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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唐羅安突然想起那暴徒舉手之間將保安們統統轟飛的情景,那眼花繚亂仿佛電影特效才做的出來的詭異畫面,如果這種兇殘的家伙當真盯上了他……聯想到之前錦錦莫名其妙的長期昏迷,唐羅安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一件珠寶罷了,哪里比得上性命重要?更何況這顆鉆石居然會發光,簡直聞所未聞,邪氣的很!能引來這諸多禍事,無論是寶物還是邪物,都不是他能消受得起的!唐羅安惶急地拉住段回川的手,“段大師,您的事務所不是接受委托嗎?算我正式委托您,我會盡快叫人準備文件,報酬一定讓你滿意,請務必答應我!”段回川裝模作樣地思索了片刻,才免為其難地點點頭:“既然唐總開口了,那我先暫時替您保管,具體的委托內容,你可以讓吳秘書聯系我的助理?!?/br>唐羅安見他答應,這才松了口氣,仿佛送走一座瘟神似的,把禮盒塞進段回川懷里,生怕他反悔,忙叫人抬著自己的擔架上了救護車。目送一群人前呼后擁地護著唐羅安離開,段回川四下掃過陸續離開的人群,問道:“你們沒受到波及吧?白簡那孩子呢?”“他去幫忙去了吧。我們能有什么事?躲得遠著呢?!睆埍P皺起眉,疑惑地問,“那個匪徒,似乎身懷異術,很是古怪,你跟他交過手,瞧得出來歷嗎?”段回川緩緩搖頭:“不知道,他似乎只會風系法術,而且來來去去就那幾個,弱得很?!?/br>“弱得很還不是讓人跑了?”張盤毫不留情地嘲笑,“唐錦錦中的詛咒,你覺得會是這個人干的嗎?”段回川不假思索地回答:“應該不是,否則的話,他剛剛為了擺脫我,應該嘗試對我施展才是,除非是需要非??量痰臈l件才能施展,但無論是哪種,都不足為慮?!?/br>張盤想了想,道:“一會警察來問,你準備怎么說?”“該怎么說便怎么說?!倍位卮唤浶牡匦α诵?,“不就是跟那歹徒纏斗了一會,不敵,讓他跑了唄,這么多賓客都看著呢?!?/br>“……這眾目睽睽的,會不會有人看見了什么?”段回川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懷里的絲絨盒子,低沉沉地笑道:“不然呢?你覺得這個解釋和兩個身懷異能的家伙大打出手哪個更像是在說笑?至于你的擔心……其實無妨,以我二人斗法的速度,常人的rou眼是看不清的,就算叫人看出古怪,只怕他自己也不相信,又如何說與旁人相信?”張盤道:“你有把握就好。這事鬧這么大,那人也沒得手,剛才唐羅安當眾把東西交給你,哪里安了什么好心?分明是禍水東引,那人只怕未必會放棄,就算為了賺錢,惹這么大一個麻煩,可不像你的風格啊。無論如何,你可要小心了?!?/br>“我自有分寸?!倍位卮ɑ匾陨衩氐匾恍?,自然不會說出心底的秘密。精心準備的展覽會終究以一場驚悚荒誕的鬧劇收場,這么多目擊者,唐氏就算不計代價消除影響,也收效甚微?,F場一切攝像監控等電子設備都被莫名的干擾破壞,留給警方調查的除了賓客們混亂不一的說辭,就只剩下滿地的狼藉。段回川身上穿著言亦君借的衣服,頂著一臉倦容帶著項鏈禮盒回到家里的時候,已是深更半夜了。黑燈瞎火的客廳幽靜得像某種張開嘴的怪獸,無聲無息地等待獵物自己送上門。段回川準確地摸到壁燈開關,果不其然,自家的小壽星弟弟正盤腿坐在沙發上,高深莫測地瞪視著他。后腳進門的白簡再遲鈍也嗅到了空氣里不善的氣氛,同情地看一眼老板,先一步開溜了。“……這么晚還沒睡?明天要上學呢?!倍位卮ㄐ奶摰厣斐鲎ψ酉胍Ψ降哪X袋,卻被毫不留情一巴掌打開。許辰斜眼瞅他,隔著一張茶幾也能明顯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怨氣和委屈:“說好要給我過生日的,這都幾點了?!我的生日禮物呢?”段回川訕訕收回手:“你等了我一晚上?我這不是……臨時有點事耽擱了。好吧,今天是我不對,明天一定給你補過生日,好不好?”“現在已經是明天了!”許辰指了指墻上的掛鐘,沒好氣地哼哼兩聲。段回川尷尬地咳嗽一聲,補救道:“等你放學回來,哥哥一定給你準備一件驚喜,好嘛?快去睡覺吧,免得上學遲到了?!?/br>許辰將信將疑地拿眼瞥他:“驚喜?真的?”“真的,我發誓!”段回川推著他往樓上走,心里正暗自發笑小鬼真是好哄,冷不丁被許辰一把扯住袖口。“這件衣服怎么好像不是你的?”許辰狐疑地上下打量,一把拉開外套下擺,仔細分辨了一會明顯不是自家摳門哥哥買得起的名牌商標,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有些緊張地問,“只是一個展覽會怎么這么晚才回?你今晚該不會是跟哪個野男人鬼混去了吧?”第11章巫尊“小屁孩滿腦子想什么亂七八糟的呢?”段回川沒好氣地對著弟弟的額頭重重敲了一記,“快上樓睡覺?!?/br>許辰咬著嘴唇幽怨地望了他一眼,抽了抽鼻翼,道:“我不要生日禮物也沒關系,你可別犧牲色相啊……”“……滾回你的房間去!立刻!馬上!有空多讀點書,少看點狗血電視??!”“哦?!?/br>好不容易打發了小鬼去休息,段回川看著桌上早已放涼的飯菜嘆了口氣,放到微波爐熱一熱簡單地對付了一下不斷抗議的腸胃。這個雷雨夜尚未過去,在城市的另一邊,大雨從破了洞的天幕傾頹而下,密集地打在翻騰的江水里。烏云蔽月,立在岸邊的江景樓于一片昏天黑地中默默地承受著風雨侵襲,偶有乍現的閃電,在雪光里勾勒出一幢幢黑沉的陰影。在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如此視野開闊、直面江景的市中心地段,絕不是只要有錢就一定能買到的。斜風急雨呼嘯著拍打在頂樓的落地窗上,室內沒有亮燈,黑幽沉寂如同許久無人居住。忽然間,大門吱嘎一聲緩緩打開了一條縫,可門外分明沒有任何人站在那里,唯有一陣微風竄進來,將門縫吹得更大了些。那陣風終于化作一襲黑衣,踉蹌蹣跚地扶著墻壁走進屋子,他的手摸到開關,似乎猶豫了一下,并沒有按下去,仍舊在黑燈瞎火里摸索著,最后跌倒在客廳的沙發上。雨水混雜著血跡從衣服上流淌下來,弄臟了昂貴的皮具和地毯,男人渾然不覺,只一動不動地伏在那里,破碎的護目鏡早已滾落在地,露出一張被抽干了精氣神的枯萎臉容,若非胸膛還在依稀起伏,看上去簡直就像一具風干的尸體。不知躺了多久,黑衣人勉強支起身,用顫抖的手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