望著已經關上的房門,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里頭那個男人,用情太深,已至無情。情,真是個讓人失心亂神的東西。他又想了想自己,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聽到她遭受此難時,仿佛那風雪病痛都澆到了自己身上,一向穩重的他竟就手忙腳亂地跑進了宮內,好在面圣前又極力穩住了心思,只是不知那位聰明的帝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