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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為了證明所言不虛,被雷網捕捉到的人影驟然膨脹爆炸,分化成無數無形的黑影從雷網的縫隙中鉆出,逃向四面八方!段回川勾唇一笑,心道,倒還有幾分小聰明,但是——“……只有這程度的話,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縛的好?!?/br>他抬起右手,也不見做出如何復雜的手勢引動靈氣施展法術,不過輕描淡寫地打個響指,一朵晶瑩紫色蓮花在他指尖綻放。只來得及驚鴻一瞥,便有千萬道驚雷霹靂瘋狂砸落,幾乎覆蓋了臥室的每一個角落,悚然巨響的雷聲無處不在,猖狂得無法無天,將漆黑的房間轟得亮如白晝!可偏偏那震耳欲聾的電閃雷鳴,竟被嚴嚴實實封鎖在這個小小的空間里,出了房門,仍是一派無事發生的靜謐。隔壁房間的許辰和白簡,于睡夢里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對這一場發生在數米之隔的惡斗懵然無知。短短一瞬,勝負已分!兜帽毫無疑問地被炸了出來,跌在地上的身影七竅流血,狀若惡鬼,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rou,若非一連用掉了三個保命符,此刻只怕已經變成了一串燒烤人rou。隨著最后一絲雷光眷戀不舍地盤繞在段回川指尖,臥房里再次陷入晦暗的沉寂,除了這個以身試法的倒霉鬼,一應家具俱是安然無恙,仿佛適才一場狂雷盛宴不過是虛擬的特技表演。“紫蓮雷??!這不是一般人能學到的雷系秘法!除非你是……你是……”兜帽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滿是驚恐地望著他,不過片刻,他從失神里眸光一清,居然怒極反笑,說不清是敬畏、憎恨還是狂喜的情緒充斥了他赤紅的雙眼,“這才是……真的踏破鐵鞋……哈、哈哈!”竟然誤打誤撞找到這位失蹤多年的殿下!簡直天助我也!難怪,難怪聚財石會在這位手上——那圣戒在哪里?還用得著多說嘛!段回川目光一凝,準備給他致命一擊的手緩緩放下,利劍般的長眉揚起來:“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是誰?”“您不就是——”兜帽話到嘴邊猛地臉色一變,習慣性的多疑喚醒最后一點理智,他住了口,喉嚨里發出喑啞的冷笑,“那不該是我能說的?!?/br>話音未落,他整個人驟然羽化為鴉,無數跟尖銳的羽針向段回川暴起最后一擊,不求傷人,只為阻他短短一息功夫!段回川面無表情地隨手布起一面雷障,激射而來的羽針紛紛折戟沉沙,砸得粉身碎骨,化作點點黯淡的熒光消散在空中。這不痛不癢的攻擊終究給兜帽爭取了茍延殘喘的一線生機,待段回川追出窗口,敞開的窗子只余下夜里徐徐涼風和吹起的紗簾,那只烏鴉的影子已經飛快的消失在對面樓道的陰影里,鴻飛冥冥,空氣里猶帶著淡淡的血腥味。等等!那個家伙逃跑的方向——言亦君!段回川心下猛地一沉,暗暗叫糟,不假思索地縱身一躍——他全身的肌rou輕微隆起,在清冷的月光下起伏成山巒般流暢深刻的線條,幾個輕縱,便悄然落在言亦君家的陽臺上,身法輕盈如羽毛落水,連灰塵也沒有濺起多少。卻說那只烏鴉逃跑時慌不擇路,闖進了最近的言亦君家里,就是算準了段回川不愿驚動身為普通人的鄰居,從而投鼠忌器不敢追擊太緊,自己便可以從容藏進陰影里逃之夭夭。那漫天雷霆,想想就心有余悸,不過,那位殿下如今飄零現世這許多年,實力遠遠不及全盛之時,否則光是剛才那一擊紫蓮雷印,哪還有他的活路?他能在自己的地盤里隨心所欲,如今在別人的房子里,焉能亂來一氣?烏鴉渾渾噩噩地想著,耳邊仍是一派揮之不去的狂雷轟鳴,不斷地侵蝕他的神智,破壞他的rou身,害它頭暈腦脹地只能在房子里沒頭蒼蠅似的亂竄。隱隱約約,它仿佛看見一片光明的月色就在前頭,邁出去,就能帶著戰利品逃離追殺!眼看著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冷不丁一道修長的身影緩步而來,如淵渟岳峙般,擋住了它的去路,也擋住了它唯一的生路。那人淡漠磁性的嗓音于一片死寂里響起:“朋友遠來是客,何必躲躲藏藏的呢?”作者有話要說:段:不不不我是正大光明翻陽臺進來的!第25章偷心賊烏鴉悚然,驚疑不定地注目于他,可是被雷霆重傷的雙目根本看不清楚來者是誰,只有一個高挑深沉的影在他緊縮的瞳孔中慢慢放大。它下意識想開口,忽又想到自己如今外形不過一只普通的小鳥,何必暴露身份,只需要假裝自己真是一只烏鴉,蒙混過去,還不是天高海闊任鳥飛。于是它緊閉了嘴巴,像只被人類驚嚇到的小鳥一樣,撲扇著翅膀騰空而起,可是它實在傷得太重了,才撲騰到半空中便沒了力氣,秤砣似的栽倒在地。頭頂上方傳來一聲冷漠的輕笑,一雙棉質家居鞋停在烏鴉跟前。它狼狽地趴在地板上喘息不止,心底大怒,區區一個弱小的普通人,也敢嘲笑于它?!一根根堅硬如鐵的羽針在它背后蓄勢待發,只要它心念一動,就能叫這個卑微無知的家伙被刺成篩子!即便會被追來的段回川立刻發現,它也顧不上許多了。烏鴉緩緩支起翅膀,強行驅使著身體里最后一絲力量——“不用白費力氣了?!蹦腥似届o的聲音無情地打破了它的幻想,“死前,我給你一個交代遺言的機會?!?/br>男人的手輕松地扼住了它的脖子,打散了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一點力量,更掐死了它所有逃跑的可能,求生的本能讓它像一個輸光的賭徒那樣垂死掙扎著,瘋狂而徒勞:“你是誰?放了我!我可以、可以為你做任何事!給你數不清的財富!”回應它的仍是一聲輕笑,那個聲音慢條斯理地道:“看來沒有遺言要說了,那么回答我一個問題吧。你——是誰的人?”烏鴉目呲欲裂,它的喉嚨幾乎被扼變了形,只能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你不能殺我……我是長……殿下……”“感謝告知?!眱H一個詞,那人似乎已經獲知了所要的信息,低沉輕緩地在它耳邊落下臨終之言,“看在同為巫族的份上,我給你一個痛快?!?/br>烏鴉的瞳孔猛地縮緊:“為什么——?!”一簇漆黑的火焰驟然從他指尖竄出,眨眼之間席卷了烏鴉全身!“很遺憾,你知道的太多了?!?/br>那黑色的火焰如同來自地獄的冥火,燃燒得熱烈又森寒,安靜又頑固,它連哼都來不及哼出一聲,便被黑火吞噬殆盡,甚至連一?;覡a都沒有留下,唯有一條不屬于它的項鏈,逃過了黑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