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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靜靜候著。不過片刻,殿內便來了位姑姑傳我們進殿,進殿后皇后已端坐在正位之上。 我們一齊向皇后問安行禮,接著一位位的宮妃亦開始進殿。 最先到的兩個嬪妃面生,想來是太后當初選進宮的兩位貴人,接著是莊妃,最后則是嫻妃蘭jiejie。各位嬪妃到齊后,我們依照禮數依次行了跪安禮,禮成后賜座。 蘭jiejie自進來后便面色大變,如當日翊辰在殿選上見到我時一樣震驚,“夕兒”兩字亦是在我們八人落座后沖著我便脫口而出。而莊妃關素婉雖沒如她那般失態,卻也盯著我眉頭緊鎖,畢竟我也曾與她見過數次。殿內其他嬪妃的目光也皆在我身上,而與我一同入宮的其余七人則面面相覷,而我也只做茫然之狀。 一時間殿內無人說話,殿中諸人各懷心思。殿中的沉水香散發出淡淡的香氣繚繞飄虛,能使人沉靜的香氣游進了眾人的鼻中,撥動著眾人的思緒。 最終還是皇后打破了沉默:“如今宮里的諸位姐妹都在這里了,大家有什么想說的話兒便說說,都是自家姐妹,別生分了?!?/br> 莊妃接了話過去,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叫陳憐霜?” 我忙起身應答:“回娘娘,正是?!?/br> 她不再看我,口中卻繼續說著:“可真是張了長好臉蛋兒,好好惜著,福分大著呢?!?/br> 我怯怯地答道:“多謝娘娘夸獎,嬪妾不敢?!?/br> 她冷冷的“哼”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皇后笑了笑,看著我們道:“你們初入宮不久,宮里很多的事你們尚且不知,今日大家都互相見過了,無事你們便先退下吧,莊妃嫻妃,你們二人先留下?!?/br> 眾人聽得此言,雖然心中皆感覺甚是奇怪,但還是一齊起身行禮后便離去了。 我們走后,皇后命人上了房門,沉聲道:“你倆今日也瞧見了,那告訴本宮,究竟有多像?” 嫻妃尚未從方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莊妃便蹙眉道:“臣妾只見過姚氏兩次,但那狐媚子樣兒臣妾倒是記得清楚,這陳憐霜與她長得……分毫不差?!?/br> “嫻妃,瞧你的樣子,怕是……”皇后看向了萬芷蘭。 嫻妃聞言,終于緩緩開口:“豈止是像,的確一模一樣、分毫不差,這太不可思議了……” 皇后聞言也眉頭緊鎖,良久,她開口:“照你們這般說……會不會……” “不會,姚氏死的時候我爹是親眼看見的,還有刑場上那么多人,包括皇上,都是親眼看見的,姚氏確是死了,肯定不是她?!鼻f妃冷然出聲打斷了皇后的話。 嫻妃亦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且陳氏與姚氏的聲音不同,說話時的語氣神情也大為不同……”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在思考。 皇后嘆了口氣,說到:“罷了,想來的確是巧合了……此事皇上恐怕會細查,我們也無需再糾結于此了?!?/br> 不僅皇上會查,萬芷蘭、關素婉、先帝太后、以及朝中的諸位重臣,想必都會去查。憑空突然出現一個與已故姚氏樣貌一模一樣的的女子,且我以往的身份不僅是罪臣姚遠之女,更是當今皇帝曾經未過門的未婚妻,亦是他掛念至今的女子,如此朝中與后宮又怎會不驚奇。 之后的一個多月里,翊辰從未召見過我,我知道,我的出現,不僅使他震驚,更使他奇怪,使他疑心。 先前見到我的模樣所帶來的那種震驚逐漸過去,以翊辰的性子,他定會平緩下來好好想想這件事,他大抵會猜疑,我是否是被人故意安插進宮的。作為一國之君,心知有人會覬覦他的地位,即使旁人沒那個膽量,從古至今,亦有很多官員在皇帝身邊安插眼線的例子,所以翊辰不得不疑。 翊辰終究是還是那個翊辰,他沒有因著我的樣貌便于我一入宮就迫不及待的見我、寵幸我,他甚至一開始便只給了我一個普普通通的位份,且我所住宮殿亦是偏遠冷清的。除了初見時有所失態失態,而后,他恢復了以往的冷靜,保持了該有的理智。 而關于我的樣貌以及皇帝與已故姚氏的舊情一事,在宮中開始逐漸流傳開來。在這一個多月里,我從未得皇恩眷顧,似被遺忘在了這偏遠的常安宮中,就如一個剛入宮便失了寵的嬪妃,但卻因著這種種流言,并未有人敢怠慢于我,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一點也不像一位看似被皇上拋之腦后的女子該有的待遇。 這些日子里,上至皇后下至才入宮的新人,皆借各種理由來看過我,隔三差五便有人尋了過來,我這偏遠清靜的常安宮倒是一直未靜下來,我倒也趁此機會略略了解了這些宮中嬪妃。 皇后東方韻的確是如往日所聞的東方家族女子那般端莊賢惠,或許是深受東方家族的教導,她笑的時候,連嘴角彎起來的弧度都如此恰到好處,穿著金絲繡紋華服的她更顯氣質雍容,很是有國母之風。 皇后與我說起話來也多是問問日常起居的閑雜瑣事,偶爾添上一句讓我莫將一些傳言太往心里去,她也知自我入宮后從未與皇上見過,也會時常以皇上朝政繁忙為由寬慰與我。我對皇后的印象倒是極為不錯,雖然有時心中也萬分感慨,若當初未出變故,現在處在那個位置的或許便是我了吧。 我對皇后之位其實從未有過癡念,曾經我只盼與翊辰共度此生,即使他不是君王,即使我為妾室,他也是我的夫君,是那個愛我且我最愛的男子。 可終究世事難料,即使我現在依舊嫁給了他,可在他心中,姚夕兒早就死了。 ☆、深宮 若說我面對皇后還能鎮定自若的話,萬芷蘭的到來卻總使我心慌。 即使已經入宮為妃,萬芷蘭平日依舊只略施粉黛,著一身素雅宮服。她來了之后不愛說話,就倚在座位上靜靜地看著我,似乎是想從我的臉上看出點什么東西,作為下等宮妃我自不能與她長久對視,便只能低首垂眸任由她看著。心跳的厲害,面上卻只能裝出一個下等宮妃對她此舉該有的不解與膽怯。 有一日,她看了我良久后,輕輕地邊搖頭便笑了,口中自言自語地說著:“不是她,我還在癡想什么呢……她走了,早就走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就起身緩步離開了,而自此以后,她再未來過。我倒是松了口氣,心底卻也難受地如遭萬只螞蟻啃噬,我曾經與她不過相識短短數月,我卻在她心中占了如此重的位置,耳邊不由得響起那日她柔婉地笑著對我說:“往后你莫再叫我蘭王妃,既是知交姐妹,你喚我一聲蘭jiejie便好?!?/br> 如果論起如今在宮中與我最交好的,便是殿選那日所結識的梁鎖玉。 梁鎖玉閑來無事時總愛往我這里跑。 早前的一日,她聞得宮中傳言后便匆匆趕了過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