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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死,這里最是山崖下面,但平坦空曠,就是有些潮濕陰涼,不過我瞧了瞧,這里頭長了些能吃的東西,還有些可作藥草,也算是處寶地呢。你身為武人,那點骨傷你自己肯定有辦法,不過不知我們昏迷了多久,眼下是肯定沒力氣的,我去尋點吃的,再找些藥草把外傷敷敷,然后等你的腿傷養好,我們再找出路?!?/br> 秦寒看著我的目光似有一瞬的停頓,繼而詫異道:“你……娘娘還會醫術?” 他這一句反而把我問住了,對啊,我怎還會醫術?難不成以前學過?思索間一些片段從腦海中閃過,然而卻又和上次一樣轉瞬即逝,沒讓我抓著半分。秦寒看我眉頭緊鎖的模樣,若有所思,隨即對我道:“娘娘失過記憶,許是娘娘以前學過吧,想不起來便不要想了?!蔽逸p輕“嗯”了一聲,走到他身旁蹲下,看了看他傷口,轉身替他尋藥。 我們借著山縫里照進了微弱陽光艱難地生了火,燒了些野菜填肚子,夜里我們便找了處沒有積水的地方各自睡下,只是太過陰涼,秦寒見我總是發抖,便解了衣裳為我披上,我見他穿的也單薄,便堅持讓他將衣服自己披著,他笑道:“我們在軍營里,天寒地凍什么苦沒受過,倒是娘娘你,你若出了事,來日見到皇上我該怎么交代?!蔽覍嵲诶涞膮柡?,便也不再與他爭辯,裹著他的衣服睡下了。 我睡去后,秦寒長長嘆了一口氣,他輕輕碰了碰我已幫他上了藥的傷口,頭腦有些微微發熱,他走到離我十尺開外的地方躺下,閉上眼睛后一幕幕畫面出現在腦海。有我回眸對他挑眉的微微一笑,有我細心替他上藥時認真的眼神,有我指尖觸到他肌膚時我那微紅的臉頰……還有他那日抓著我手將我摟進懷里以及滾下山坡時緊緊護著我的畫面,他也不知為何當時會那般急切的策馬向我追去,他只能在心底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是皇上最愛的女人,她若出事皇上定會萬分悲痛,他只是為了皇上,為了大俞江山……靜默無聲,秦寒已緩緩睡去,他做了一個夢,夢里秋風飄飄,桂花香鋪滿十里長街…… 山底下陰冷,的確不適合長待,好在秦寒是習武之人底子好,沒四五日便可起身走動了,如此,我們便開始尋出路。底下雖開闊,但唯有靠近山縫的地方有亮光,再往里頭便黑得看不見周圍的一切,在極度的恐懼下我只能牢牢抓著秦寒的手,這時候我們也顧不得彼此身份了。探尋了一日后,我們發現了水源,順著水源又走了不知多久,終于瞧見了前頭散著微弱的光亮。 走出陰冷的崖底后,我們終于站在了久違的日頭下,我們互相看著對方破舊又布滿淤泥的衣裳和亂糟糟的頭發,哪里還有半分宮里娘娘和戰場將軍的形象,我們皆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亦是一種猶獲重生的喜悅。 不過我們仔細看了看四周的情況才發覺,這里似乎是一處荒山野嶺,沒有半分的煙火氣息,不過再差也差不到山崖底下的樣子了。 我們在河邊將頭發和外裳洗了洗,外裳雖被劃得破爛不堪,但清洗之后好歹干凈些,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我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買衣裳的地方。衣裳晾干后頭發也差不多干了,我坐在河邊挽發,只是當日摔下來時發釵散落了不少,現下也只能隨意挽一挽了。秦寒在一旁認真地擦拭著他的寶劍,我頑皮之意頓起,悄悄站到他身后準備嚇嚇他,卻被他手里的寶劍吸去了目光,這劍我之前也見過數次,沒覺得什么不妥,只是眼下卻突然覺得越看越眼熟。 秦寒沒料到我站在他身后,他擦完寶劍后一轉身差點與我撞上,把他唬了一跳,也把我唬地回過神來。我盯著他手中的劍問到:“這劍是哪里來的?” 他一臉奇怪道:“這是我一直都帶著的啊,難不成還是山洞里撿的?” 我作勢踢了他一下:“我是問這劍是怎么到你手上的!難不成還是你自己鍛造的啊?!边@些天的相處下來,我與他已經比較相熟了,都是一起從閻王爺那里撿回一條命的人,說起話來也沒那么多的規矩了,我大抵本性便是如此,總喜歡與人玩玩鬧鬧,只是在宮里頭住著,處處都是要講規矩的。 我原以為他會繼續與我拌嘴,他卻靜了下來,臉色有些發白,默然片刻,他才定定地說到:“是個故人贈我的?!蔽乙娝@般,只怕那故人已經過世了吧,我心下有些懊惱引起了他傷心的往事,渾然忘了方才話到嘴邊的那句“這劍我似乎見過”。 ☆、傷痕 這里荒無人煙,我們只得繼續尋路,走走停停了小半日也沒見著個人影兒,又餓腿又酸疼的我停下扶了棵樹,正欲開口說先歇歇再走,秦寒忽然瞳孔一縮大吼一聲:“小心!”手上使力將我一拉,我只覺耳邊一道厲風擦過,回首看見一枚飛鏢已然釘在了我先前倚著的樹上,霎時便冷汗直冒。秦寒將我護在身后,拔出寶劍警惕地環顧四周,四下空無一人,秦寒猛然將我的手握住,快速地對我說了句:“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我們還未往前頭跑幾步,數十位蒙著面的黑衣人突然從旁里的草叢跳出,將我與秦寒圍住。這群黑衣人與那日突襲皇室車隊的看上去是同一伙,秦寒怒聲道:“你們究竟是何人,竟膽大包天敢對宮里人下手!” 其中一黑衣人聞言冷笑兩聲,“我們奉命行事而已?!痹捖涞镀?,數十人直直向我們撲來。 秦寒持劍迎敵,我不會武,只能在秦寒的庇護下慌亂地躲著一把把長刀的攻擊,秦寒雖強,卻如何能以一當十,若只有他一人的話他必能脫身,可現在還帶著個我,他只能被動的抵擋躲避。 “鐺!” 秦寒的劍和黑衣人的刀猛烈地撞在一起,發出了刺耳的響聲,刺得我頭痛。黑衣人、長刀、利劍、追殺……一段段畫面突然再次襲上我腦海。眼前泛著寒光的劍與刀還在交錯揮舞著,我的身體隨著秦寒的拽動一次次躲過刀刃,秦寒看準時機一劍劃破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脖子,鮮血飛濺,濺到我臉上,腦中亦是一道刺目的寒光閃過,血光飛灑,人影倒下,畫面重合……我頭痛欲裂。 原本抓著秦寒的一只手不自覺地放開按在了頭上,僅一瞬間,便被敵人抓住了機會,一刀向我砍來,秦寒慢了一步,刀落在我背上,劃出了深深長長的口子,nongnong的鮮血流出,染紅了地面。 我如一朵枯萎的花兒般無力墜地,秦寒大驚失色,一把將我扶住,背上流出的血瞬間染紅了他的手,我整個身子倒在了他身上,秦寒一手摟著我一手握劍,眼下形勢萬分不妙,他紅著眼正欲與對方殊死拼命時,周身的黑衣人竟忽然停手撤身,我恍惚聽見前頭有浩蕩的馬蹄聲,拼著最后的力氣抬頭遙遙望了一眼,大隊的御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