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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翊辰仿若突然間消失了般,關于朝政之事也無他的消息,也唯有每隔多日萬芷蘭帶來消息翊辰一直在朝和殿內,看起來并無異樣,才能讓我稍稍定心,但總覺奇怪,卻又無從而談。 萬芷蘭沒有告訴我,翊辰的狀況似乎極不好,她那日在宮中與翊辰相見時,驚訝地發現翊辰消瘦了許多,面色也不甚太好,眼中更是帶著血絲。翊辰見到她皺眉樣子,囑咐道:“我這副模樣,別對夕兒說,別讓她擔心?!?/br> 芷蘭沒有理由地答應了,但想了想,她還是對他道:“她很擔心你,這么久沒你的消息,唯有瞧見你她才肯放下心?!?/br> 翊辰神色疲憊,“我知道,最近政務繁忙,抽不開身,你有空多去陪陪她?!?/br> 芷蘭再打量了一番翊辰,聯想外頭的謠傳,終還是什么也沒問,點了點頭,“我會的,放心?!?/br> 盡管有芷蘭的相伴,卻依舊減不去我心頭的煩擾,翊辰一日不從宮里出來,我的心就一日不安。 再見翊辰已是兩月之后,天氣炎熱,我在房中閑坐著,素錦奔進來說宸王來了府上,眼下正在前院等著我,我既驚又喜,急急出了房門趕了去。兩月來的焦灼與不安,本以為會在見到他時煙消云散,卻沒想到更添了幾分疑慮。 翊辰今日著了件青色常服,是用蠶絲制成,夏天穿著最是消暑清涼,面料柔軟,穿在翊辰身上更顯飄逸。翊辰此時正望著天似在思索著什么,我盈盈上前,翊辰見了我,露出了如往常一樣的笑容,似冬日的一盞熱茶般暖進心底,亦如盛開的桃花般好看。 千絲萬縷的情緒只化作一句“你來了”。 翊辰亦道:“是,我來了?!?/br> 翊辰說前些日子政務繁忙,回府后已經將我拿去的畫細心收好了,之后便再不談及這兩月的任何事。我雖極想知道他為何會突然在宮中待那么久,為何會有那樣的傳言流出,卻也明白這些不是我該問的。 烈日炎炎,本想讓他進屋坐,他問我可愿一同去相知園走走。相知園春日里桃花盛開最是好看,如今花已落,正是結果時日,與春日里滿園嬌嫩桃花相較倒是另一幅別致景色了。 那是我回長安后第一次與翊辰相遇的地方,即使天兒再熱的難受,但若與他一同前去,大概也只會覺得景美人美,什么不舒服的勁兒都消散得一干二凈了。 這天在相知園里,我與翊辰大多時間里皆是靜靜地走著,我總覺他今日心情不對,可能是想出來走走散心,便也不敢隨意開口打擾,就這樣一直陪他在桃林中走著,他一直牽著我的手沒有松開,他與我說起話來,也多是聊聊古人的風雅詩詞,聊聊四季江山的景致。 快至晌午時我們回了將軍府,與他一同在府上用了午膳,天兒熱我們也都沒什么胃口,吃了少許清爽小菜便飽了。下午的太陽更是毒辣,便也只能待在房中了。 我問翊辰今日是否還有事要忙,他捏了捏我的臉,笑道:“在宮里住了兩月未和你聯系,今日專程來陪你?!崩^而又取下腰間的竹笛說:“你當年送我這把竹笛時,我曾答應你,待我學好吹笛后,一定要單獨吹給你聽,可是你一走就是十二年,后來再相見是也一直未有機會,我聽說你上次在王府和蘭兒合奏了你的,今日我便也給你吹可好?”用竹笛吹奏我倒是從未聽過,更是頭次聽翊辰吹笛,我自然欣喜答應。 曲調婉轉連綿,舒落悠柔,本是適合女子而彈的曲子,而今翊辰用笛來奏,笛聲緩緩悠揚,如一縷陽光穿透山霧,流轉而來。果然男子和女子即使奏同一首曲,所透出的意味終究是不同的,更何況他是朝堂與沙場運籌帷幄的宸王,而我是養在深閨的女子,若是由他來奏,定與我和萬芷蘭所彈出的意境大有不同。 這是翊辰第一次為我吹奏曲子,我聽得癡了,更看得癡了,他便仿若那從裊裊山霧里穿透而來的一縷陽光,照進了我心底。 翊辰臨走前將我拉入懷中,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我沉醉其中,那一瞬間心中只愿永遠就這樣被他抱著。 翊辰走后我心中的不安更甚,毫無來由的心慌擾得我無法安睡,一夜在半夢半醒之間過去了。 半月過去,已至夏末,天氣開始變幻無常,時而烈日當頭,時而冷風陣陣。 這天早晨,宮中來旨,請娘獨自入宮面圣,我們皆頗為不解,這是皇上親下的圣旨,皇上緣何會召娘入宮?但圣旨就再眼前自然不敢不遵,娘趕忙換上面圣衣裳后隨宣旨官入宮去了。 娘趁換衣裳之時將我喚進房里,她說這幾天她總覺得有事要發生,此時皇上召她入宮定是有事,無論事情是好是壞,我獨自在府一定要仔細照顧自己,若有變況一定要冷靜應對。娘越說我心跳的越厲害,我拉住娘問她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事瞞著我,娘只搖搖頭讓我不要多想。 娘一走便是五日,五日里無任何消息,起初兩日我還能定下神來,但越往后越心神越亂,只盼著千萬不要有什么大事發生,心中亦不斷念著爹還在邊關為國建功呢,一定不會出事的。我時時刻刻在心中寬慰著自己,卻越來越坐立不安,腦中如被千絲萬縷的麻線纏繞。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如今爹娘都不在府中,全府上下都落在我身上,我不能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因為或許并不存在的事瞎著急,一定要靜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我先照往日娘主持府內各事的樣子打理好府內上下,閑下后以擺弄花草、書籍來分散心神。素錦與彩綾雖也對娘這次突然被召進宮且數日未歸十分困擾,但見我日日煩惱,便都想著法子來逗我開心,如此一來心情倒平緩了許多。 一日素錦剪了花在插在瓶子里擺在我房內的桌上,彩綾正在替我梳發,素錦邊擺弄花兒邊語氣故作輕快地寬慰我說:“將軍去了邊關已經三個多月了,先前兒將軍說要去那里大抵三個月的樣子,如今算著將軍也該回來了,到時郡主便可安下心來了,無論什么事有將軍在都一定能解決的!” 我越想面色反而越凝重,問她們道:“你們說,會不會是爹那邊出了什么事,宮內得到消息,又不便宣揚,所以就先召娘入宮?” 彩綾梳發的動作緩緩停了下來,似是在思考,轉而又笑著說:“郡主不要多想了,將軍在沙場上勇猛無敵,立下無數戰功,這次只不過是去建立駐地,頂多有些不足為患的小野賊鬧鬧事,以將軍之力又怎會出事,郡主放寬心便是?!?/br> 素錦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忙道:“對啊對啊,郡主安心便是,還有一個月郡主就要嫁去王府了,這次夫人被召進宮說不定就是皇上皇后要與夫人商討郡主和王爺的婚事呢!” 彩綾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