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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了她十年,她又何嘗不是對他念念不忘。如今,各自都經歷了一場失敗的婚姻,才終于恍然悔悟,最適合的就是曾擦肩而過,相約來世的那個人。 有時候天意難違,有時候天意又難測。 也許當年的分開,就是為了今日的團聚。也許沒有當年的分開,也不會有今日的珍惜篤定。 最好的年華遇到你,卻不及洗盡鉛華才更加珍惜你。 安虹抬手,拉著申凱的手,和他一起站起來。兩人默默對視,她在他灼熱的目光中羞得低了頭。 他把她的手搭在自己手臂上,柔聲說,“走吧?!?/br> “嗯”,安虹被申凱挽著慢步前行,申凱還不忘幫她把婚紗長拖尾整理好,生怕她被絆到。 -------- 他們的結婚典禮在萬豪酒店的后花園舉行。 當時兩人選址時,都不約而同想到了這家酒店。他們的第一次在這里發生,婚禮也當然想定老地方。本來酒店的后花園不外租,但申凱來了兩次,據說把兩人從認識到在酒店托付終身的故事給主管和總經理都各講了一遍,酒店方才終于同意把地方租給他們,并且又贈送了今晚的豪華婚房。 前面舞臺上方,用花束裝飾的拱門上扎著白色紗簾,清風拂過,搖曳飄逸。舞臺前面,擺了幾十把白色座椅,此時賓客已經基本落座,等待主持人宣布婚禮正式開始。 安虹快到婚期這幾天,覺得越來越緊張。每天早上洗漱時都覺得渾身乏力,胃里還總感到不適。起先她還不在意,以為是這些天買房搬家準備婚禮累到了。直到昨天,她意識到月經已經晚了多日,才偷偷買了試紙,打算今早試試??稍缟匣瘖y打扮,同學同事又來得早,一時沒來得及??创蠹叶既プ涣?,申凱也在陸子峰的陪伴下,先到舞臺邊去等她了。還有十分鐘,她心里實在癢癢想知道結果,就拉著吳心美去了衛生間。 吳心美對安虹這么等沉得住氣給予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我說新娘紙啊,您現在穿著兩米長的拖尾婚紗,要測試的話,cao作難度系數有多高知道嗎?” 她這閨蜜啥都好,就是辦事猶豫太不利索。要不和申凱這段好姻緣怎么能拖了十年,從北半球跑到南半球才修成正果。 腹誹歸腹誹,幫忙時她可一點不含糊。兩人找了個最大的衛生間擠進去,把門關上。吳心美幫她把裙擺抓牢,抱在懷里,讓安虹可以放心cao作。 這試紙的靈敏度真是杠杠的,沒猶豫就妥妥地顯出了兩道杠。弄的吳心美不顧場合“嗷”地叫了起來,安虹也高興得濕了眼眶。 安虹知道申凱一直很想有他們倆的孩子,甚至他們剛決定結婚時,他就跟她的一雙兒女說,以后家里還會有小弟弟小meimei,不過他們永遠是爸爸mama最愛的大姐大哥。 吳心美激動地把安虹和裙擺一起摟在懷里,高興地一直說,“太棒了!太完美了!” 安虹也抹了抹眼角的淚,欣慰地說,“沒想到今天真是雙喜臨門!” 可能她們的聲音有些吵,外面有人咳嗽了一下,好像是在提醒她們小點聲。 兩人趕緊噤了聲,抓緊收拾,準備出去。 這時,衛生間那頭響起了說話聲,是中文。那女人應該是在打電話,雖然把聲音壓得很低,兩人還是聽得很清楚。 “好了媽,我知道了!有了他的孩子又怎么了?他要是不把那兩套房轉到我名下,我就跟他離!惹急了我,大不了這孩子我不要了。反正已經超出來是個男孩,到時候看他舍不舍得!” 停頓了下,女人又急急罵道,“他他媽一把年紀能找到我愿意跟他已經燒高香了!婚前說得好好的,把市中心那套公寓和北悉尼的house都轉到我名下。我就是傻,被他忽悠得也沒簽個婚前協議啥的,這結婚都大半年了,他一直找借口拖著?,F在我有了孩子,看看是他能沉得住氣還是我能恨得下心!” 女人說著,噔噔腳步聲響起,好像出了衛生間。 安虹和吳心美還在興奮中,沒太在意。她們整理好衣裙,走出了衛生間,準備迎接典禮的開始。 剛走出沒幾步,就聽見不遠處的圓柱后,有一男一女爭執的聲音。 男的說,“小怡啊,你不能這么沒分寸,現在孩子月份這么大了,你出來一個人住酒店,有個閃失可怎么辦?!” 女的說,“他爸爸都不要她mama了,住哪兒他都開心不了!” 男的說,“我怎么會不要你們娘倆!等孩子大了,我的東西還不都是你們的!” 女的說,“你說的好聽!你自己說,結婚前你是怎么和我說的?什么房子馬上轉到我名下,存款也都轉給我!當時騙人家結婚時說得天花亂墜,騙到手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余德祿,你跟那個dy眉來眼去的我都沒說什么,還有那個Amenda!真是吃著碗里的惦記著鍋里的,也不想想你那豁了個大口子的屁股,還好意思再去勾三搭四的!” 女的越說越不堪,男人既無奈又氣悶地小聲喝道,“孫怡!你小點聲!我好歹也是悉尼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一會兒碰到熟人可怎么好!” 孫怡氣笑了,“余德祿,你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你那些招貓遞狗的勾當?你勾搭別人老婆,屁股給人家嘣了個大窟窿,這事誰不知道?!你還嫌不丟人??!” 兩人一邊吵著,一邊已經向酒店大門走去。 安虹和吳心美剛剛就已經聽出了這一對老夫少妻是誰?,F在看見一個更加滾圓的身體貼在那個驕傲地梗著脖子挺著大肚子扭著腰肢的女人身邊,亦步亦趨,不停解釋,她們對視了一眼,都不禁竊竊笑了起來。 這也是種奇妙的緣分,一個好色,一個虛榮;一個算計,一個貪婪。在這場博弈中,最后不知是誰能占了上風。 -------- 有人來催新娘了,兩人趕緊斂起笑容,吳心美給安虹整理了一下裙擺頭紗,一起向后花園快步走去。 舞臺前的拱門,申凱已經站在那里,翹首期盼。他身穿一身考究的藏藍色西裝,長身玉立,風度翩翩。臉上的笑容如早春的暖陽,融化了一切風雪,吹綠了滿目花草。 音樂奏起,安爸爸挽著安虹向前緩緩而來。安虹身后,安娜與安森一邊一個,穿著紗裙西裝,挺著胸脯,執著mama的長拖尾,神情說不出來地嚴肅認真。事實上,自從知道要當mama和新爸爸婚禮上的花童后,兩個孩子就悄悄在家練習過好多遍,生怕在現場出了什么狀況,給mama丟臉。好在mama在出發前,一直鼓勵他們,說他們已經做得很棒,他們永遠是mama最愛的寶貝! 兩邊的賓客席上,已經坐滿了人。申云一家和安mama坐在最前面,看著安虹的方向,都高興得濕